“原来如此,那个女人失踪了啊!看来她比你懂事识大体的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聂辰刀削斧砍棱角分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范秋梦摊摊手,“我只是跟她实话实说罢了……你将来会和我结婚,并且只能和我结婚。”
“范秋梦!”聂辰硬朗尖锐的声音刺破范秋梦的鼓膜。
虽然有点怕,可是范秋梦还是挺胸抬头,“我没撒谎不是么?不管你爱不爱我,到最后你还是会成为我的男人,只要你还是聂氏集团的大少爷!”
聂氏集团这四个字犹如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聂辰的头顶上,置于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聂辰看范秋梦的眼神之中透着仇恨。
“聂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范秋梦唇角轻挑,“姜筱夜的离开很明智,就算你能给得了她一时的爱,却给不了她一世,给不了她婚姻,更给不了她一生的幸福,所以那女人很聪明地选择离开你,去找能够娶她的男人,毕竟天底下有钱有势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
“你闭嘴!”
范秋梦的话令聂辰火冒三丈,因为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姜筱夜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的画面。
这画面,令他妒火中烧。
即便被聂辰吼了,范秋梦却突然一把抱住聂辰。
“聂辰,忘记那个女人吧,既然她都已经走了……她会走,就代表着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不爱你,不想跟你拥有相同的未来……”
范秋梦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像针,将聂辰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姜筱夜不在乎他,不爱他,不想跟他拥有相同的未来……所以,姜筱夜走了。
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聂辰无声闭上湖蓝色的眼瞳。
看到聂辰闭上眼睛,范秋梦勾起唇角,“聂辰,你的下半生是要跟我一起过的……既然我们两人注定要在一起,结婚生子,那么你何苦这样拒绝我呢?”
第一次,范秋梦的声音很轻、很柔……
不再用大家闺秀富家千金的名号来武装自己的范秋梦,温柔的就像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她用那只隔了一层单薄丝绸布料的身躯摩擦着聂辰,试图点燃聂辰身为男人无法抗拒的本能。
“聂辰……我是你的……”
一边紧紧地将自己的胸贴在聂辰的身上,范秋梦一边将手伸向聂辰的皮带。
“滚!”
突然,聂辰大手一挥把范秋梦整个人推倒在地。
“啊!”
误以为聂辰已经尽在掌控的范秋梦一对明眸燃烧起愤恨的火焰。
这男人……居然抵抗得了她这般诱~惑。
爬起来充满怨念地盯着聂辰,范秋梦咬咬牙,“聂辰,你知道的吧?爸叫我们尽早完婚。”
自己不行,范秋梦就搬出了长辈。
闻言,聂辰冷冷一笑,“你说的是我爸?还是你爸?”
脸上的表情更为难堪,范秋梦突然把睡衣丝带一解,丝滑柔软的睡衣一下子从范秋梦的身上滑了下去。
“你……”聂辰一对蓝瞳稍稍睁大。
“现在你已经看过我的身体了,如果聂伯父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立刻为我们操办婚事。”
“范秋梦!”聂辰突然大步流星走向范秋梦,一把掐住范秋梦的脖子。
“唔!”范秋梦顿时瞪大眼,脸色铁青。
“你给我听清楚了范秋梦……”聂辰的脸距离范秋梦很近很近,这张脸棱角分明英俊迷人,却非常骇人,仿佛一个黑洞,即将将范秋梦整个人吸进去,绞的她粉身碎骨。
“别说是看过你的身体,就算我睡了你,我也不会对你负责,更不会跟你结婚!”用力一推,聂辰再一次把一丝未挂的范秋梦推倒在地。
“聂辰,你逃不掉的!”趴在地上,范秋梦声嘶力竭地对聂辰大喊,“就算你嘴上说不会跟我结婚,到时候你还是会按照聂伯父吩咐的那样娶我为妻!”
砰!
房门被狠狠地关上,将范秋梦这最后的呼喊关在了里面。
房门外,聂辰健步如飞离开了这家酒店,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杀气。
房门内,将耦合色睡衣捡起来披在身上,范秋梦脸色不善。
几个月前,聂辰虽然还是对她不冷不热的,但绝不会说不同她结婚这样的话。
然而几个月后,聂辰竟然亲口对她说他不会跟她结婚……
是谁,改变了聂辰?
“姜筱夜……”
坐在椅子上的范秋梦一抬手将桌边的红酒杯和红酒瓶掀翻在地。
“姜筱夜!”像是要把这三个字碾碎了,范秋梦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开着漆黑宾利车驶向别墅的聂辰,在刚进别墅大门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让聂辰无法无视。
“聂辰,这周末给我回本家一趟。”
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却是不容聂辰拒绝的命令。
下达命令的男人,是一手将聂氏这一帝国持续壮大起来的站在商界顶点的男人——
聂中天。
聂辰的亲生父亲。
月落日升,时间就像流沙,无论如何挽回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之间流走。
时间过的飞快,姜筱夜已经在穷乡僻壤的乡下待了两个星期了。
这期间,她除了接到过乔深雪打来的电话,就再没什么人找她。
应该说,即便有人想找她,也根本找不到。
好清闲,好清幽,好清静。
姜筱夜觉得自己可能爱上了这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说法只是自我安慰。
姜筱夜仍然思念聂辰。
多少个夜晚,姜筱夜都在既是噩梦又是美梦的梦境中醒来,因为梦中有聂辰,所以是美梦;因为梦中聂辰和范秋梦结婚了,所以是噩梦。
每次醒来,姜筱夜都会发现自己的眼角有流干的泪痕。
看样子,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亦或是伪装中的那么潇洒。
今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姜筱夜戴上一顶草帽,穿着朴实无华的白色碎花棉布长裙,外披一件草绿色长款针织衫,准备到果园去摘梨。
“啊……这什么破车啊!”
远远地,姜筱夜听到了一声烦躁不已的抱怨。
下意识抬起头,姜筱夜就看到一辆白色兰德酷路泽停在了泥泞的土坡上。
“还说什么豪华版顶配,根本就是骗人的……唉!”
一名青年一边抱怨一边趴在车上看样子是在修车。
“啊好疼!”
结果下一秒,姜筱夜就听到青年吃痛地大叫出声。
“呃……”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姜筱夜觉得这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迷路了才会把车子开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要不要……叫拖车公司来?”靠近青年,姜筱夜试探性地问道。
“哦对哈!”青年立即抬起头,“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嘿嘿,你好聪明啊!”
青年白皙的脸上蹭了不少油渍,看起来跟个小花猫似的。
不过,青年的五官却是相当清秀,明亮的眸子是灰蓝色是的,像极了价值连城的宝石。
这眼瞳,没理由地令姜筱夜心头一跳。
她想到了聂辰。
仔细端详青年的脸,姜筱夜发觉青年有些地方和聂辰是有那么点相像,眉宇间不如聂辰那般英气逼人,但白皙的面庞却棱角分明。
“咦?是不是我太帅了所以你看呆了啊?嗯嗯,我懂我懂。”双臂抱胸,青年连连点头。
然而姜筱夜却觉得这个样子的青年十分好笑。
“啊,你受伤了啊!”
就在这时,姜筱夜注意到了青年的手。
不知道青年是怎么修的车,车子没修好,自己的手却被划出一道大口子,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是啊,我都受伤了呢……”
出乎姜筱夜的意料,青年既没有说“不要紧”,也没有说“小伤”,更没有说“不用担心”,反倒把受了伤流着血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你看我都流血了耶,帮我舔舔伤口吧!”
青年的话令姜筱夜目瞪口呆。
这人……简直有毛病!
额头青筋直跳,姜筱夜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
转过身,她就当没看到青年也没跟青年攀谈似的,健步如飞地朝着果园走去。
“欸欸,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唉……都说这里的村民朴实善良,人杰地灵,可是居然有如此狠心的农妇见到像我这么可爱的美少年受伤,既不肯伸出援助之手,也不肯伸出援助之嘴……”
“援助之嘴什么鬼啊?还有我并不是农妇!”姜筱夜不由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还有你虽然长的年轻,不过也不至于说自己是少年吧?”
在姜筱夜看来,青年应该跟她差不多大,或者比她小个一岁半岁的。
“错,我是美少年。”青年粲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呃……”姜筱夜感觉自己再继续跟青年对话下去,一定会被拉低智商。
虽然想就这么丢下青年离开,可是看到青年抿着小嘴委委屈屈地朝她眨眼间,姜筱夜又于心不忍了,“好吧,我帮你看看。”
从针织衫口袋里翻出一块手帕,姜筱夜看了看青年的伤口。
伤口比想象中的要深,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搞不好会化脓。
“我先帮你止血,然后你跟我到村里来吧,王嫂那儿应该有酒精。”
姜筱夜口中的王嫂就是她一开始进村负责照顾她的那名中年农妇。
“好啊,我听你的。”青年一对灰蓝色眼瞳眯成了两道弦月。
每每看到青年的脸,姜筱夜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聂辰。
不过,聂辰却不如青年这般喜欢笑。
脸上虽然被油污弄花了,不过青年的笑容给她一种童叟无欺、纯真无邪的印象。
说心里话,姜筱夜还蛮喜欢这名不知名青年的笑容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姜筱夜。”
在带着青年回村的途中,姜筱夜做了自我介绍。
“姜筱夜啊,很好听的名字呢!”青年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明朗可爱。
稍稍停顿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青年慢了一拍才缓缓道出自己的名字,“我啊,叫日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