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活?”赢帝故作为难的“咝”了一声:“朕这次只带你这一人出来,朕要好快活还得求你赏脸才行!”
李千兰心烦,卷着被子一路躲到了墙边,只是越躲赢帝越挨得近,最后,两人又贴到了一起。
天亮醒来,赢帝已经走了,侍女过来服侍了李千兰更衣,陈京华忽的闯了进来,神色很是复杂,几分欣喜,几分着急。
李千兰让侍女退下,笑道:“怎么了,一大清晨,不会也像我一样中了额柯塔公主的夺命招吧!”
陈京华不以为然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就你给她讲理,要是我,直接拍晕,扛了回去,生米煮成熟饭,爱怎么闹怎么闹去!”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卷纸,递给李千兰道:“好消息,刘景艺回信了,今早的飞鸽传书!”
刘景艺的飞鸽果然神通广大,躲到了这里,还能找对人,李千兰一听好消息,已猜到了七八分,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李家向来不曾亏待我们,淑妃娘娘更甚,拥立承贤太子我们愿誓死追随,人马已整装,等待淑妃娘娘的调令。”
“好!很好!”这样一来,就算高太后兵力再强,也难敌三方夹攻,李千兰想了想,便写了两封书信让陈京华传递出去,一封给刘景艺“多事之秋,悄然聚兵于京城,然后听取承贤太子号令”,一封则是给承贤太子“前******势力愿被招安,兵马不日而至,请太子殿下交接”。
七天过去,李千兰一直在找机会开导额柯塔,只是额柯塔根本就不给她开导的机会。
李千兰很是愁苦,因为她很担心京城的情况,她不知道刘景艺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高太后又出了什么新花样,不知道承贤太子现在是否安全……
这些问题一直在李千兰的心头缠绕,缠得她越来越心烦,一心烦她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变得越来越差,差到最近几天,就连吃饭的味口都没有了,偶尔少吃一些,还直恶心到想吐。
孟太医见她如此,有意为她诊断,不想却被李千兰挥到一边,很不耐烦地说:“没事没事,你不要动不动就来为我诊来诊去,然后动不动就给我喝这个那个药。”其实李千兰是怕孟太医诊出她体内的毒,怕孟太医知道她现在还一直让陈京华给她弄毒药喝,说着说着,李千兰也觉得她的态度很不好,又僵着笑向孟太医道歉:“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就是心里有点烦,你说我要怎么把额柯塔劝回去?”
孟太医要是知道答案,额柯塔公主和他们怎么还会困在这里,所以没有人能为李千兰出谋划策,孟太医更是自觉地退了下去。
赢帝一点也不着急,他不催促李千兰,也不去找额柯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天天拉着大臣不是下棋,就是出府打猎,好似他来此是休假,而不似来娶后一般。
李千兰没有办法,靠不上赢帝,她只好时不时嬉皮笑脸地跑到额柯塔公主那里去混个脸熟。
遇到额柯塔公主心情好时,她会拉着李千兰讲一些草原上的故事。如果遇到她心情不好时,那便是三头牛也难撞开她的门,而她一天内心情不好的时候,大概能有上一上午,然后再加一下午。
李千兰信心满满地来,却被额柯塔公主整了一个满脸黑。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征服刁蛮小公主?……李千兰吐出从胃里反上来的一口酸水,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绞尽脑汁的思索思索再思索。
晚上,赢帝打猎归来,见李千兰难得早睡,于是便趁机在她身上大下其手,并偷偷给她换走了一个宝贝。
李千兰被赢帝闹醒,却只是微微地睁了睁眼,便又睡着了,今天,她味口极其不好,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还犯困的紧。
赢帝被李千兰的突然醒来吓到,他缩在一旁不敢再乱动,见李千兰接着闭眼睡去,才轻声把躲在外面的孟太医唤了进来,让孟太医悄悄地为李千兰诊脉,还把刚才从李千兰身上换下来的宝贝送给了孟太医。
孟太医收好宝贝,开始为李千兰诊脉,诊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冲赢帝点头笑了笑,然后退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李千兰醒来没有看见赢帝,以为赢帝去了别的地方睡觉,自然也就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下床梳洗,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精神很是不济的脸庞,脑海中不由灵光一闪,她急匆匆跑去找额柯塔公主。
额柯塔公主正在餐桌前,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数着米粒,然后一粒一料地往嘴里送,一副爱吃不吃的样子,李千兰不让额柯塔邀请,主动坐到了她的对面,遣退了下人,诡笑道:“公主呆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肯定也烦了此处,不知公主想不想和我一起偷偷溜出去玩上几天?”
额柯塔果然来了精神,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丁”的一下迸发出了强烈的喜色,她将身子往前靠了靠,轻声说:“怎么溜出去,要知道我这里可是日夜有人守着,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李千兰趁机卖好,轻声笑道:“我知道公主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心里也是装着族人的,否则,你怎能天天苦守在这里,不玩几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花招。我带公主出去,然后我们一路游玩回京,怎么样?”
额柯塔被李千兰说中了心事,也不反驳,低头思忖,这姻她是必须联,这宫她是必须入,这后她也是必须要做,如果就这样跟着赢帝坐着马车入宫,倒不如跟着李千兰一路游逛回去呢,必竟入宫再出来玩,就不晓得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思明白,额柯塔点头同意,还不忘威胁李千兰几句:“行,我就听你的,你可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招,如果你只是想把我骗出去,然后再把我强行赶进马车送进皇宫。李千兰,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你真用这种方法逼我入宫,日后我也不会好好做你们的皇后,我必会把你们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让你们天天不得安宁。”
好家伙!李千兰真是佩服额柯塔,小脑袋瓜转得还挺复杂,她见桌上的红枣粥挺诱人的,舀了一碗:“你放心,我不能保证完全不被他们发现,但我决对可以保证让你一路玩着回去。”
“好!这若大的中原我也就你还算是个痛快人。”额柯塔爽气地拍腿站起,走到李千兰身边坐下,期待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溜?又要怎么逃开他们的视线?”
“这个简单。呕……”李千兰喝了一口红枣粥,不想才刚刚滑进喉咙,就反胃地吐了出来。
额柯塔这种场面见得多了,父王的那些个女人一害喜就这样“呕呕”个没完,真是看一回心里就厌恶一回,不过现在有事求李千兰,她也只好压下心中对害喜的厌恶感,轻拍着李千兰的后背问:“你有几个月了,怎么也没有听人说呢?”
李千兰不着边际,放下碗,盯着额柯额不解道:“什么几个月了?”
额柯塔指了指她的肚子,不屑道:“我是问,你肚子有几个月了?”
李千兰更是不解,她垂头看一眼平平的肚子,看一眼额柯塔。
额柯塔完全被李千兰的纯真打败,她受不了,拔高了几分音量闷声怒道:“你不要说你没害喜,你不要说你一直呕呕的吐只是胃里受了寒。”
“什么?害喜?”李千兰听到这个,“噗嗤”一乐,她怎么可能害喜,她一直喝着毒药好不好,孟太医也说过,体内有毒素的影响,她根本不可能害喜。
这次轮到额柯塔被闹糊涂了,她的眼睛又睁大了几分,不服气地说:“你不是侍寝了么,侍寝了就能害喜呀,我父王的那些后妃都是这样,一侍寝,没多长时间就和你这样,呕呕呕……也不管别人看得烦不烦,我……”
“好了好了。”李千兰认为讨论这个话题乃是浪费时间,她挥手打断额柯塔的话:“今天晚上,你来我那里睡,我那里大臣是不可靠近的,到时我们从窗户逃走。”
“然后怎么出这座府,还不会惊动他们呢?”额柯塔很是不放心,如果计划不够完美,那就彻底打草惊了蛇,以后想再跑,只怕是难上加难。
李千兰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到时自有办法。”
回到房间,李千兰把今晚要和额柯塔开溜一事,讲给了陈京华听:“我们晚上如果能成功逃脱这里,皇上早晨起床发现,你猜他会怎么做?”
“一个是得宠的淑妃娘娘,一个是未来的皇后,皇上不但会派人来追我们,而且还会亲自来追!”陈京华也觉得此举不错,必竟换条路线回宫,可以减少很多风险,就怕动静太大,到时又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