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桑拿房里,三个中年人懒洋洋地趴在池子边上,背上,脸上全部都是细密的汗珠,他们很享受这种出汗的感觉,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泰。
那个根叔,赫然就在其中,另外两个,跟根叔的年纪都相差无几,看起来倒是毫不起眼,但能跟在万华俱乐部里跟根叔一起桑拿,想想也知道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李老板,你说的那件事情啊,还真不好办。”根叔伸手在前面弹了弹烟灰,有一点为难地说道。
“根叔,我知道不好办,好办的话,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李老板也弹了弹烟灰,呵呵一笑,脸上,乃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谁不知道你根叔的路子最广呢。”
“李老板,承蒙道上的弟兄们给面子,我周猛说的话还算好使,不过你也知道,最近上面盯得很紧,再有路子也不行啊。”
根叔脸上的为难神色却是更重了,甚至是连眉头也皱了起来,就像是真地碰到了什么难题似的。
但现场的人也没有傻子,谁不知道根叔的“不好办”代表了什么,最右边的那个中年人就笑了:“根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都别推太极了,干脆爽快点,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哈哈,张老板,你果然够爽快!”根叔一秒钟前还皱得如同深秋里盛开的菊花一样的眉头,蓦然间舒展开了,喜笑颜开,放在前边不远处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根叔就有点不耐烦,是谁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真不是挑选时间,这不是坏自己兴致吗。
扫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却是脸色一凝,一把将手机拿起,按下了接听键,里面就响起一个十分不快的声音:“根叔,不知道你这两天看报纸了吗。”
根叔对对方质问性质的口吻十分不爽,但却不敢发作,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冯老板,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我希望你以后最好养成这样的习惯!”对方冷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给我找的人失手了!还上了报纸!”
“什么,失手了?”根叔惊讶无比,这本来就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怎么会失手呢?
脑子里不由想起那一张年轻无比的脸庞,根叔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失手呢。
“冯老板,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根叔立马问道,脸上乃是一片凝重,将冯老板的事情办砸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自己看看报纸吧,嘟嘟嘟!”冯老板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等根叔回答,就一把挂断了。
张老板见根叔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不禁问道:“怎么,根叔,你有事?”
“没事,没事。”根叔大手一挥,再次换上了一幅老练的笑脸,将手机放了下来,“我们接着谈……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才刚刚一回头,根叔忽然看见子桑拿池的另外一头,竟然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一下子可是将根叔给吓了一大跳,这人难道是鬼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忽然间出现在了这里?
李老板跟张老板两人也齐齐向后面望了过去,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全都动容,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惊疑跟警惕之色。
不用多说,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张凡了。张凡根本就没有理会李老板跟张老板两人,径直走到了根叔的面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就是根叔?”
“我是根叔!”根叔傲然地哼道,“你又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唔!”
根叔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完,张凡已经一伸手,直接掐住了根叔的脖子。根叔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在张凡手中竟然如同一只小鸡似的,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直接被张凡硬生生从桑拿池里拖了出去。
张凡顺手一扔,根叔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张老板跟李老板两人顿时一惊,难以置信地盯着张凡,这年轻人究竟是谁,居然敢如此对待根叔,他不想活了吗。就算是三大社团,想动根叔之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被摔得头昏脑胀的根叔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怒,惊怒交加地瞪着张凡:“臭小子,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听着。”张凡却是根本不理会根叔的话,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根叔的面前,“我不喜欢听废话,所以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根叔就哈哈怒笑了起来:“小子,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为什么派人来杀我。”张凡冷然开了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子有病吧!”根叔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怒哼一声,“我不管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总之今天你死定了!”
砰!
张凡没有说话,直接抬脚踢在了根叔的胸口上,根叔那庞大的身子直接就被张凡给踢飞了,一下子重重砸进了桑拿池里,溅起一团大大的水花来。
根叔在桑拿池里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站直了身子,杀机凛然地怒嚎起来:“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又是一脚,才刚刚站起来的根叔根本就没有站稳,就再一次躺在了桑拿池当中,不过这一次根叔却没能再站起来,而是直勾勾地仰面躺着,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沉。
很快,根叔整个人就已经沉到了桑拿池底部,桑拿池当中咕咚咕咚大个大个的气泡不停地往上冒,那是桑拿池里面的水正在疯狂地往根叔嘴里面涌灌进去所导致的。
“根叔,根叔你怎么了!”
根叔就是在李老板跟张老板两人的面前沉下去的,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根叔一动也不动地落到桑拿池底,相继吞了一口唾沫,急声大叫起来。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根叔这是在干嘛?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傻眼。
他们当然想不明白了,张凡第二脚看起来只是随随便便踢了一脚,可实际上,却是正好踢在了根叔的穴位上,将根叔的气血封了起来,也就是平常电视上所眼的点穴,根叔当然不能动弹了。
咕咚咕咚!
池子里的水泡还在继续,李老板两人却都有点慌了,他们只见躺在桑拿池底的根叔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如同死鱼眼一样,里面写满了惊恐和挣扎,四肢上的青筋暴露,显然处在巨大无比的痛苦之中。
两人不再犹豫,将根叔从桑拿池底捞了起来。
“根叔,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李老板冲根叔大喊,张凡又在岸边一伸手,同第一次一样,掐着根叔的脖子将根叔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瞬间也将根叔的穴道给解开了。
“咳咳!噗!”
根叔立刻大声咳嗽了起来,还没回过一口气来,张凡的右脚抬起,一脚跺下,根叔那喝水喝得圆鼓鼓的肚子一下子憋了下去,从嘴里喷出来一朵喷泉来。
这一脚,可真是差点将根叔的五脏六腑都给跺出来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和难受,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清楚的,比之受了酷刑都不为过。
痛苦不已的根叔抱着肚子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赤红着双目,对张凡发出一声咆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还真是贱骨头啊。”张凡摇了摇头,让根叔回炉再造了一遍,当再把根叔喝进肚子里的水给踹出来的时候,根叔已经彻底没了脾气。
“住,住手!别打了!”根叔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着急忙慌地向张凡服软,再看张凡的眼神,已经写满了惊惧跟忌惮。
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光心狠手辣得让人心悸,更是邪门的让人害怕。
方才自己被踢进水里的时候,根叔骇然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竟然根本动弹!只能张着嘴巴任由那些水往自己肚子里灌去。
一开始的时候根叔被张凡打得愤怒不堪,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理智,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现在,他又被张凡打得理智淹没了怒火,他开始寻思了起来。
这个怪胎到底是谁,他到底闯进来找自己干什么?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我。”张凡大大咧咧地在根叔面前顿了下来,语气淡然地问道。
根叔现在完完全全老实了,再也不敢小觑张凡的任何一句话,细细思虑了片刻,苦着一张脸,道:“大哥,我想你误会了吧,我,我不认识你啊,也没人让我杀你啊。”
“难道你没看报纸吗。”张凡哼了一声。
这一句话问得就让根叔蛋疼了起来,报纸!怎么又是报纸!他现在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报纸这么有用的话,他就是拿着放大镜也要仔仔细细地看啊。
“前天在九阳路,我坐的出租车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那个大卡车的司机告诉我,是你派他来杀我的。”张凡耐着性子给根叔解释了一番。
“前天,九阳路,大卡车……”根叔眉头皱得就如同深秋里盛开的花一样,殚精竭虑地搜刮着自己的思维,猛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他想起张凡是谁来了。
恍然反应过来之后,根叔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指着张凡期期地叫道:“你,你是那个叫什么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