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举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真州刺史周韦正。”
龙椅上,云子良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定王,身为帝王,云子良从来就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民主不一样,他要的不过是他得决断被所有人支持,不过云子良既想做一代明君,在朝堂上又没有北戎王那般的杀伐果断,朝臣自然也不会如北戎的朝臣那般听话。
“哦,真州刺史周韦正?朕记得当初废太子在真州被暗算,后来亦听闻当时的真州驻将是主谋之一,反倒是身为郡守的周韦正没有被波及,如今定王要举荐周韦正是因为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云子良视线落在贤王身上,看不清神情的道。
定王也丝毫不惧,像是不明白云子良的意思一般,扬声道:“正因为周大人没有涉及废太子之事,最终才没有被追究,如今三年任期已满,周大人恰好进京述职,周大人本就是国之栋梁,将其留为京用亦可。”
话音刚落,容正刚冷哼一声:“定王这是觉得这周韦正是个好的了不成?进京述职,自然是要对已过三年政绩进行评定才可决定倒是是留在京城还是继续外放。现在连吏部尚书都没有,这周韦正的绩效考核难不成是定王来做?”
容正刚说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他是亲皇派,本来就是该以云子良的意思为自己的意思,而定王是早就想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员,不过云子良为了打压容正刚和其他武将,自然是有着放纵的意思,只是这一放纵,众人就看不清皇帝的意思了。就是有些人有心想要拍云子良马屁,但在弄不清皇帝意思的时候自然都是不敢动的。
只听见一声冷笑,定王毫不客气的看向容正刚:“按照容大将军的意思,没有了这吏部尚书,吏部是连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了是吧?”视线调转,落在站在角落里的吏部左右侍郎身上,冷声道:“两位侍郎大人,你们就是这般为皇上打理吏部,领着朝廷的俸禄这样做事情的吗?”
被引火烧身的两位侍郎自是心中哀苦,急忙跪到地上:“皇上,臣冤枉,臣等职责有限,自然是在有限的职权之内认真打理好吏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定王殿下所说是万万不敢的,皇上明鉴啊!”
云子良摆摆手,示意二人一边去,这才盯着定王:“除去周韦正,还有谁有人举荐。一眼扫过大殿上的众多大臣,阴沉着脸最后落到了容正刚上:“容爱卿可有人举荐?”
容正刚皱眉,吏部尚书的位置他自然是想要的,掌管文武百官,但不得不说,他手里武将众多,但文臣确实是没有的,若是随意推荐上去一个,误了事情不说,到时候在吏部被人架空不说还平白惹云子良猜忌,还不如不去。
“臣无人举荐。”
定王一声冷笑:“容大将军,以后想要驳斥别人,最好先想好人再说。不然驳斥了别人,事情又做不下去,平白误了大将军的威名。毕竟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比不得行军打战,不是有点蛮力就能成的。”
这是骂容正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容正刚握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爆发,云子良扬声道:“好了,户部之事先由两位侍郎打理,近期内着手将官员评定做出来,外放三年,有的人才确实是该留在京城了。”这是要暂停商议了,同时也告诉下面的众人,吏部尚书就要从这些外放的官员之中升调一位了。
早朝被云子良强势结束,下朝之后,满身怒火的云子良在御书房里砸了一套上好的砚台,有小太监来报,昨个儿夜里冷宫起火,惠妃娘娘被烧死了。
禀报的小太监浑身颤抖,身子贴在地面上战战兢兢的,那烧死的可不只是一个废妃这么简单,那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据说还是个小皇子。小太监将冷宫里伺候的人骂个半死,到底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这么点脸色都没有,难怪一辈子就在冷宫伺候。
云子良眯着眼睛打量着下首跪着的小太监,在看见小太监额头上掉下来的汗滴之后嘴角终于浮出一抹幅度:“知道了,烧了就烧了吧。看守冷月公主的侍卫还没有找到?”
小太监正心底送了一口气,没想到云子良第二个问题又来了,真是要命了,这些个事可一个个的都是要人命的,颤巍巍的道:“回皇上,禁卫军统领赵大人还是找,赵大人推测可能是被带走公主之人杀了,赵统领已经在京城里搜查半月有余,只怕冷月公主是不在京城里了。”
“赵驰就是这般与你说的?”
小太监一脸惶恐:“奴才不敢虚言。”
云子良淡淡的嗯了声,小太监这才弯着身子退了出去,待到屋子里都没有人了,云子良这才扫了眼站在角落里的梁巍:“梁巍,你说是谁人烧了朕的冷宫,又是何人劫走了大满前公主?”
梁巍苦着一张脸,想了好一会,哀求道:“皇上,这个奴才想不出来。秋高气爽,又许久没有下雨,惠妃娘娘刚刚住进去,若是真的走水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冷月公主,奴才前两年倒是听人说起过,但也是差不多两年前了,奴才路过太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听到有人与太皇太后道,大满被北戎欺得都抬不起头来了,若是能让冷月公主回去,怕是能打北戎个措手不及。不过奴才身份卑微,也不敢看到底是谁说的,又想着只是这么感叹一句,听了也没有往心里去。若不是皇上如今说起,奴才也都忘记这事了。”
“哦,还有这事?”云子良看着像是怒火被平息了,拿起桌上放着的奏折,看见上面写的是南部四个州郡受飓风影响,大部分快要秋收的庄家被洪水淹没,心情不佳的将奏折扔到一边。
“回皇上,确实是有这回事的,奴才琢磨着怕是谁与太皇太后说起北方局势这才这般感叹。”
云子良若有所思:“你真觉得只是在感叹一句?”
梁巍自嘲的笑笑:“若真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话,只怕也不会让奴才听见了。那时候似乎也是秋季,奴才特意看了太皇太后门前的那颗树,奴才一直不知晓是什么树,还纳闷为什么其他的都掉叶子了,就它还好好的呆着。”
云子良噗嗤一笑:“那是铁松,你一奴才自然是没有见过的,这般说来倒真的是说过了。你去查查,两年前秋天太皇太后都接见过些什么人。”
“是。”要查太皇太后接见过哪些人并不难查,皇宫里有人专门记录各个宫的人员接见,除此之外,两个宫门口也有记录。
没过了多久,梁巍就拿着结果来了,两年前的秋天,太皇太后身子不是很好,自己在颐养殿养病,每日里除了太医,剩下的就是几个儿子了,而去得最勤的是定王。
“定王?”云子良眸子一冷,看来定王是要将手伸到大满去了,再结合早朝的情形,云子良一掌拍在书桌上:“好一个定王叔,安逸日子过多了就把心养大了,连朕的朝堂都敢伸手进来。”话音刚落,视线落在一旁的折子上,云子良扯出一个薄凉的笑。
“来人,传朕旨意,南方临海三郡受洪灾严重,着定王殿下携三十万两银子前往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