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翔廉到底是护国候府的世子爷,护国候府的世子爷娶了一个年过四十还被人休弃过的媳妇儿不过第二日便已经传了开去。
京城这么大个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只是看热闹,但大家都清楚,护国候府世子爷这是被人给算计了,再细细询问,没多久,云锦昔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各位夫人的口中,一个心机深沉毒辣的女子形象很快便树立在了各位夫人的口中。
宁国侯府,宁国侯爷坐在轮椅上,看着一脸凝重的和惠公主沉声道:“夫人这是遇到难题了?”
和惠公主叹口气,颇为无奈的道:“前些日子墨儿与妾身说了那凝昔郡主,虽说辈分不符,但到底是墨儿喜欢,妾身便进宫去看了看,那时候看着倒是懂礼仪知进退,丝毫没有外人传的那般难堪,妾身小心观察了许久,还是个聪明伶俐的,心底倒是真是喜欢,可是如今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那护国候府的世子娶那四十婢子就是凝昔公主算计,这般精于算计之人,妾身是怕将来墨儿吃了她的亏去。”
闻言,宁国侯爷哈哈大笑:“原来是这般事,我还想是什么事呢,夫人信不过那凝昔君主难不成还信不过我们墨儿?墨儿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晓,看似放荡不羁,对于这些事情却是比谁都看得清看得透彻,若是没有墨儿,我们宁国侯府还怎么会是现在模样!”
和惠公主叹口气:“侯爷,不是妾身不相信墨儿,只是锦昔那孩子,在这京城里真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娘亲觉得谁是比较好的选择?”宁羽墨一袭红衣跨过门口缓缓朝着里面而来,明明是和煦模样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见自己的儿子进来,和惠公主推着宁国侯爷往旁边的桌子边而去,待到宁国侯爷坐稳了这才招呼宁羽墨在一边的位子上坐下,有点无奈的道:“不是娘亲不喜凝昔郡主,只是眼下,怕是皇上不允你!再者,宁国侯府再者京城里已是寸步艰难,这些年你父亲又不怎么管事,若是凝昔郡主再生出什么事端……”
事端?娘亲竟然用了事端这个词,上次娘亲见了锦昔虽然故意让她觉得不满意,但实际是满意的,如今也没有过了多久,怎么娘亲的变化就会这般的大?宁羽墨默默记在心中,不过却不说明,不动声色的道:“锦昔却是是有点爱惹麻烦了些。”
听闻宁羽墨这般说,一旁伺候和惠公主的贴身婢女花词点点头,接道:“可不是,凝昔郡主啊什么都好,就会是非多了些。”
宁羽墨抬起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花词:“哦,那你说说怎么个爱是非法?”
花词心下嘭嘭嘭的跳个不停,早晨她知晓护国候世子要娶一个老妇的时候她难过得都不想活了,谁知道紧接着就知晓一切都是云锦昔设计的,她是和惠公主的伴读,后来先祖看她懂礼便让她跟了和惠公主,后来和惠公主被先皇下嫁给宁国侯爷,她便自然而然的成了陪嫁丫鬟。
一般的陪嫁丫鬟都是要开了脸给姑爷的,但和惠公主也不知是不知道这规矩还是不愿意,迟迟不愿意给她开脸,和惠公主这里的路子走不通,这花词多少也知晓这其中后侯爷也起了不少的作用,但她都是过过锦衣玉食生活的人,若是再放出去嫁人她是万万不愿意的,只好将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此时便遇到了向来彬彬有礼的护国候世子身上。
眼下有了能说云锦昔话的机会花词自然不会放过,像是颇为无奈一般:“世子爷您有所不知,公主知晓您喜欢凝昔君主,上次虽故意表现出不喜郡主,但心底里却是真的将她当未来的儿媳妇看的,前些日子还着奴婢送了些南边送来的冬蜜,虽只是小物,但待凝昔君主的心却是真正的真的。”
和惠公主点头:“不错前些日子为娘听闻南边有种冬蜜,女子吃了最是好了,就着人送了一些进去,谁知晓被她当面倒是收了,回头就给丢了,为娘虽是不喜,但想着毕竟也没与人打过招呼就贸然送东西,被丢出来也情有可原,但就算是为娘送的东西丢了,那这才那护国候世子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宁国侯府如今想要维持下去本就艰难,她还这般四处树敌,这岂不是要了我们宁国侯府的命根子!”
语气里显然是十分的不满云锦昔了。
宁羽墨点点头,也不解释,这种时候自己越解释只会越让娘亲觉得自己搬未来的媳妇儿,女人的心思大底都是这般的,最是见不得男人家为了某个女子佛了自己的面子。
“看看这时候,事情应该是办的差不多了才是。”宁羽墨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甚在意的道。
“墨儿还有其他事?罢了,这事以后再论,墨儿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你放心,为娘不会为难她的。”
话音刚落,玄衣就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中间与众人见过礼,这才恭敬的道:“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了。”
宁云墨点点头:“如何?”
“回主子,调查的结果显示,在京城里有一处铺面,是一个染料纺,在天凤钱庄存有银票一万三千两,还有田产地契三处……”
玄衣每说一处,花词的脸色便变上一变,每说一样东西,脸上的着急情绪便多上一丝,待到玄衣说完便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惊恐的盯着宁羽墨。
和惠公主再后知后觉也知晓这事情不简单了,尤其是在玄衣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上了什么当了:“墨儿,这是怎么回事?”
宁羽墨笑笑:“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娘亲不必在意。”说完看向地上的花词:“你是自己说呢还是小爷为你说?”
花词看着宁羽墨的神色,宁羽墨这人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但却从未看透过他,但也知晓事情到了这时候,自己再狡辩也是无用,但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咬咬牙,跪着上前几步,紧紧的抱着和惠公主的大腿:“公主,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不能死啊!”
这些事情还真的与花词有关,和惠公主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这……这些都是你的?”
花词点点头,双眼滚下泪来:“公主,奴婢如今已是护国候世子的人了,求公主绕看在奴婢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跟随公主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奴婢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公主。”
和惠公主还是难以置信:“你与那付翔廉有了苟且?”
花词哭着点头。
“所以说,你与本公主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你说凝昔郡主想要嫁给护国候世子不成便设计陷害他,让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还说凝昔郡主本就不是安分之人,三番五次的陷害北戎六王子,这些难不成都是骗本宫的?”
和惠公主到底出身帝王家,平日里虽是和善,但该有的威严却是丝毫不少的,这会子释放出来,花词只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公主饶命,奴婢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胡说八道,公主饶命啊。”
和惠公主却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之人:“花词,你差点就让本宫与墨儿生出嫌隙来了,这样的人在我宁国侯府也是祸害,来人……”
“娘亲不急。”宁羽墨笑笑,将桌子上的水杯放到和惠公主面前:“娘亲这般生气做什么,这不是没有生嘛,锦昔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娘亲别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和惠公主越发的心底不安,只觉得自己听信小人之言,怕是要坏了儿子的事了:“墨儿,你老实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羽墨就算是再想要管闲事也不会管到自己娘亲的院子才是。
“也不是什么大事,到底是娘亲院子的事,这些事儿子本也是发现不了的,不过昨夜里儿子的人来与儿子回禀消息,刚好看见这奴才与宁国府的小厮在后门那讲话,儿子那人平时虽不大灵光,关键时刻却是靠得住的,加上身手不错,就将这奴才与那小厮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按照他们的约定,是要娘亲对郡主不满,然后再以娘亲的名义将郡主邀约出来,到时候毁了郡主,这黑锅便让娘亲来背。”
和惠公主一惊:“今日为娘在这宁国侯府说的话是不是早就被人传出去了?到时候就算是说为娘害了郡主大家也只觉得是为娘对凝昔君主不满,若是再有为娘身边的人做证,这事无论如何都与宁国侯府脱不了关系了,以着凝昔君主的性子又岂会真的让我们宁国侯府好受!”
花词没想到自己与那人的对话还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一下子整个人都瘫到地上,面色如土。
宁羽墨笑笑:“花词,再是后日便是护国侯府世子迎娶世子妃的大好日子,你真打算看他们双宿双飞不成?”
花词一咬牙,像她这样背信弃义之人是要被杖毙的,她不想死,她还要好好的活着呢。
“小侯爷,奴婢听您的吩咐,求小侯爷绕奴婢一命,奴婢什么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