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连凝昔郡主都敢诬陷,来人,给哀家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太皇太后厉声道,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太监跑出来,要去拉翠柳。
宁小侯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太皇太后,不过单手轻轻一挥,两个小太监就飞了出去,砸到不远处的桃花树上,刚好卡在中间下来来。
“太皇太后着急什么,小爷这话都没有问完呢,若是不好好问问再冤枉了人可就不是谁能担得起的了,再者,雅美人可是还在地上坐着呢,若是这事情不查完,皇上表哥问起来,小爷这个做表弟可没有办法回答。”
太皇太后脸色一黑,视线落到还坐在地上的雅美人身上,刚刚急着解决云锦昔就没有再注意她,真是个蠢货,摔了就只会在地上坐着,也不会找个人扶着起来,自己也是大意,竟然连太医都没有宣,心下一阵懊恼。
“一个个的都跟木头人一般站着做什么,没有看见雅美人已经摔到地上去了吗?还不赶紧将人扶起来,去传太医!”太皇太后这一发火,立刻有人去传太医,就连坐在地上的雅美人也微微张了张眼,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单手捂着肚子,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太皇太后可真是皇上的好祖母啊,重孙都能忘记了。”宁小侯爷挑衅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被宁小侯爷气得以巴掌拍到桌子上,气势汹汹的道:“宁羽墨,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有资格这般与哀家说话吗?”
宁羽墨耸耸肩,不耐烦与太皇太后说话,陈御史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连娘家都倒了的太皇太后,宁羽墨倒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纸老虎。
云锦昔轻轻笑笑,坐回到石凳上:“站久了身子有点乏,红衣起来给本郡主捏捏肩。”
红衣顺从的嗯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太皇太后阴冷的盯了两眼,知晓如今这境况不利的都在自己这边,还不是真的与人闹掰的时候,视线落到翠柳身上,只觉得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多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毁了。
只是事情既然没有解决大家就都不能当没有发生,一个个的都眼巴巴的等着有个结果呢。
太皇太后咳嗽一声,带着点威严的道:“翠柳,哀家不管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爷不管你是什么人,哀家只问你,刚刚你为何要冤枉郡主身边的红衣?”
翠柳张了张嘴还想要接着说,看见太皇太后打来的眼色,整个人一个激灵:“回太皇太后话,奴婢没有看见红衣姐姐洒药包,只是奴婢不想被检查,奴婢害怕才这般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诬陷红衣姐姐的,并且奴婢也算上不得是冤枉了红衣姐姐。”
太皇太后面上一喜:“哦,这么说来这事真的是红衣做的?”
翠柳点头:“虽然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我,但六七成还是有的。奴婢是等在门外端盘子的,但是红衣姐姐确实是进去过里面的,奴婢看见红衣姐姐的指尖上还有一层薄薄的东西,奴婢因为往日里伺候的是贵人们的手,所以对红衣姐姐的手尤其的印象深刻,红衣姐姐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奴婢看见的时候红衣姐姐的手指尖上像是刚刚抓过什么东西,并且奴婢也亲自看见她将药包放到腰上挂着的荷包里。”
云锦昔轻轻嗯了一声,颇为无奈的道:“罢了,今日若是不能好好看看你腰上挂着的荷包,这个事情是解释不清楚了,太皇太后,借你身边的小太监一用。”
太皇太后原本就担心云锦昔玩什么小手段,这会子听说要用自己的人正高兴呢,大手一挥,指着一个小太监道:“你去将红衣腰上挂着的荷包取过来。”
太皇太后找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皇太后跟前正是得宠的小栗子,这小栗子其他的功夫不行,但手上功夫却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偷天换日的功夫更是了得,还从未出过差错,这宫中多少的东西都是他这一双手换过来再换过去,害了不知道多少的性命了。
“是。”小栗子应了一声,走到云锦昔面前,恭敬的道:“郡主,奴才来取荷包。”
云锦昔点点头,伸手从红衣手里拿过荷包,转交给小栗子,眼看着荷包就要到小栗子手里了,突然一下朝着地上掉下去,云锦昔急忙弯腰去捡,恰好和小栗子每人一个角的拉住荷包,云锦昔淡淡一笑:“既是小栗子公公捡到,本郡主放手就是了。”
话音刚落,小栗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一麻,勉勉强强才能将荷包拿起来,却只能抓到手里,发麻的五个指头一动不动的贴合在荷包上,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奴才多谢郡主。”说出话小栗子脑门上却是一脑门的汗,他是左撇子,向来用的是左手,刚刚接荷包的时候他故意将自己的右手往前就是为了防止凝昔郡主有什么小动作,十二想那荷包不知道为什么就掉到地上去了,他虽是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左手奈何这时候是直觉反应,一下就用左手去捡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连他这般妙手空空的人都没有发觉就被凝昔郡主动了手脚,小栗子心中是又急又惊。
云锦昔却像是无事人一般,淡淡一笑:“还不送去给太皇太后检查。”
说是送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自认身份不一般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检查的,最后也不过是落到别人身上,例如刚刚拿荷包的小栗子,太皇太后不过是看了眼荷包便道:“哀家这辈子还未碰过这般廉价的东西,小栗子拆了就是了,有没有东西大家都长着眼睛呢。”
小栗子有苦说不出,好在左手虽然麻了但还能动作,只是动作的比较缓慢罢了,他缓缓的打开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线团,接着是几根绣花针,还有一些碎银子,小栗子越往外掏太皇太后脸色越是不好,她就不相信荷包还是没有问题。
“直接拆开,哀家倒是要好好的看看里面放了多少的东西。”
“是。”只听见噗嗤一声,小栗子手里的荷包瞬间成了两边,一堆的东西噗嗤噗嗤的往下掉,小栗子蹲到地上,巴拉了一遍地上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揪着一张明黄色的纸站了起来:“太皇太后,找到了。”
太皇太后盯着小栗子手里的明黄色纸张:“红衣姑娘,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不是问云锦昔也不是问别人,而是直接问红衣,不就是想要抢个先机吗。
只见红衣一脸疑惑,盯着小栗子手里拿着的明黄色的纸正要开口,只听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哈哈大笑声,只见者院首抚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心情不错的道:“红衣丫头,郡主药丸没有了你与老夫说就是了,拿着个包药丸的纸在这里摇摆个什么劲,就算是老夫有千里眼也看不见你手里这玩意啊。”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看着明显是来搅局的者院首:“者院首在这后宫里也是多年了,说话可是要注意了,想好了再说若是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美了。”
“可不是,者院首还是看清楚了再说的好,不然到时候可就成咱们的帮凶了。包庇罪犯也是种罪呢。”云锦昔笑眯眯的道。
者院首被逗得笑得越发的欢盛:“你这丫头,真的当老夫瞎了不成,这包药包的纸这偌大的太医院可就老夫一个人会用,再说了,这上面还沾着丝丝的药味呢,是不是只要再找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太皇太后是坚决不相信,摆手道:“去将陈太医传来。”
者院首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雅美人,语重心长的道:“雅美人,你还是赶紧起来吧,这地上寒气重,时间长了,没有问题都做出问题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尖叫,一股血水从雅美人身上流了下来,者院首拿出金针连着几针扎在雅美人身上,执起雅美人手腕,摇摇头道:“孩子没了。”
雅美人一听,整个人昏了过去,太皇太后神情不明的站在一边,云锦昔倒是动都没有动:“敢情闹了半日,现在才出了问题。”
太皇太后大怒:“雅美人,你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交代?”那模样倒像是是自己被雅美人利用了一般。
“太皇太后息怒啊,公主真的是吃了桃花羹次啊这般的啊!”雅美人身边的小宫女急切的道。
者院首青着脸,一脸的不赞同:“不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说完端起一边放着的桃花羹闻了闻,沉声道:“桃花羹对孕妇无碍,只是这桃花羹明显不是正宗的桃花羹,里面还有一股子麝香和红花的味道,想必这采花的树是用麝香水和红花水养大的吧。”
太皇太后神情明灭:“者院首若是不了解就不要乱说。”
者院首朝着太皇太后拱拱手,低声道:“臣可以用臣的项上人头担保,这桃花羹用的桃花确实是有问题,只是这里面的量比较少,这样的分量,就算是一直用到孩子出生也是无碍的。真正出问题的是雅美人身下的这块地砖。”
“地砖?”宁小侯爷远远看去,突然咧着嘴巴冲云锦昔一笑。扬声道:“雅美人可真会摔,这么多的地板你不摔,轻轻这么一摔就能摔到皇上从皇陵搬会来的寒玉石上。真是好运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