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夫为段老夫人施针完后,表情凝重的说道:“我为老夫人扎的这套银针,只能让老夫人今日不至于严重发病而已,丞相大人,你也该明白,失心疯这种病,根本不是几幅汤药能够痊愈的,说白了,这种病其实就是心病引发的,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病还是得先找到根源,然后再常年配合治疗,老夫也不会在这里吹嘘自己,失心疯这种病,老夫并不擅长,所以我还是建议丞相大人另请高明,免得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啊!”
“罗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治不好我祖母的病吗?”
段雨竹一脸诧异的说道,段文昌此刻心中的想法跟段雨竹是一样的,他也很是不解的看着罗大夫说道:“罗大夫,你的医术在咱们西京可是数一数二的……”
“丞相大人,二小姐!老夫的医术是各位抬举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强中自有强中手,老夫的医术不算差,但是术有专攻,这疑难杂症如此之多,老夫也不是样样精通的,失心疯这病比一般的疑难杂症还要复杂,当然老夫也可以尝试着治疗,但是老夫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治好老夫人,倒是这西京城里却有一位大夫治好过失心疯,而且治好过不止一例,丞相难道不觉得请那位大夫来替老夫人治疗更好一些么?”
“西京城里有能够治好失心疯的大夫?本官为何没听说过?”
段文昌惊讶的问。
“有的!只是他并不是每日都呆在西京城里的,老夫只要说他的名字,丞相大人你就一定听过。”
“哦?快说是谁?”
“萧平!”
“萧平?”段文昌微愣:“安王府请来为安王治病的神医?鬼医的关门弟子?”
“是的!丞相大人,据老夫所知,萧平神医曾经最少治好过三位失心疯的病人,并且用时都不到一年的时间。”
“真有这么厉害?”
段文昌的语气是惊叹的,段雨竹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当听到安王府这三个字时,她立刻竖起了耳朵。
“丞相!你也知道安王殿下和安宁郡主是早产儿,他们在出生时就是被太医断定了活不过七个月,当时是鬼医突然出现,将两人双双救了下来,不但活过了七个月,还在鬼医的调理治疗下长大了,在两人四岁的时候,鬼医就留下了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萧平离开了安王府,可以说,四岁之后的安宁郡主和安王殿下完全是这个萧平一手治疗的,虽然安王殿下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也没出过什么大事,而郡主这些年,丞相大人也看到了,生龙活虎啊……”
罗大夫在说起萧平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敬重之意,这些段雨竹都看在眼里,她倒是对那位萧平神医产生了一丝兴趣,十五岁就敢接那么两个大烂摊子,光是这份勇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大夫!这萧神医的医术高明,西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你为何说他治疗失心疯很厉害?好像萧神医这些年出了安王府的那两位,并没有诊治过其他什么病人吧?”
“丞相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当年萧神医为了治疗安王和君主,曾经也跟别人求过药,当时被求药的那位没有提别的要求,就是让他治好三个有失心疯的患者,以三年为时限,这萧平不光是治好了,而且只用了一年时间,这件事甚少有人知道,老夫当年也是听恩师提起的……”
“还有这种事?”
段文昌是更加震惊了。
“是的!丞相大人,老夫真的建议您去和安宁郡主说说老夫人的事情,老夫也可以先给老夫人进行保守的治疗,但是老夫人要想要完全恢复,这一点老夫就不能保证了。”
罗大夫如是说道。
段文昌又皱起了眉头,虽然从罗大夫的提议是好的,可是这安王府里的人,哪里是轻易请的动的?
“爹爹!安王府的萧神医应该不好请吧!您就先让罗大夫给祖母治疗着,请萧神医的事情,我们随后再议吧?毕竟祖母的病情必须得控制啊!”
段雨竹适时的开口,段文昌觉得她的话也说的不错,萧神医能不能请到还是个未知数,还是得先控制住让母亲不发病才行。
于是段文昌对罗大夫说道:“大夫!就请你按竹儿说的做吧!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动萧神医,所以在请到萧神医之前,还请你竭力控制住母亲的病情吧!”
罗大夫听了段文昌的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如此!老夫尽力而为就是!”
看到两人达成共识,段雨竹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段老夫人,心中冷冷一笑。
如果那个萧神医真的有罗大夫说的这么神的话,那一定是对心理学和精神学很精通啊!指不定会发现她做的手脚,尤其还是安王府的神医,安宁郡主可是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的,虽然现在她跟安宁郡主是合作伙伴,但是现在将段老夫人弄疯就是她认为的最好方法,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是合作伙伴,让对方介入太多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段文昌接受了罗大夫的提议之后,也知道自己守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作用了,所以他叫醒了李钟安,随意的吩咐了段雨竹几句,就领着人离开了房间。
段雨竹目送他们离开,等段文昌走了之后,她才一脸难过的对床上的段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看到了没有,其实您的儿子并不是那么在乎您的死活呢!”
段雨竹的话音一落,段老夫人的嘴角就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呵……沉睡中的你,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么?可是没用啊!只要你会醒来,你就会乖乖的听我的话!这可是没办法的事哦!除非有人的催眠术比我还高,但是在这个朝代,要找到这种人,很难吧!”
段老夫人的脸又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段雨竹笑,她自然是明白段老夫人的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