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可是在怨本王?”
“臣妾怎敢?”
“本王不喜欢爱妃现在的口气,若是心有埋怨,本王也不会怪你,毕竟,丽妃确实太过分了。”
“过分?只是过分了吗?在皇上心目中,她只是过分了吗?”柳文秀满眼哀怨,“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是我与皇上……”她说不下去了,快步的想要走出去,却被皇上及时拉住。
“本王把丽妃交与你处理,本王保证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参与,不过问,可好?”
“皇上不会心疼吗?”柳文秀挑着眉毛,却也不看皇上。
“本王只心疼你,只关注你的感受,你是本王至爱的妃子,若受了委屈,本王会不忍,会心里难受……”
“别再说了,”柳文秀忽然挣脱开对方的手,往前走去,留下紧皱着眉头的皇上,有些不知所以。
若不是皇上对李锦秋的一再包容,一再原谅,她又岂会变本加厉?若非如此,她……,想起那两年的情景,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不堪回首的两年,虽然皇上仍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边,却仍不能平抚自己心中的伤痛,为此,她心灰意冷过,绝望过,甚至都有些神经兮兮,宫里人对她开始说长道短,开始拿异样的眼神看她,每每想起,她的心痛的直想停止跳动。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这一切,都是李锦秋所为,那个同样让皇上喜欢的女人,同样是皇上枕边的女人。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柳文秀不予理睬,仍然自顾自个的往前走,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下,看向身后站着的皇上,一脸愁容。
“皇上是不是也曾想过姐姐的好?就算她犯再大的错,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也是皇上最爱的妃子。”
皇上听着对方满是哀怨的话,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慢慢走上前去,揽着柳文秀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本王不能否认爱妃的话,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害死的也是本王的孩子?”
好长时间,柳文秀不再哼声,将头歪着靠向皇上的怀里,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觉得都有些应付不来了,好想歇歇。
天色已近黄昏,凉亭内的两个人,依然维持着一个姿势,就那样靠着,就那样相互依偎着,此时,柳文秀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纵有无数埋怨,也化为无语,皇上的温柔,对自己的用情,二十年前,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存在了,身在皇宫,她必须得去接受,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先站在皇上的立场上去考虑,因为,自己不仅仅是个女人,不仅仅是皇上的爱妃,她也是个母亲,她要仁慈,要尽一切可能的去容忍。
终于,蓝政明带着苏小小到了蒙古大草原上,在蒙古包内,蓝政明用着熟练的蒙语跟手下交代着,不一会儿,又都全走了出去。
一个瘸腿下人端了盆水走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忽然愣在那里,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听到蓝政航的声音,紧接着人就走了进来。
“把水放下,去飞鸽传书给神医,让他尽快回到这里来。”
“是,”男人走到帐口,不忘再回头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女人,然后走出去。
数着日子,苏小小与蓝政明离开京城已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梁梓涵无法平静,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苏小小的样子,那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仿佛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有好几个晚上,都使得他睁眼到天亮。
忽然想到皇上说的那句话,猛然从床上坐起,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神医,终于在蓝政明的期盼中来到他的身边,他怪异的长相,再带着些对蓝政明的不满,嘟嘟囔囔进了蒙古包。
“就是这个死丫头吗?”
“正是,求神医快救救她吧,”蓝政明话虽如此,脸上却并不见哀求。
“她对你很重要?”
“嗯,”蓝政明看着仍像是睡着的苏小小,悠悠开口,“她是我妹妹。”
瘸腿的男人站在蓝政明身后,听了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是喜欢的女人吧?我怎么不曾听你说过自己还有妹妹?”神医一脸怀疑,以为是蓝政明不好直说,“放心吧,只要是对你很重要的女人,我,都救,都救哈。”
见神医一脸怪异的表情,蓝政明也懒得再多做解释,见他一脸认真的为苏小小检查,忙在一旁帮忙,将他包里的银针取出。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毒可不轻啊,而且好似还不止一次,我说明儿,你……”神医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蓝政明紧张的问。
“她身上怎么会有咱们蒙古的毒?你不是说这丫头不是蒙古人吗?”神医一脸不解。
“那个……哦,就是,应该是无意中中了他人的毒吧,”蓝政明怎好意思说,是自己下的毒?
“另一种毒可是很少见啊,”神医说着皱起了眉头,使得蓝政明紧张起来。
“神医没有解药?”
“没有,”神医毫不迟疑的回答,让蓝政明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那可如何是好?”
“我说没有解药,但并没有说不能研制出解药呀,你这个毛头小子,就不能在一旁安静一会儿?”
蓝政明听了他的话,心里自然高兴,也顾不得对方怎么对他,索性再不多问。
瘸腿男人一脸忧心,看着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然会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又不明白,她怎么会跟蓝政明在一起,这个男人虽说曾经救过自己,但他可不认为这男人是个善良这人。、
夜幕来,几乎所有的蒙古包内都已灭了灯,只有蓝政明和神医,还在认真的为苏小小的解药忙碌着。
“这丫头的体制不弱,是个练武奇才啊。”
蓝政明一听,忙拉着一张脸说道,“你休想让她跟你学。”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别太当真,呵呵,等这丫头醒来,我再跟她好好商量商量,看她同意不。”
“不同意,”蓝政明很不给神医面子,“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说……”
“说什么都是不行,她是我妹妹,我可以为她作主。”
神医不再哼声,从苏小小身上,将银针一根根拔下,“行了,明天再给她扎几针,相必我的药丸也差不多该好了。”
“什么叫差不多该好了?你要快点,她这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了,可不敢再这样睡下去了。”
“明白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神医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虽说是在征求蓝政明的意见,却在他还没有开口同意前,就走出了蒙古包。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有什么异样,立刻通知我,”蓝政明交代着身后的瘸腿男人,自己也随着神医走出去。
瘸腿男人答应着,再看向床上的苏小小,竟也是一脸心疼,他很想知道,自己离开后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梁公子呢?大少爷呢?为何都没有在她身边?看着苏小小胳膊上曾经溃烂过的痕迹,他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皇宫内,柳文秀竟然反常的将李锦秋送回到她的玉青宫内,没有软禁,没有看守,更没有只言片语的责备,这让李锦秋很想不通,总觉得这柳文秀还在搞些什么阴谋。
当然,皇上也没有想明白,柳文秀会恨李锦秋,他可以理解,不管是做出怎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但没想到,柳文秀竟然将李锦秋放回到玉青宫,也没有再有别的行动,他不明白,很不明白,于是,刚下早朝,皇上就来到了柳文秀的元青宫。
“爱妃?”柳文秀刚掀开床帘,就看到皇上的一张笑脸,吓了她一跳。
“臣妾参见皇上。”
“唉唉唉,别别别,你与本王,可是生分了不少,这几日,你一直拒绝侍寝,本王可是想你的很呐。”
一大早的,皇上竟说这般肉麻的话,柳文秀心中明白,自己对李锦秋一事的处理,看皇上的样子,应该也很满意吧,虽然她的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应该说很不舒服,毕竟,李锦秋,确实将她害的不轻。
“皇上不忙吗?怎么这么早就来到臣妾这里?”柳文秀说着从床上下来,一旁侍候的下人,忙为她穿上外衣,拿了湿毛巾给她,不多时,也已收拾妥当。
“本王再忙,也不能忽略了爱妃,”皇上的真心话,却直听的柳文秀不舒服,也许,因着李锦秋的事,也许,因着自己心中还有怨气。
“皇上,是不是该为月天赐婚了?”
皇上这才想起,这孩子也马上十八岁了,以往的阿哥,都是在十六七岁时,便已被皇上赐婚,月天如今已有十八,他竟然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对对对,那咱们好好想想,这些宫中大臣里,哪家有合适的姑娘,好与月天说和说和?”
“皇上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装着看不到?”
“爱妃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月天喜欢的是艳儿,梓涵的妹妹,你真没有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