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小镇,离开人来人往的主街道,拐入一条深深的巷弄,行了颇有一些时候,停在一所大宅之前。这宅子是砖木结构,院墙的青砖上苔痕累累,可见年头已经不短。宅子的大门却是新建的,漆色光鲜,旁边挂着一张牌子,写着几个赖少其体的大字:“关盼盼孤儿院”。白玉不懂书法,可看这几个字,只觉钢骨金体,又透着几分稚拙之气,不由得点了点头。
滕烈道:“这孤儿院是关阿姨开的,我自小被她收留,便在这里长大。”
三人推门进去,但见院中有数十个孩童正在玩耍,两位老师在旁照看。看那院中四周,房舍甚多,每个房门顶部都挂了标牌,无非是教室、食堂、办公室之属。穿过这一进院落,便是教师和孩童的的宿舍。再行一进,滕烈对白玉道:“前面便是关阿姨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处了,咱们悄悄进去,给她一个惊喜。”
三人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房门边上,正欲偷入,忽然那门“吱纽”一声开了,一个颇具磁性的女人声音笑道:“是小烈回来了吧,一去就这么久,还和小时候一样淘气,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白玉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已过中年的妇人站在门口,也笑嘻嘻地向他们看来,看到她时,目光停了一下,露出几分惊异之色。白玉看着这妇人,只觉她容颜虽不甚美,却是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母性气息,让人甚感亲切,心道:“若虚自小没有父母,能得她收留养大,可也算是福气了。”
滕烈看着这妇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嘻笑之意,红了眼圈儿,恭敬地叫了一声:“关阿姨,我回来了。”这妇人正是关盼盼。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摸着滕烈的头,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好,回来了就好。”一边说着,一边连手指也微微颤了起来。她的个子本不甚高,要摸滕烈的头时,便举起了手。白玉在旁看着,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认为两人本当如此。
宋楚歌此时却向屋内看去,道:“咦,关阿姨有客?”
关盼盼这才一手搂住滕烈的肩头,转过身来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位长辈。”又“呀”了一声道:“瞧我,还没有问这位丫头是谁呢。多俊俏的丫头啊,小烈快来介绍一下!”
滕烈红了脸道:“关阿姨,我这些天来,经历了很多事……”
关盼盼截口道:“你能有什么事,先让我认识了这丫头再说!”
白玉脸色微微一红,叫道:“关阿姨,我叫白玉,你也跟着若虚,叫我玉儿好啦。”
关盼盼叫了一声“玉儿”,白玉连忙答应。又回头看看腾烈,眨了眨眼叫道:“若虚!”
滕烈被她如此一叫,脸上甚是尴尬,关盼盼也不以为意,大笑起来。
忽听一人在房间内问道:“你这老太婆,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滕烈与白玉听到这声音,觉得甚为耳熟,便往屋内看去,一看之下,脸上顿露喜色,齐声叫道:“汪大哥,你也在这里?”
这次倒是关盼盼与宋楚歌甚为惊异。关盼盼问道:“小烈,你们和这老鬼认识?”
滕烈早大步进了房间,拉住那人的手,一边回头道:“这是汪大哥啊,我自然认识!”
原来这屋内之人,却是二人在异界深谷中结识的汪白衣。汪白衣看到滕烈,也是欢喜,低声对他说道:“你别叫我大哥啊!”
关盼盼耳尖,却已听见,笑道:“小烈叫我阿姨,不叫你大哥,又叫什么?你这老鬼,这下子可比我矮了一个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