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难道皇上真的一直喜欢臣?想要臣爬上皇上的床榻,侍候皇上吗?”
辰凤瑶死皮赖脸地向床榻上爬了过去,双手去抱司徒紫玉的大腿。
“滚蛋。”
司徒紫玉伸脚把辰凤瑶从床榻上踹了下去,唇边带着无奈的笑意,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把辰凤瑶踹了下去。
这只小狐狸精不喜欢练武,因此练武时总偷懒,他也不去拘束,任凭他偷懒。那娇嫩的身子,可是禁不起他用力的一脚。
辰凤瑶的心,立时安定下来,皇上果然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他终于可以完全地安心。
如今的他,风姿卓越,远胜几年前,身高也到了司徒紫玉的胸口。几年来司徒紫玉没有碰过他,也没有对他表示出有那种意思,但是他仍然不甚安心,因为司徒紫玉对他已经不是好,而是有些纵容和娇宠了。
这些,落在群臣和奴婢们的眼中,就只有一种结论,他是皇上的禁脔宠爱。
“皇上,这几年让皇上圣誉有损,臣知罪。”
“哼,你还知道吗?朕以为,你要继续装傻,圣誉,朕还有什么圣誉吗?”
辰凤瑶有些尴尬,他有意利用皇上挡箭,虽然皇上从未怪罪点破,甚至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但是那份从不曾表露出的浓浓关爱,令他不能不感激。
这也是为何,他从五年前,就自称“臣”,而不是“外臣”,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皇上的臣子,愿意留在玄国。
“臣罪该万死,跟随皇上六年,这六年是臣最为值得回忆的时光。皇上,您不会真的要把臣撵走吧?”
辰凤瑶抬眼间,已经是泪水盈盈,死死地咬住牙,不让泪水落下。
司徒紫玉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辰凤瑶,这几年,他待辰凤瑶已经如兄弟一般。只是辰凤瑶终不是他的兄弟,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更是辰国的皇子。
君臣仍然有别,但是他待辰凤瑶,已经超出了君臣很多。
辰凤瑶有今日的成就和才学,是他一手培养,一手造就。
“皇上,难道臣就如此无能,侍奉了皇上六年,都不能让皇上留臣在皇上身边?哪怕是派臣到最边远,最穷苦的地方,臣也当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忠,绝无二意,求皇上不要送臣回去,有皇上的地方,就是臣的家。”
辰凤瑶扑到床榻下,抱住司徒紫玉的手臂,哀恳地望着皇上。
“六年……”
司徒紫玉低声重复了一句,目光落在辰凤瑶狐媚魅惑的脸上,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抚摸地了一下辰凤瑶的秀发。
“是,臣已经侍候皇上六年了,臣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若是皇上不愿意再看到臣,就求皇上把臣发配到任意的地方都好,只是莫要把臣送到辰国去。”
“辰凤瑶,你已经不是孩子。”
“臣就是,就是……”
泪,终于忍不住落下,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流泪,纵然是在六年前被送到玄国当质子,他也不曾流泪。被前太子鞭挞羞辱,险些失身,他也不曾流一滴泪。
“皇上……,您不要臣了?”
海棠带露,辰凤瑶此时的美,动人心魄。
“起来吧。”
“不,皇上若是要送臣走,臣宁愿死在皇上面前。”
“大胆,你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是想威胁朕吗?”
辰凤瑶死死地抱住司徒紫玉的手臂:“大不了就是一死,皇上干脆赐臣一死吧。”
司徒紫玉无奈,当初救他,或者是因为一时的怜悯,同病相怜的境遇,他才出手救了辰凤瑶。其后纵容辰凤瑶用他做挡箭牌,也是出于这种心态,只是近六年的时光,辰凤瑶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当初的可怜的陌生孩子,而是他的心腹臣子。
“敢如此威胁朕的,你是第一个。”
司徒紫玉语气淡漠,毫无波动令人心寒,辰凤瑶却是毫不在乎仍然紧紧抱住皇上的手臂。
“若是不能留下,我宁愿一死,又什么好怕,能死在皇上的手中,也算是无憾。”
辰凤瑶抬起泪眼,倔强地仰望司徒紫玉,却是再看不清司徒紫玉的容颜。
一块丝帕重重地落在他脸上:“走开,擦干你的眼泪鼻涕。”
司徒紫玉手微微一甩,辰凤瑶摔倒在地,他不甘心地抬手握住丝帕擦着眼泪:“皇上,求皇上别送臣去辰国,让臣留下来为皇上尽忠。”
“玄国和辰国开战,你如何为朕尽忠?”
司徒紫玉目光冷漠,盯着辰凤瑶。
“臣是玄国的臣子,是皇上的臣子。”
辰凤瑶深深低下头,额头碰触地面拜伏在地,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玄国和辰国会开战,而他身为辰国的皇子,该如何做。
或许,从六年前,离开辰国的时候,他就不再是辰国人。而六年前在克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命也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眼前这位皇上。
“六年,你学会了很多,学的很快。”
“都是皇上所赐,臣也偷懒,每次练武学习武功,臣都会偷懒。”
司徒紫玉轻笑:“辰国的皇上最近身体不适,储君病亡,还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臣是皇上的臣子,辰国的事情,和臣无关。”
辰凤瑶不动心,不动声色,他是真的不想回辰国,宁愿留在玄国做一个普通的臣子。
“这样的机会,你不想把握吗?回去好好想想,不要现在就答复朕。”
“是,臣遵旨,谢皇上隆恩。”
辰凤瑶起身,走到水盆边洗净了脸退了出去。
“殿下,多谢殿下,请殿下早些安歇。”
庄绮蝶注意到,辰凤瑶的眼睛微微红肿,她低下头垂下眼睑,深深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