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森一手摁上自己的手臂,摇摇头:“我没事。”他不想让陈沫担心,不过,他也不想让自己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医院,但是,他的手伤了,即使车子就听到路边上,他也没有办法开。
最终选择拨打了120。
给樊森包扎完伤口,然后樊森被安排进了病房,说要打两瓶点滴才行,不行的话就要住院了。
樊森伤在了胳膊上,胳膊上被划出了直径三厘米的口子,刚刚已经缝针了,看起来挺严重的。
陈沫一直安静的坐在床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最终,艰难的开口:“谢谢你。”
“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樊森看着自己被包成直了的右手臂,看来这次遭报应咯。
“啊?”陈沫没有听明白樊森的意思。
樊森叹息了一口气:“是我让老板留你那么久的,因为我今天特别想见见你,可是一直在公司忙不完,我便让老板多留你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将你留到半夜,说起来这场事故有一半是我的责任。”
“你别这么说。”陈沫低下了头,纵使曾经她多厌恶樊森,但是樊森今晚为了救自己都变成了这样,如果她再不去理会的话,估计就是没心没肺了。
“你好好休息。”陈沫坐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是和樊森没话说,便想要起来出去透透气。
刚起身,手却被樊森拽住,陈沫略微皱眉看着樊森,樊森苦笑道:“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嗯。”陈沫听见樊森这么说,继而又做了下来,她还以为樊森不想看到自己呢。
陈沫就这么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然而樊森就看着她发呆。
直到护士进来查房,才化解了这份尴尬。
“我给你倒水。”陈沫起身,给樊森倒了一杯水。
“你也早点休息吧。”樊森拿过陈沫手里的水,难免樊森的手触碰到了陈沫的,他感觉到了陈沫手的冰凉。
“陈沫,你冷吗?”他问。
陈沫摇摇头,她从小有这个病,只要被惊吓过度就会手脚冰凉,就算是暖都暖不过来,一定要这阵儿过去之后才会好。
“你还是睡觉吧。”樊森想着陈沫弱小的身子今晚经历了那么多就有些心疼。
陈沫点点头,却没有一点要躺在旁边病床上的意思,即使经过恒哲的事情后已经不是很害怕医院了,但是让她在医院里待着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而且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如果她不回去的话,恒哲肯定很担心。
陈沫焦急耳朵看着窗外的夜色,即使樊森看出了她的意图,却没有开口,因为他不想让陈沫回去,陈沫回去了就不是自己的了。恒哲那个小子在陈沫心中的分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自己必须要小心的应对。
陈沫最终还是守着樊森到了天亮,等和护士问清楚樊森暂时没事之后,陈沫就想要离开。
看着樊森的样子,她依然愧疚。
“你要回去?”樊森左手拿着遥控调着台,没有一个频道是他满意的,最后他恼怒的关掉了电视,既然没有好看的那就不要看了。
“嗯。”陈沫看到樊森的样子,猜他生气了。
“为什么?”
“恒哲,会担心。”陈沫说着,底气完全被樊森的眼神给抽没了。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他始终还是没有恒哲重要吗?即使他变成了这样?不行,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恒哲永远都消失在陈沫的生命里,一丝歹毒在樊森的眼中划过,瞬间消失。
“那这样吧,你再照顾我三天 我就让你回去,而且把你和餐厅签订的合同取消,怎么样?”
“真的吗?”陈沫真心的笑了,没有想到樊森会这么说。
“前提是你在医院照顾我三天。”樊森道。
果然,樊森这么一说,陈沫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
樊森最讨厌看到陈沫愁眉苦脸的,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我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让你照顾我三天过分吗?照顾我三天值10万吗?”
陈沫被樊森说的一阵脸红,是啊,自己照顾他三天就可以解除那带有十万元债的合同了,确实是一件听起来和做起来都不错的事情。
事情不容她考虑,她便答应了。
陈沫在医院住了三天,她知道这样不对,所以还特地回家了,却没有见到恒哲,或许是恒哲上班没有回来,可是,她不见了,恒哲还有心情上班吗?但是陈沫又安慰自己,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她就能和恒哲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陈沫满怀欣喜的想着,只不过,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明明已经是咫尺间的距离了,却是一生的错过。
再照顾完樊森这一天,便算是第三天完成了,也就证明她可以回去了。
所以陈沫今天的心情显得特别的好。
“心情这么好?”樊森喝着陈沫端来的粥,他的右手现在依然不能动,他吃饭或者喝水,都是陈沫亲自喂他,他都乐的不想出院了,可是他没有忘记对陈沫的承诺。
果然,陈沫在喂完樊森晚饭后就说想要回去看看。
樊森却拦住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了……”
“怎么?觉得我会碍你们的事?”樊森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陈沫承认被樊森的笑气到了,便到:“好吧。”然后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樊森也起来收拾了东西,他真的要出院,陈沫以为他是要开玩笑的。
樊森丢了一个‘看你还不信’的眼神给了她,陈沫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樊森的手依然没好,所以不能开车,两个人是坐着出租车去的陈沫家。
陈沫有家里的钥匙,却也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惊呆了。
屋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陈沫还能认出来是毛巾,还有恒哲平常看的杂志,进去屋子,可谓是更加的乱,什么东西都挡了一地。
客厅里唯一的沙发和茶几被掀翻,所以的瓷碗和茶杯被摔碎,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地震后。
“这是,怎么啦?”陈沫拿起一件恒哲的衣服,就这样随便的扔在地上的?她不敢相信,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她不相信也没有用。
陈沫转头,无措的看着樊森,现在,她的身边也只有樊森而已。
樊森却耸耸肩道:“别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陈沫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她不想管这些,就让这些变成这样吧,她现在只想要知道恒哲在哪儿,为什么她没有见到恒哲?为什么她心下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沫……”樊森看着陈沫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喊了一声,陈沫却没有反应,只是攥紧了手机的背心。
“陈沫,不要这样,我帮你找就是了。”樊森觉得现在的陈沫正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给她好的指引,或许她就崩溃了!
“不要这样了,陈沫。”樊森看了一眼屋里,真的是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又伤了一只手,实在不好将那已经翻到在地的沙发搬起来,便只好和陈沫站着。
陈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站在那里,凝视着屋里子的一切。或许是在回忆,回忆美好的过去。
很快中午便来临,樊森觉得自己就跟一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
陈沫更别说,就跟定型了一样,他现在肚子都饿扁了,却又不能丢下陈沫一个人去吃饭,喊陈沫陈沫也不搭理他,他真是为难死了。
忽然,陈沫动了,她将手里的背心放在了倒地的沙发上,然后一个人独自去搬已经翻倒的沙发。
樊森就这么在旁边 站着,看陈沫弱小的身体将茶几一点点扶起来,然后被陈沫推到原位。
陈沫再将沙发也扶了起来,整个客厅就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陈沫弯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还有纸张,一声都没有吭。
樊森想要帮忙,无奈有伤,在身,便只能看着陈沫低头收拾。
他不知道陈沫到底是怎么想的,。恒哲都走了,她还这样干吗?有意思吗?自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陈沫的面说的。
好不容易陈沫收拾完了一切,看着布满灰尘的屋子又是一通细擦。
直到下午的时候整个屋子才被陈沫擦完,而这时的屋子已经恢复到了平日干净无比的状态。
樊森看着陈沫的脸色问了一句:“你不饿吗、”
陈沫抬头看了一眼樊森,掉头便钻进了厨房。
一会儿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樊森有些纳闷。
不过一会儿之后陈沫便端着一碗菜走到了樊森的面前,将菜放到樊森的面前,继而又回了厨房,樊森看着这盘炒鸡蛋,感觉有些好笑,这鸡蛋都几天了?能吃吗?
不一会儿陈沫又端出来了个大汤盘,樊森翘了一下头,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面条。
陈沫给樊森盛上之后便自己吃了起来,她吃的香喷喷的,看的樊森都流下了口水,他想,陈沫都吃,应该证明这面条能吃,他还是吃吧。饿死他了。
而后樊森别扭的用着左边的手握着筷子吃面条,后果就是弄得自己一身都是,面条却也没吃几根。
陈沫吃过之后便站了起来。
樊森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
“我去把恒哲的意思洗洗,你继续吃吧。”
人都走了还帮他洗衣服?是一种怀念吗?
“哦。”樊森继而坐下继续吃,别说,即使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被陈沫烧出来就是好吃。
樊森不客气的将所有的面条都吃干净了。
回头就看到陈沫在狭小的阳台上晾晒恒哲的衣服,他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其实恒哲也没有多少衣服,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四件这样,而且都不是很新的了,但是陈沫还是很细心的帮恒哲洗干净,然后整齐的晒上。
看着陈沫和往常一样,跟没事人似得,樊森更加的担心,走的不是别人,而是恒哲,对陈沫来说意义重大的人,这样陈沫都能这么淡然,证明她必定受了刺激。
陈沫晚上也没说要走,也没有赶樊森走,樊森晚上趴在狭小的阳台上点了一颗烟吸了起来,抬头看着万里无星的天空,微微轻叹一口气,他现在可真是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了。
他樊森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豁出命去了?所以他一定要得到陈沫,整个的人,还有心。
“还没睡啊?”
忽如其来饿声音把樊森吓了一大跳,差点把烟头扔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碾死地上的烟头,继而有点了一根烟,看了一眼已经走进阳台的陈沫,缓慢道:“你不也没睡?”
“我睡不着。”陈沫靠着阳台,眼睛看着黑漆漆饿天空,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不过让樊森唯一高兴的就是,他吸烟,陈沫没有皱起眉头。
“不要想了,总会有解决办法的。”虽然这只是一句安慰,但他希望对陈沫有用。
陈沫回头,对着他苍凉的一笑,而后转身走进了客厅,不忘说上一句:“你就睡沙发吧。”
樊森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陈沫一直都是这样,可他现在好歹可是个病患啊,樊森无奈的举起自己还被绑的严实的胳膊,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胳膊啊胳膊,你说你为什么伤的那么重呢?即使伤的那么重最后连一个床位都没有混到。
樊森摇着头,走进了客厅,还是认命的睡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