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森看着被弄得一团糟的房子,心情糟糕的已经没办法形容了,本来只还需要两天,他就可以用酒店的名义将恒哲调离这里去其他的酒店,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无处发泄的他一拳打到了茶几上,顿时,钢化玻璃的茶几上一片殷红!
恒哲跑的很快,陈沫一直在他后面追着都没有追上,她看着恒哲越来越远的身影,感觉心好似被人揪着一样生疼。
“恒哲,为什么你不相信我,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那么相信吗?”陈沫几乎绝望的喊着,喊完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她缓缓的蹲了下来,眼泪模糊了视线,让她再也看不清。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开始嚎啕大哭,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嫌弃我,都可以不听我的解释,但是恒哲你不可以,你是我的弟弟,你不可以,不可以抛下我,抛下你唯一的姐姐。
“恒哲,你不可以……”
陈沫孤单的哭着,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她抬起眼眸,看到的便是恒哲沉着的脸。
“起来吧。”恒哲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扶起来。
陈沫就这么一直盯着,怕她的弟弟跑了,等到确定他不会走之后,这才猛然的抱住了他,眼泪流的更凶:“恒哲,不要丢下我!”
“是你,不要丢下我。”恒哲喃喃道,或许陈沫不知道,当自己推开房门看到那场景之后是多痛心,那一瞬间,他痛的都忘记了呼吸。
“陈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处草坪坐下,陈沫安静的低着头直到恒哲问她她才有所反应。
“我,我不能说。”她真的不能说。
“那,你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既然陈沫不想说,那他也不想勉强。
陈沫摇摇头,但随后又点点头。
恒哲平静道:“是他威胁你的。”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陈沫点点头。
恒哲惨淡一笑。我就知道,像樊森那么卑鄙的人,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两人相继无语,恒哲抬头看着头上的这片天空,忽然道:“陈沫,我带你离开吧。”
陈沫猛然抬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恒哲。
这句话一直都是她想要对恒哲说的,却一直都没有勇气,现在恒哲对她说了?
“我带你离开吧!”恒哲对视着陈沫的眼眸,再次重复自己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陈沫转身,扑在了恒哲的怀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恒哲,就把你的胸膛,借给我来靠一下吧。
“你愿意吗?”恒哲笑着,感受着怀里的面人平静安稳的呼吸。
陈沫在他怀里点点头,她一直都想!
于是,恒哲笑了,笑的无比灿烂,他一直嫉妒樊森,要什么有什么,因为有钱就可以接近陈沫。原来他也有得不到的,那就是陈沫,他发誓,等他以后有钱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对待陈沫,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晚两人就回去收拾起了行李,最好是早点走,不然不知道樊森又要做什么。
随便只收拾了些他们的东西,就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都是樊森的,他们没有必要拿。
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要离开罢了。
陈沫和恒哲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个曾经她当做故乡的地方……
‘咔嚓’,屋门被打开,樊森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看着陈沫皱起了眉头:“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话不是陈沫回答的,而是恒哲帮陈沫回答的,他挡在陈沫的面前,防备的看着樊森。
“离开?好啊,还钱!”
“什么钱?”恒哲不解的望向身后的陈沫。
陈沫立马放下了行李箱冲到了前面:“樊森,说好了不说的。”
“那是你答应不离开的时候。”樊森把手里的塑料袋随便扔到了地上,陈沫看到了里面精致的木盒,那是哪个日本料理店的盒子,樊森去给她买东西吃了吗?
“樊森,我问你什么钱?”恒哲听的莫名其妙的。
“不要说!”
“一百万啊,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不要说!”陈沫几乎冲上去堵住樊森的嘴巴,却被樊森气急之下推到了一边。
这一推不巧把陈沫推到了一旁的装饰柜上,碰到了头。顿时额头就渗出了血。
恒哲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丢下行李箱,上前抓住了樊森的西装领子:“你敢打陈沫。”
“滚开。”樊森也是一时着急才失手大力推了一下陈沫,他现在想看看陈沫是否有事。
“还说!”恒哲一拳打在了樊森的脸上,然后继而打了第二拳。忍他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报仇,这回终于可以打个痛快了。
“不要打了,恒哲!”陈沫仍然在地上趴着,她的整个腿都麻了,站不起来。
樊森也怒了,想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的份呢,当时就还给了恒哲一拳。
看着两个人几乎是在血拼,陈沫真是焦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樊森打架有个习惯,那就是一打架就喜欢抄家伙,最好是那种能一下就弄死别人的武器,所以,当把恒哲撂倒在地之后,他便开始四处扭头找可用的武器,都觉得太轻了.
最后他大步的走到了餐桌前,拿起了吃饭时候做的木头椅子。
“你干嘛?”陈沫忍着腿麻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樊森一步步向着毫无还击之力的恒哲。
樊森单手举着椅子,邪恶的笑了起来:“你不是很牛?起来啊,起来跟老子对着干。”
“哼,我不屑和卑鄙小人较量。”即使已经负伤在地,恒哲还是不服软。
樊森点点头:“我很欣赏你,只可惜……你选择了做我的敌人!”随后手里的板凳无情的落下。
伴随着陈沫的惨叫,就这样砸向了恒哲。
恒哲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板凳,本能的举起胳膊来阻挡。
“啊!”陈沫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恒哲闷哼一声,陈沫这才敢睁开眼睛。
引入眼眸的便是红色。
陈沫几乎用爬的飞快的速度爬到了恒哲的身边。
“恒哲,你没事吧?”陈沫看着恒哲抱着自己的肩膀疼的在地上打滚,整个心都好似别人挖去了一样的痛。
樊森最看不得的就是陈沫这样在乎恒哲,他伸手将陈沫拉了起来:“死不了。”
陈沫反身‘啪’给了樊森一个响亮的巴掌。
陈沫这一巴掌大的确实不轻,樊森的脸都被打到偏在了一遍。
樊森彻底火了,可是当他对上陈沫怒火的眼眸时,整个人都好似被定了起来一样。
“你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樊森,你这种人,不让别人恨你都难。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你知道你有多卑鄙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樊森怔怔的看着陈沫,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
这么犀利怒气冲冲的陈沫,他是第一次看见,陈沫的句句话语也都刺在了他的身上,他惹人讨厌?他过分?他到底算什么?
陈沫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很快救护车就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小区,将恒哲抬上了担架。
“我们算是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这是陈沫跟着救护车走的时候对樊森说的话,之后,她就头也没有回的跟着救护车走了。
樊森第一次觉得被人嫌弃了,感觉难过极了,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差劲吗?不可能的吧?他可是圈内最受欢迎的人。
有没有搞错?他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丑女人的话而开始怀疑自己,这怎么可以。
他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了一个熟悉的人。
恒哲被送入医院后就推进了手术室。
作为家属的陈沫只有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结果。
整整三个小时后恒哲才被退出了手术室。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啊?”陈沫看到推开的手术室的门,马上冲了上去询问。
“病人情况不是很好,右手小肘骨折,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很有可能以后他的右手会完全使不上力气。要好好调养康复才是。”医生冷静的说着。
陈沫却早已僵硬在了原地,恒哲很有可能以后都不能用手了吗?怎么可以,恒哲还那么年轻,他才只有二十几岁,如果他以后没了可以用的右手,他还能做什么?
老天。你不可以这么不公平的,老天,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把罪过降在恒哲的身上,他还那么的年轻,他不能失去右手啊。
陈沫捂住嘴巴,不想让自己哭的太过狼狈,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但是,现在的她真的是坚强不起来,她真的好像哭,好像痛痛快快的哭,为什么她感觉她想要的生活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
樊森,竟然废了恒哲的一条胳膊,也好,这样就不算欠他的了吗?
这个世界总是让她感觉五颜六色,却也有的时候让她觉得只有黑白色,黑白色下的沉静让她感觉到害怕,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或许曾经想过,不过,现在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
陈沫坐在病房里,看着仍旧在昏迷的恒哲,医生说恒哲很快就会醒,只要麻醉过去就没事了,可是她等了好久了,还是没有看到恒哲醒来,医生跟她再三保证之后她才放下了心来。
现在她觉得每过一分钟都特别的漫长,她的眼睛几乎不敢离开恒哲的脸,生怕自己一错过什么恒哲就再也不醒来一样。
她心里仍旧是急躁的,感觉自己都快疯了,不知道恒哲醒来之后她要怎么和恒哲说他的病情,总之,不能如实了说!
深吸一口气,转身去自动饮水机前倒水,希望自己喝点水之后会平静一些,谁都不知道,当她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发抖的,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昏过去,却又一直挺到了恒哲手术完成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