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和大喜过望,道:“聂先生,老爷子那里实在拖不得了,不如今天我们就过去如何?”
“没问题,丹炉我都带来了。”
他见穆岚脸色不对,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忙道:“那我现在去安排车,老爷子在齐东市人民医院治疗,现在出发的话,咱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
古先生拱了拱手,跟着他出了大厅。
“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穆岚终于发作,甩着手就要离开。
“师姐!”聂光明从背后抱着她,情真意切地道:“我真的是有把握才答应他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穆岚被他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胸膛起伏的厉害,看来是被他气得不轻。
“师姐,你相信世界上有轻功吗?”
穆岚哼了声,道:“我又不是没见过,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以前见的那种,是武侠小说里高来高去,真正能够飞起来的轻功。”
“不可能!那都是瞎编的。”
聂光明把嘴唇贴近她小巧白嫩的耳朵,道:“师姐你准备好了吗?我带你飞一次。”
话音刚落,他动作极快的打横将穆岚抱起,深吸了口气,双腿微弯,然后猛然跃起。
“啊!”
穆岚发出一声惊叫,她分明看到聂光明的头差点顶到了天花板上。
两人刚落地,聂光明又是斜向前纵起,跃出三米多远站在了桌子上。
“师姐,你该相信了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穆岚被这违反常识的手段震住了,他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做到了如此程度,如果单是一个人的话,恐怕原地跳起三四米都不是难事!
“师姐,我只是找到了真气的另一种运用方式而已。”聂光明随口胡诌道,“就算事情不成,大不了我跳窗跑路就好了,我就不相信谁能拦得住我。”
穆岚心下稍安,却仍然放不下心道:“那位老爷子身边肯定有警卫,十有八九是配枪的,你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啊!”
“枪?我也有啊!”
聂光明淡淡地道。
穆岚惊呼出声,道:“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聂光明恋恋不舍地将她放下,取过书包拉开其中一层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自从上次尹月夕的生日晚宴过后,他就一直把枪带在身边以策万全。
“这是真的?”
穆岚盯着那把黑色的手枪,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嗯。”聂光明点点头道:“小萱离开的时候送给我的。”
“苏晓萱。”
“没错。”聂光明带着怀念的语气道:“我见过她父亲一次,好像不是什么正派人物,这把枪是他以前放在家里的,小萱走的时候偷偷留给了我。”
穆岚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道:“她对你可倒是真心实意啊!聂师弟你果然有本事!”
听到外面有响动,聂光明连忙把书包拉链合上,小声道:“师姐,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穆岚坚定地说:“不!我陪你一起去。”
“听话,我自己还能想办法逃脱,到时候我一定回来找你。”
许文和急切地走了进来,道:“聂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聂光明点点头,给穆岚打了个眼色道:“我们这就出发吧,许老板,请你安排人把她送回去。”
许文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应了声道:“没问题,古先生已经上车了,咱们也赶紧走吧。”
两人离开后,穆岚在身后放声喊道:“我等你回来!”
聂光明不敢转回头去看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次分离,竟然有了点生离死别的感觉。
座驾仍然是那辆防弹奔驰,许文和主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把后排的位置让给了聂光明和古先生。
“两位好好休息,到了地方我叫你们。”
古先生毕竟年纪大了,点点头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聂光明抱着书包,心中的念头翻来覆去。
这趟行动风险很大,收益也同样巨大。
若是成了,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齐东市可以横着走了。
再加上许文和这位黑白通吃的大佬,很多以前施展不开拳脚的地方都能放手去做。
若是不成,大不了自己跑路。趁此机会也可以看看,给自己伪造身世,把他留在齐东市的幕后黑手会有什么动作,最起码能弄明白对方是敌是友。
许文和在路上拨通了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态度出奇的恭敬,即使隔着电话也是点头哈腰的。
“聂先生,对方同意让我们过去再试一次。”
聂光明心中了然,古先生上次肯定是无功而返,许文和被逼到绝路,今日才会有此举动。
等到达医院,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聂光明虽然大半天都没有吃饭,奇怪的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饿,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精神高度集中,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
“两位先生,我们下车吧。”
许文和的声音并不大,古先生却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路上都在闭目假寐,但能看得出脸色一直都不平静。
许文和打着电话,走在头前领路,聂光明刻意留在最后,暗中记容易脱逃的路径。
三人上到医院的十二层,老远就看到尽头处的病房外面有两个精干的黑西装守卫。
聂光明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但是心境却大不相同。
特护病房内,一对父子模样的男子正守在病床前谈话。
“爸,那个姓许的靠得住吗?上次他请来的那位古先生,忙活了半天还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管靠不靠得住,总得再试试。老爷子他经不起任何颠簸,这里也不是燕京。哪怕有一点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爷爷也真是的,非得回齐东这小地方来养老,如今想回燕京都没有办法。”
“哼!”父亲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道:“你以为燕京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老爷子是为了咱们赵家的未来着想,才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面庞白净的中年人过去打开病房门,脸色淡然地道:“许老板,古先生你们过来了。还有这位是……”
“赵市长,这就是我跟说过的聂大先生。”
“哦?”
赵市长的不信任几乎写在脸上,怪只怪聂光明实在太年轻了些。
古先生作保道:“赵市长您放心,聂大先生得其师灌顶传功,医术鬼神莫测,乃当世绝顶高人。”
赵市长见过古先生出手,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能得他如此推崇,想来这位聂大先生本领更在他之上。
“聂大先生你好。”
聂光明表情平淡地与他握了握手,点头道:“赵市长你好。”
四人进了病房,古先生拱手道:“赵市长,今次我要与聂大先生两人联手为老爷子治疗,只是其中颇有凶险,希望您能明白。”
他将其中的关窍说与父子二人,直听得两人面色发白。
“聂大先生,您真的能祛除家父体内的癌细胞吗?”
赵市长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
“老爷子只要能说出来,我就能治好他的癌症。”
聂光明谨慎地答道。
赵市长思虑了很长时间,最后长长出了口气,道:“那就麻烦两位先生了。”
“爸,他们……”
年轻人刚要说话,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聂光明想了想,道:“还请赵市长您回避一下,我想老爷子清醒过来的时间有限,希望他不要被其他人干扰到。”
赵市长略一迟疑,便带着他的儿子主动离开了病房,许文和自是紧随其后。
没了外人,古先生取出随身携带的布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似是装着只刺猬般。
他极为庄重地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只见五根木针分别插在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人参上面。
“聂大先生,我这就为老爷子施针,您坐好准备。”
聂光明点点头,取出丹炉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这次古先生出手更为深重,每次下针时都慎之又慎,斟酌良久。等到五针施完,他顾不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大叫一声:“醒来!”
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聂光明赶忙趴在他的耳边道:“老爷子,我是为救你性命而来。待会我的问题您一定要回答的清楚仔细,能做到吗?”
老者仿佛用了很大力气,说了个‘好’!
“老爷子,你得的是什么癌?扩散了没有?”
“胰腺,胰腺癌。晚期,扩散了。”
虽然他说的断断续续,但总算把病情说明白了。
聂光明松了口气,一边伸手指向炼丹炉,一边观察着老人的情况。
若是他老人家此时咽了气,他就只有按照事前的打算,夺路而逃了。
进度条缓缓移动,聂光明第一次感觉十秒钟的时间如此漫长!
等到丹药出现,他终于长出了口气。
“老爷子,请服下丹药吧。”
病床上的老人此生见惯风雨,阅人无数。他盯着聂光明的眼睛看了几秒钟,这才张开了嘴,将丹药吞下。
聂光明扶着他喂了几口水,古先生已经激动地道:“聂大先生,老爷子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剩下的就由我来吧。”
“嗯。”聂光明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许文和五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哭了起来。
“聂大先生,您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聂光明这才发现,背后凉飕飕的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