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聂,家中世代为医,我从小就是闻着药味长大的。”聂光明如今的演技,恐怕比奥斯卡影帝也不遑多让,编起瞎话来眼都不眨,张口就来。
看他言之凿凿,不似做伪,尹月夕继续问道:“我父亲以前也请过很多有名的中医,药喝过不少,针灸也试过多次,不知道先生您有什么高招?”
“既不用煎药,也不用针灸。我家祖上与道门颇有渊源,习得炼丹术的一点皮毛。只需服用丹药一枚,保管药到病除。”
楚绍元在旁边冷笑一声,道:“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连病人的情况都不了解,就敢说药到病除!炼丹这玩意儿早就被人拆穿多少年了,出来骗人也不想点新花招!”
聂光明昂首挺胸,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炼丹之术,始于黄老之道。流传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其中神妙,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楚绍元狠声斥道:“少在这装神弄鬼!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的把戏被戳穿会有什么下场吗?”说到后面,他的脸色狠厉,杀机浮现。
尹月夕低头思考了几秒钟,虽然明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心中生出的一缕火焰,却怎么也无法扑灭,“既然您这么有把握,那不妨来试一试。就算您无功而返,也是一番好意,我不会让人为难您的。”
楚绍元急道:“夕月你不要听这个骗子胡说,世界上哪有什么药到病除的丹药,那都是用铅汞做原料,吃了会死人的!”
聂光明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是外丹,我家祖传的可是内丹引流之法,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外丹内丹,什么叫内丹引流,反正怎么高大上怎么忽悠,只要见到效果,没人能拆穿自己。
果然,众人听了他的“内丹引流”,虽然不明白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尹月夕紧咬下唇,心中挣扎一番,最后坚决地说:“那么就请先生来给我治疗吧。”
成了!聂光明按下心头的激动,淡淡的说:“咱们还是先谈谈医疗费的问题吧,尹小姐你就不打算问问我要收多少钱吗?”
“我爸爸一向疼我,只要先生您的要求不太过分,他一定会答应的。”尹月夕的话里隐含威胁,暗示对方不要狮子大开口。
“当然不会过分,我希望可以用钞票,装满我带着的背包,这不算过分吧?”聂光明指了指他背上的书包。做人不能太贪心,路上思考了很久,最后他决定还是直接收现金稳妥一点,太多的他也拿不走,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
尹月夕暗中想:如果他真的是有道高人就罢了,要是他在坑蒙拐骗,以父亲在齐东市的能量,也不怕他逃出手掌心去。于是她点点头:“我家里的保险库就有,十分钟内就可以派人取来。不知道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楚绍元在旁边急的跳脚,尹月夕被人骗点钱去倒无所谓。可此事被尹伯父知道后,肯定要责怪自己。本来尹月夕就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的,如果连尹伯父都看不上他,那怎么娶到尹月夕,怎么继承那庞大的家产?
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既然她不听自己的,那么医生的话她总得听吧?想到这里,他急急地出门去找值班的医生。
“现在就可以。”聂光明心里十分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取出炼丹炉摆在床边,一直侍立在旁的黑衣大汉得了尹月夕的指示,提上背包出门而去。
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聂光明轻松了不少。幸亏在苏晓萱那个熊孩子身上锻炼了忽悠能力,否则还真是应付不下这场面。
“你不会就打算用这个来给我治病吧?”尹月夕家中文物古玩不在少数,这个炼丹炉她一眼就能看出是地摊上的便宜货。
聂光明揭开炉盖向她展示一番,故作高深地说:“医在于艺,不在于器。古时候的内家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就是这个道理。本人医术如何,马上便可知晓。”
“尹小姐,你伤在何处,请详细告知在下。”
“我小的时候很调皮,爸爸妈妈又经常不在家。有一回我爬到树上摘枣子,失足摔了下来。骨折虽然痊愈了,可是神经受到的损伤一直无法恢复。”尹月夕面色沉重地讲述着她一生中遭遇的最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