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银月山庄别墅的客厅里，三个年轻人围在茶几边，不时地互相谈论着。
尹月夕伸了个懒腰道：“总算把答案对完了，光明，你错了多少道题？”
聂光明心中大安，笑道：“不会比你多就是了。”
尹月夕的动作一下怔住，她微微惊讶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难道你真的要考第一名？”
“那可不好说了，语文和英语的作文得看老师给多少分，才能决定最后的总成绩。况且，就算比你分高，也不一定就是第一啊！你把人家周大才子忘了？”
聂光明站起来活动着身体，忽然发现师姐有点意志消沉的模样。
他暗骂自己粗心，刚才互相对答案的时候，她说的最少，错的也最多，到后来渐渐地就不发声了。
“其实啊，考得成绩再好也没什么用。”
聂光明提高音量，姿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道：“比如说我自己吧，上什么样的高中或者大学，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反正华国也崛起了，用不着我那么拼命的读书。”
他接着道：“月夕你也是，你爸都那么有钱了，还奋斗个什么劲啊！”
尹月夕笑骂道：“有点志气好不好！”
聂光明兜了个大圈子，最后才道：“咱们三个里面就属师姐她最冤了。”
听他如此说道，两个女孩都好奇地望向他。
“你们想啊，师姐要是在古代，再不济也是个穆桂英、花木兰什么的。可是谁让师姐晚生了两百年呢，明明是一代巾帼英雄，却要天天啃书本，这得多委屈啊！”
穆岚似乎放开了不少，她轻笑道：“我妈当初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本来是春兰秋菊的兰字，可是我爸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非得改成现在这个，说是字里面带个‘山’，有武家的风范。”
尹月夕霎时明白了什么，她带着淡淡嫉妒的口吻道：“我看你才是真的人才呢！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还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
“哎，你可别乱说。前面的半句我承认，后面的半句那跟我不沾边啊！”聂光明连忙否认道。
穆岚火上添油地道：“我看月夕说的一点都没错！”
“说话要摸着良心！”聂光明在两女的胸前扫视了一遍道：“虽然你们的良心都不小，不过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单身十六年，单纯的不能再纯了！”
尹月夕微微脸红道：“呸，那是你以前没有机会！”
她看了下穆岚道：“也说不定是你的眼光太挑，没有发挥的地方。”
“你这是在夸自己漂亮吧？哦，还有师姐也是。”
穆岚轻轻拍下书本道：“行了你们俩，都快九点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聂光明忙道：“差点忘了，家里我还没收拾呢。”
“要不要在月夕这里借住一晚？”穆岚故意问他。
“师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哪能老麻烦人家。”聂光明心口不一地道。
“那我们早点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接我。”穆岚下了决定道。
因为最近天太冷，聂光明主动献殷勤，一直是用自己的车接送她上下学。
见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尹月夕依依不舍地道：“我送送你们吧。”
明亮的车灯沿着公路渐渐走远，她突然叹了口气。明明从前许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于此同时，聂光明也在车上悄悄叹了口气。
“你很舍不得离开对吧？”
穆岚察觉到他细微的举动，不悦地道。
“没有，我是在发愁肩上的伤会不会影响到年底的比武。”聂光明反应倒也机敏，立即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穆岚不满地道：“你要是有那么关心武馆的事情就好了，现在武馆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了吧？”
聂光明顿时语塞，因为师姐平时也不怎么去武馆，他身为武馆的弟子，去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就算拿不到什么成绩也不要紧，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缓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有关系。”穆岚打一棒子又给了颗甜枣。
聂光明笑道：“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如果我打输了，会不会真的有人敢来摘咱们的招牌。”
穆岚没好气地道：“你厉害行了吧。”
“师姐，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聂光明端详着她的面庞，发现穆岚的眉头总是不自觉地轻轻皱起。
“没有，你多想了。”穆岚坐直身子道。
“说说嘛！我们两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聂光明贴近她，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下。穆岚转过脸来，见他眼中满是关切，心里好像一下就舒服了许多。
“光明，你要去齐东一中读书是吗？”
“也说不定，班主任倒是实心实意地想给我创造机会，还想让我走走一中校长的路子，说不定有机会去读华清大学，我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聂光明见她仍是那副沉闷的样子，一下猜到了她的心事。
“师姐，你是在担心自己的成绩？”
穆岚平时考试也就在中上游晃荡，属于卡在录取分数线上的那种。如果不小心考试的时候稍有失利，就会失掉与他一起读高中的机会。
聂光明见她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师姐。”他握着穆岚的手道：“你都说了，我不常到武馆去，那是因为你不在那里。”
穆岚无意识地用牙齿咬着下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严肃地道：“你还是去一中读书吧，现在你的成绩这么好，不要浪费自己的天分。万一，万一我考不上的话，咱们还可以周末或是放假了再聚。”
聂光明沉声道：“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分。再说，读什么学校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
穆岚紧紧握着他的手：“尹月夕呢？就算你同意，她那么好的条件，总不会放弃去一中读书的机会吧。”
聂光明登时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尹月夕与穆岚分别考上了不同的高中，那么他到底何去何从呢？
见他沉默，穆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突发事件！您与穆岚的好感度急速下降，请尽快挽回，以免造成属性点损失。”
时隔良久，系统提示的红光再次在眼前闪烁。
但是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他哪敢轻易开口。
难道选择了其中一个，就必须放弃另外一个？
可是我两个都想要啊！
“师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聂光明无比诚恳地道。
穆岚吸口气道：“你别说傻话了，上个好学校，然后又有千金小姐陪伴，以后前途无量，傻子才会放弃。”
“我就是那个傻子。许文和有个外号叫许大傻子，我是他的大哥，所以也是个傻子。”
见她要说什么，聂光明笑道：“其实我也不太傻啊！虽然可能丢失了去好学校读书的机会，但是白捡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多划算呐！”
穆岚羞道：“谁是你老婆！”
“早早晚晚的嘛！”
聂光明嬉笑道：“救算有一天，学校里其他同学读了好高中，又去了名牌大学，最后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可是啊，他们未来的老婆肯定比不过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穆岚推开他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啊！”
被他一番插科打诨，穆岚终于不再难过，聂光明眼前的红光也消失不见。
“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放弃自己的前途。”
车窗外有灯光闪过，照亮了穆岚那英气的俏脸。
她沉声道：“也许是家里没有读书人的根子吧，老师说过的学习改变命运，我都记在心里，也非常用功地在学习，可成绩就是上不去，明明我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可是……”
说道这里，穆岚下意识地看了聂光明一眼。
“明明很努力地在学习了，却比不上我随便学学。师姐，你是这个意思吗？”聂光明打趣道。
“我可没这么说。”
聂光明笑道：“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帮你实现。同样的，我的愿望就由你来实现。我们两个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你的什么愿望？”穆岚不解地问。
“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啊！”
“贫嘴！”穆岚轻轻捶打着他。
汽车开始颠簸起来，聂光明知道已经进了村里的水泥路，师姐的家也快到了。
待汽车停下，他跟着穆岚一起下了车。
“师姐，你不要再多想什么。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一中那种严格的管理方式我还真适应不了。”
“光明。”
穆岚背对着他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管以后怎么样，总之听了你的话我很开心。”
她转过身来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即便拼上性命也罢，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要这样，我不在乎这些的。”
“可是我在乎。”
穆岚道：“从我们相识，都是你一直在帮助我。可是我去没有为你做点什么，起码，总不能拖累你吧。”
聂光明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我们可是一家人呢，不会有谁拖累谁的说法。”
他还想在说什么，穆岚已经主动献上香吻，堵住了他的话语。
漆黑的夜晚中，穆岚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
从聂光明的视角可以看到，一颗金色的光球划破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