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云凡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这般一样,对于景绝的请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待送粮部队刚进了城,公孙云凡却是让人将景绝一众给抓了起来。
“咱们与聊城不过三十里地,期间地形一马平川,你们如何会这么轻易的中了埋伏,定是押运官勾结敌寇,你们最好坦白。”
对于公孙云凡突然变脸,众人一时间都懵了,他们没有想到,后果竟会如此严重。
景绝只觉得很是奇怪,不过却也没有辩解。如此的阵仗,明显就是在等着自己。而且今天似乎许慕言并不在军中,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看。
而那些通行押运粮草的兵士,也跟着公孙云凡的引导,将事情都无形中推到了景绝的身上。所以如此一次押送粮草的任务,最终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了景绝的身上。
景绝只觉得很是悲凉,没有想到他以为的,可以患难与共的兄弟们最后竟然就这么的背叛了自己。
既然是有意为之,公孙云凡自然不会等到许慕言回来,才将景绝定罪。
许慕言带着那些医女上山采药时,景绝已然被打入了大牢。所以许慕言回来时,得到的就只有,景绝押送粮草不力,有通敌卖国之嫌的罪证。
她自然不相信景绝会是这样一个人,只是让她去求公孙云凡,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许慕言觉得现在她要做的更多的是替景绝找到洗刷罪名的证据。
从哪里入手变成了重中之重,她现在还比较自由与便利,相信公孙云凡也不会刻意为难她。而且,在她看来,或者景绝入狱还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可不认为,景绝会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公孙云凡。
就是那日,李月茹在帅帐醒来,许慕言也是觉得奇怪的。现在想来,或者这都是为景绝设的局。也幸好自己给景绝吃了醒酒药,而在公孙云凡的酒里,她还特意放了大剂量的醉酒散。
若是那天醉的只有景绝,恐怕那天出现在帅帐和李月茹谁在一起的就会是景绝才对。
那日帅帐之事后,许慕言便没有再见过李月茹,或者她也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只是,她现在与李月茹也不算亲厚,毕竟对于当初如此陷害自己的人,她是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的。但是李家人再如何,她倒现在也是感激李老太爷的知遇之恩的。
所以,对于李月茹,她也没有太过排斥。
两人对视而立,许慕言没有先开口,她知道李月茹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不然不会来找自己。
突然,李月茹就跪在了地上,眼中蓄满了泪水,“妹妹,我知道姐姐做过很多错事,我也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跟景绝在一起了,但是我还是想求你救救他。”
许慕言想要将李月茹拉起,她却死活跪在地上,仿佛她不答应,她就不起来。
“月茹姐姐,我与景绝更为亲厚,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起来吧,我现在正在查这件事情。”
听许慕言这么说,李月茹心里也踏实了,擦了擦泪,才提裙起身,“妹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姐姐尽管说。”
见到李月茹如此关心景绝,其实许慕言还是不舒服的,毕竟她与景绝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也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所以,难免有些心烦,却还得耐着性子去跟李月茹说话。
“公孙将军对妹妹,也算是情根深种,所以我觉得妹妹可以去......”
“姐姐不用说了,我觉得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景绝。”
许慕言对此态度是坚决的,李月茹见许慕言如此固执,也不再勉强,只是但愿她真的能凭自己的力量去救了景绝才好。
公孙云凡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李月茹带回这样的消息时,他还是觉得心里不爽,一掌劈在桌子上,只惊得那些茶盏都跳了几跳。
李月茹更是腿一软,不敢说话。公孙云凡答应她了,只要许慕言来求自己,他就会放了景绝,可是她似乎是高估了景绝在许慕言心中的地位。她偏偏固执的非要自己去查,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告诉公孙云凡,万一许慕言真的有可能查出来的话,那是最好的。
许慕言这几日一直去找那些跟景绝一起押运粮草的士兵,直到现在,他们见到她的影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他们身上下手,已经再无可能。
而且若是当日他们但凡有一点良心在,恐怕也不会就让景绝一个人顶包。
蕉岭每日也是跟在许慕言身边忙前忙后的,原本他们跟着景绝,自然也没人敢欺负他们,现在景绝入狱,他们自然也被人排挤了,毕竟当初景绝那样厉害,他们自然也受到了许多便利。
许慕言拿那些人没有办法,不代表蕉岭他们没有办法,将按些人堵住后,蕉岭也不客气,那些人越是嘴硬,他们的拳头就更硬。
而这种事,就算他们吃了明亏也不敢出去乱说,毕竟在军中的军人,对待战友都会绝对的忠诚,可是这几个人明显已经违背了这一原则,现在军中已经有好多人都看不起他们了。
就算他们会嫉妒景绝能从一个小兵,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成了一个前锋,但是,他的本事大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心里不能说服自己平衡罢了。
这两天与敌军交锋,少了景绝,他们又吃了不少亏呢。
景绝在狱中倒也悠闲,打仗看起来是体力活,其实最累的还是脑子,不然他恐怕早就战死沙场了。
现在也是难得清闲,只是不知道许慕言会不会担心自己。她肯定会的吧 ,只是都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真是个没用良心的。
这里说是监牢,其实跟他们平时住的营帐也差不多,只是没有了自由罢了。躺在甘草上,景绝的脑海里不时的出现许慕言的影子,可是脸上却是绷的紧紧的,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只是李月茹却是看出来了,此刻他应该是很开心的。他眼底闪闪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在她如此近身的情况系,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的。
轻轻唤了两声,景绝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李月茹,瞬间眸中的温度也冷了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几日,慕言妹妹被公孙将军使唤来使唤去的,也没有时间来 看你,所以,我代她来看看你。”
景绝眸光微动,但凡是跟她有关的事情,都能挑动他的心弦。
“是吗?不过,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先回吧。”
李月茹面色一红,心头的话便哽住了,眼睛也红了,眼泪就要流下,只不过,景绝却是不会像当初那样,安慰她几句了。先不说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人,光是因为她对许慕言的伤害,她能原谅,他可不会原谅她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脏?我也觉得我很脏,可是......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用袖角擦了擦眼泪,李月茹满眼水光,饱含期待的看着景绝,她多想他像以前一样会让自己不要哭。若不是他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又如何会爱上他。
“我现在有慕言,我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只怕要辜负李姑娘的好意了。”
景绝相信自己说的这么清楚,她应该能明白了,索性闭上眼睛,也懒得理她。
只是许久都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景绝才想睁开眼睛让李月茹离开,刚睁开眼睛,身上便是一沉。
“不,景绝,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不介意跟慕言共侍一夫的。”
景绝将李月茹拉开,甩到一边,只将李月茹的发髻都甩散了。他当真对这样的女子很是不齿。他并不介意李月茹是不是跟别人睡过,他只是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已。而且,别说他不愿意,依他对许慕言的了解,许慕言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你走吧,这种事不要再说,我不答应。”
“是不是因为许慕言?”
景绝并没有否认,却也并不承认,他愿意为许慕言今生不娶,可是,这都是他自愿做的,与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李月茹并不明白,只是将所有的 怨恨都撒到了许慕言的身上。
军中的伤患总是比较多的,那些药草也总是一天半天的就用完了,虽然公孙云凡曾经来医帐三番五次的说明,让他们不要让许慕言去采药草。可是为了搜集证据,许慕言自然是要离开医帐的,而出去才有可能搜集到证据。
许慕言如此,医帐的人自然也不敢强硬的阻拦,只嘱咐她要小心一些。出来之前,她看过地图,翻过眼前的这座山,也是能出城的。如果有幸,她或许还能见到那些陷害了警觉到人,帮景绝洗尽冤屈。
公孙云凡一直以为,景绝还在军营里,许慕言就不会走的,可是已经三日了,许慕言都没有再回来。李月茹想到这里都是想笑了,只不过介于公孙云凡在场,她却是是不敢的。
后山那条路,也是李月茹从公孙云凡的嘴里知道的,甚至就是那些来犯的游牧民族都不知道那条路可以通过。
没想到她也是够心急的,她刚告诉她,她就去了,现在还不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她不敢告诉景绝这件事情,她相等一切都成定局,无法回环的时候,再告诉他,说不定到时候,景绝也就能接受这样 事实,同自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