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该不是…有了吧……”
倏地转过身子,宋芳菲的脸上一丝惊喜一闪而逝,不自觉地,她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和好后,他们是在一起过,这一个月,她的月事好像也是延迟了…只不过两人在一起的细节,她的记忆都是模糊的,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做梦?
难道他…并没做防护措施?
以前,她因为事业不能怀孕,而他也不崇尚未婚生子,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做足了防备的,也从没有出现过意外!这两次出去,她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只是早上醒来,会感觉格外的疲累,床上地上一片凌乱,而他都是提前离开的!貌似…她好像真的没有发现…那个的踪迹。难道不是他谨慎带走处理,而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做防护?
他什么时候改了习惯?抑或是…他已经做好了要跟她在一起的准备,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了?!
分析着,丝丝甜蜜的喜悦涌上了心头,不自觉地凝望在自己还平坦的腹部,宋芳菲的脑海已经开始幻化成以后小宝贝的可爱轮廓…集合了她跟阎擎宇全部优点的孩子,不止得天独厚,独一无二,一定还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聪明的小宝贝,至少,肯定比他家那个强上百倍!
如果…再能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的话,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幻想着,宋芳菲的脸上泛起浓浓的笑意,连嘴角都合不拢了。
见她傻笑着,半天都没有回应,阎思静不解地轻轻推了下她:“菲菲姐?!”
“我…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这个月,好像真的没有来……”
轻喃着,宋芳菲的嗓音轻柔地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口上这般说着,心底,却已经认同地乐开了花。
“那一定就是了!菲菲姐,快坐啊!怀孕初期还是很危险的,明天就去医院好好做个全面检查,以后就不要再穿高跟鞋了…不,不对,是现在开始就不要再穿了,一会儿,我帮你找双平底的鞋子先换上…”
说着,阎思静扶着宋芳菲坐下,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一通,垂敛的眸底却闪过丝丝别样复杂的情绪。
“嗯,好!”
听着她的话,宋芳菲连坐姿都僵直了起来,挺起身子,就怕压坏肚中的宝贝。
阎思静转身回了房,片刻后,再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双平底的运动鞋。换过鞋子,宋芳菲的心仿佛也跟着安了下来:
“麻烦你了…”
抬眸瞥了眼楼梯口,宋芳菲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先行离开。这个惊喜,太大了,连她都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么重要的事,应该要挑个好日子的!
“思静,那我先走了…回见!”
“菲菲姐?你不等大哥了,那…我送你吧!”
寒暄着,两人各自满怀心事地往门口走去。
***
而另一边,抱着孩子冲回房间,莫晚就心疼地又哄又摇,抱在怀中紧紧的不撒手。安静下来,孩子也瞬间破题为笑,脸上还挂着泪滴,却抓着莫晚的头发玩了起来。
见宝贝儿子不哭了,莫晚顿时欣慰万分,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滴,泪眼含笑地就重重亲了他两口。孩子也像是懂事一般,小手扯着莫晚的头发,笑呵呵地也往她颈间撞着、蹭着,倒也像是在学她回吻一般,感动地莫晚差点当场泪如泉涌。
门口处,望着屋里抱着孩子的心爱女人,阎心成没有上前去打扰她,只是心底的某处,被这儿温情的一幕深深刺痛了。
他的选择一直都没错!只可惜…却与这样的好女人…失之交臂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手中溜走,他遗憾而痛心!
随后追上前来,望着这一幕,阎擎宇的眼底陡然闪过一道冷光。
“出去!”
绕过他,停下步子,阎擎宇冷鹜地直接丢下两个字,面无表情也毫不客气。
呆滞中,两人瞬间回神,莫晚抱着孩子转身,就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堵在门口,目光扫过面色不佳的阎擎宇,最后停落在阎心成的身上。四目相对,仿佛能读懂她眼底的感激、谢意与歉意,怕她为难,更怕阎擎宇把对自己的气撒到她的身上,回应地望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浅笑,收回目光,阎心成没有异议的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声清脆的摔门声响起,转过身子,凝望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瞧着她眼底的红润,心仿佛瞬间被拧烂了,阎擎宇朝莫晚走去,嗓音却明显柔和了几十度:
“晚晚,你…怎么弄成这样?刚刚的事儿,对不起,我..你…”
抱紧孩子连连后退了两大步,警戒地瞪着他,莫晚气冲冲地抢过了话:
“你不要过来!我死都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你要带她回来,你不想我们碰面,你可以跟我明说嘛!你干嘛把我骗到那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那是山顶,外面有多冷,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儿站了几个小时、冻了几个小时!你有没有想过天黑了,连车子都没有,冰天雪地的,你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你就半点都不怕我出事回不来吗?还是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我在那儿傻傻地等,你却带她回来…抢我的孩子?!天泽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在产房里死去活来、苦苦挣扎、痛了十几个小时熬出来的,那种撕心裂肺、死而复生的痛楚,你尝过吗?!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养到会叫妈咪了…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资格抢我的孩子!你也没有!没有!”
愤怒地大吼着,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身体不住颤抖着,抱着孩子,莫晚竟不自觉地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情绪也感染了孩子,还是她加大的呛声吓到了孩子,霎时,宝宝再度嚎啕大哭了起来。
“嗯…奥…宝宝乖,不哭,不哭,妈眯在…不怕…妈咪在...”
轻抚着儿子的小脑袋,莫晚边啜泣着还边要哄着儿子,霎时,两个人,一大一小,一强一弱的哭泣声充盈满整个房间,折磨着阎擎宇脆弱亦愧疚的神经。
望着面前最在乎的两个人,此时可怜地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不是哭得梨花带雨,就是撕心裂肺,霎时,阎擎宇的心也在哗哗淌血。
天地良心,这个世界上,他们是他最在乎的人,他怎么舍得去伤害他们?
今天的事情,真得只是个意外!一动不动的望着两人,阎擎宇只是满脸沉痛,却没在这个时候急着添乱,只是远远地望着两人,静静地等待着。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害她吃了这么多苦,再加上孩子的误会,她现在一定伤心死了,也恨死他了!
想着,阎擎宇心底的懊恼、自责、自责,种种歉意的情绪越发翻涌而上,让他有种委屈得想要撞墙的冲动!
片刻后,莫晚抱着孩子坐到了一边,轻哄着慢慢止住啼哭的儿子入眠,只是看着这一幕,阎擎宇的心都像是吃了蜜糖一般,顷刻间…软化了。
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他想要的也并不多,只是面前的一大一小,跟他们开心的笑颜而已!为了他们可以过得更好,拥有所有想要的一切,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见儿子缓缓阖上了眼睛,安静了下来,莫晚的心也慢慢平复了许多,抱起孩子,轻轻换了下手,站起了身子。
见她似乎很累很辛苦,阎擎宇缓步走上前去,伸出了手:“我来吧!”
抱着孩子的手一缩,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莫晚却是绕过他,往门口走出。
房门口处,莫晚宁可艰难地一点点弄开房门,都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将儿子抱回婴儿房,她也没急着回来,低垂的目光落下掌下的小宝贝身上,视线里全然被他一个人充斥着,仿佛马上要生离死别一般,满眼都是极致的、浓浓的不舍!
她的孩子这么乖,这么听话,她都看不够,抱不够的,怎么可以给别人培养感情,再培养,也是她的孩子,能深过她吗?从肚里里,他们就有感情了!
床头上,莫晚呆呆地望着儿子…
门口处,一抹高大的身影凝望着屋内的一幕,像是打翻了药罐子,五味陈杂…
直至喉头一阵热痒,莫晚差点喷嚏出声,她才急匆匆的站起了身子,转身,猛然对上门口的颀长黑影,一怔,莫晚愣了一下,片刻后,收回目光,抬脚往门口走去。
擦肩而过,莫晚停都没停,甚至连看都没看阎擎宇一下,莫晚便像是白色的幽灵一般,自阎擎宇眼前飘然而过,这次,换阎擎宇怵了半天才想起转身回房。
进了舞,关上房门,阎擎宇像是无所依附的小尾巴一般,迎了上去:
“晚,你听我解释,今天的事情是意外!我要是真的有意要把你哄骗出去,也会找个远一点的地方,不是?”
焦急地解释着,阎擎宇的话刚告一段落,一道凌厉而指责的目光便愤愤不满地扫射=了过来: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她回来早了?!把她骗得不够远,是吗?
一顿,瞬间觉察到什么不对,阎擎宇随即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该死的,他在说什么呀!调整了下思路,阎擎宇才再度开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约你,是因为我想带你去吃饭、去滑雪,是想跟你过一下两人世界!我不是要骗你出去!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宋芳菲半路冒了出来,一直缠着我,我甩不开,我才给你发短信,又怕你看到‘宋芳菲’的字眼,会多想,会误会,才改成‘有急事走不开,要你先回来’,还特意提醒你,勿回我短信。我是不想你知道难受,打算晚上回来再跟你好好解释的!她来,不是我的意思,是阎思静那个扫把星把她喊来的!虽然回来没见到你,可我一直以为你回来了…晚,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是要骗你,只是她在我身边,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那儿等,早知道我就不发那么多条短信,而该打个电话,哪怕是不说话,也该提醒你去看讯息,让你不用白等…..”
听着他的解释,莫晚半信半疑,心底的怨气却已经消散了大半。毕竟,如果他真得给她发了短信,起码说明,他不是故意将她丢到山上的,是她自己粗心大意,将手心落在家里了。
想着,抬眸瞥了阎擎宇一眼,莫晚想起什么地就去床边翻掀起被子来。
不知道莫晚是要找手机,以为她还不相信,阎擎宇上前,一把抱着了她,言语很是无奈:
“晚晚,我说得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不要这样,好吗?”
挣脱阎擎宇,莫晚弯身拿起了被子中掩盖的手机,一看,果然有十几条未读短信,大部分都是他发得:
【Sorry,有急事,走不开,自己先回家,勿回!】
一见莫晚的动作,阎擎宇无语地仰天长叹:真是老天要亡他!还以为她没听到短信声,原来是她根本没带手机?难怪会一个人枯等到现在?还弄成这样?怕是连晚饭都没吃吧!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事,都让他给摊上了!
想着,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站在寒风凛冽的山顶,一等几个小时,还可能怕冷的瑟瑟发抖的小样,阎擎宇心中无奈的惆怅瞬间被关切所取代:
“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佣人做给你吃?今天的事儿,是我欠考虑…下次带你出去吃饭、游玩,我一定做好各种准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即便知道今晚的事儿他不是有意,可是身心俱伤,莫晚心底还是满腹委屈,特别是一想到晚上宋芳菲跟她抢孩子,他不止不帮腔,居然还想帮那边,她就一点也不想原谅他,阎擎宇刚上前,她便抽过了睡衣转过了身子,神情还是冷冷淡淡地:
“山顶的事儿算我倒霉,我可以不生气,可我以后都不要再跟你去吃饭,也不会跟你出去游玩!孩子是我的,谁要跟她培养感情?!想要,让她自己生去!谁也别想抢我的宝宝,抢着抱也不行!哼!”
说完,莫晚转身蹭蹭地进了浴室,还‘砰’得一声甩上了房门。
她决定了,以后,就算要出门,就算带着一票保镖,她都要抱着儿子,一刻,也不跟他分开!除非她死,否则休想她把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
****
浴室里,莫晚冲着澡,小嘴愤愤地嘟着,揉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还像是跟人有仇一般。热气氤氲,温热的水流刷过无暇的雪肌,却拂不去她心头的冰冷。
浴室外,愣愣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阎擎宇的额头顿时浮现三条黑线,孩子,果然是她的要害,却也是她绝对不能碰触的底线!
也许,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天赐的小宝贝,别说抱得美人归,怕是想跟她扯上一丝牵连,都会是痴心妄想吧!这个小女人,脾气…也不是一般地..大啊!
思索间,脑海再度浮现莫晚委屈、生气的可爱模样,阎擎宇不自觉地轻扯了下嘴角,心痛之余竟满心欢喜。
他这是怎么了?看她摔门闹脾气、冲他发火,他居然心里还甜滋滋的!他果然不正常了!不过…她生气的时候…真得不是一般的..让人心痒难耐,或许她真得是长得太美了,小嘴随便撅一撅,都娇嗔地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要…索吻!
轻笑着,阎擎宇都觉得自己太邪恶了!自从跟她在一起,那种以往只有强烈冲动的时候才会有的念头,他竟时不时地会浮现在脑海。
自水流下走出,一阵凉风拂过,莫晚随即一个喷嚏打过一个。
揉搓着红红的小鼻头,看着稚嫩掌心被沙石刮擦出的些许划痕,莫晚的唇角抿得更甚了,换上睡衣,将头发吹干,又习惯性地擦了些保养品,莫晚才往门外走去。
拉开浴室的门,莫晚一抬头,竟见阎擎宇的嘴角含笑,心底的委屈愤怒瞬间如火山迸发,小嘴一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才扭身往床畔走去。
没良心的死男人,她这么伤心、生气,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捕捉到莫晚可爱的小表情,阎擎宇瞬间收敛笑意,可心底却越发心花怒放,他也不想这样,可她不经意间,总能深深取悦他!
待阎擎宇调整好思绪,莫晚已经绕过了他,转身,阎擎宇追上前去,在她上=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怎么...气还没消?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孩子是你的,永远都是,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人跟你抢的…我保证!别生气了,嗯?!”
轻喃着,阎擎宇低头在她柔顺的发丝上轻轻亲吻着。
倏地转过身子,莫晚锃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像是被惹怒的小老虎,神情坚毅:“本来就是你的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孩子的事,她容不得半分含糊,也绝对不会让步!
轻抚着莫晚鼓鼓的小脸蛋,阎擎宇轻笑出声,眉宇间尽是纵容的宠溺:“好,好,我的错,是你的,好不好?”
可惜莫晚并不领情,秀眉一挑,伸手拍掉了他的大掌:
“没诚意!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说完,莫晚嘟着嘴绕过床尾掀开被子上了床,躺下,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头都给捂了起来。
瞥着床上那鼓起的一团,阎擎宇被她孩子气的赌气回应逗乐了。
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明明该是很闹心的,可是…现在,他是百分百,真的…很开心,甚至望着她,还有种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
心情很好,不过阎擎宇没敢表现出来,只觉得,她像是自己的开心果,任何时候,仿佛都能带给他…快乐!
走到一侧,阎擎宇伸手轻轻扯了扯被子:“晚……”
莫晚闷不吭声,下一秒,还蜷缩着身子将被子拽得更严实了。
接连试了几次没有回应,阎擎宇无语地轻轻摇了下头,随即起身拿起睡衣进了浴室,脸上还是一样的春风得意。
***
走出浴室,见莫晚还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动作,知道她正跟自己赌气闹脾气,阎擎宇便没再坚持,望了她一眼,轻喃了一声‘Good-night’,趟到自己的位子上,熄灭了床头的灯。
辗转了片刻,凝望着身旁涌起的一团,阎擎宇还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见身旁的女人已经不再缩得像是蚕蛹,身子还是微微瑟缩,头却已经露了出来,阎擎宇迷蒙的眼底尽是浓浓的欣慰。
生怕会惊扰到她,阎擎宇一点点掀着被角,挪动着身子,刚想翻身下床,一阵似有若无的呓语声突然断断续续地想起:
“好黑….跑…不要停…不能休息…不怕…路…路…”
动作一顿,阎擎宇本能地扭身往她身边靠去,突然,一股隐隐的热气侵袭而来,隐隐地觉察到些许的不对,阎擎宇俯身扳过了莫晚背对的身子:
“晚……”
一碰触到她的身体,阎擎宇霎时像是被火炉烫着了一般,这时,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却隐隐渗着汗意,柔润的嘴角竟已经出现了干裂的痕迹,而她的身体也像是着了火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仿佛深陷噩梦,无可自拔。
拖着莫晚疲软的身子,在她额头轻探了一下,阎擎宇吓得不轻,不确定她发烧多久了,急切地一把拉起了她:
“晚,醒醒…不要吓我…起来,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嗯…不要吵…好累,好想睡…不要抢我的孩子,我的…”半睡半醒间,莫晚本能地推了下手,眼皮都未抬,挣扎着又往枕头靠去。
“晚!不能睡!乖,听话,起来……”
轻拍着她的脸庞,阎擎宇好怕她会被烧坏。见说不听她,也叫不醒,最后,阎擎宇直接下床换了衣服,拿过衣服就帮她换了起来。
而莫晚,意识不清间,还呓语不断:“把孩子还给我…不要抢我的……”
手一顿,阎擎宇差点热泪盈眶,昨晚的事儿…真的给她落下阴影了,是吗?!
换过衣服,阎擎宇先用水给她湿润了下唇瓣,找了点消炎退烧的药给她服下,才抱起她下楼往医院赶去。
***
另一边,宋芳菲一晚上都被突来的喜讯震撼着,躺在床上都忍不住地咧嘴偷笑,这一夜,她近乎都没怎么睡着,满脑子被幸福充斥着,全是美美的画面。
临近天亮,她才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盹,睡了过去,一睁眼,艳阳高挂,刚坐起身子,又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起身,宋芳菲往洗手间跑去,不适的干呕着,虽然难受,她却竟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嘴角还是难掩笑意。
由于看见实物就想吐,早饭她也没吃,先打了个电话取消了所有的通告,而后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服装,便直奔医院而去。现在,没有什么比她的肚子重要。
坐完了检查,她便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连手机都抬得高高的,尽量远离肚皮。
“四十四号——”
终于听到自己的号牌,倏地站起身子,宋芳菲装好手机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坐到椅子上,见医生在看着片子,写着什么,她等不及的先开了口:
“医生,我的孩子大概有几个月了?没什么问题吧!我是第一次怀孕,所以比较紧张,我该注意些什么呢?要不要买些补品什么的?还是吃什么好呢?”
放下片子,医生望向她的眼神明显惋惜而错愕:
“宋小姐…我想您搞错了,您并没有怀孕!而且…照片子跟各项化验检测的指标结果分析,您的子宫严重受损、畸形…您的月经怕是都很难正常…所以…您怀孕的几率…应该非常小……”
没好意思太过打击她,医生的话说得很是婉转,眉目间的同情却显而易见。
瞬间像是被推落了万丈深渊,宋芳菲倏地从椅子上蹦跳了起来:
“什么?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怀孕?!不,你一定是骗我的,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明明就恶心想吐,而且这个月,月事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