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离开烟雨楼后,便又去了城里的兰悠阁。
陆紫晴自然是认识他的,算起来,这个男人也是自己的上司。
见他孤身一人来这儿,陆紫晴也不急着多问,慢条斯理的给他泡了一壶好茶,倒上。
据她所知,前不久蔷薇姐好像和冥王闹别扭了,所以如果他不问,陆紫晴也没什么好说的。
冥王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清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女人一定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于是直接问道“青衣可有什么线索?”
这个女人掌管着苍冥宫最大的情报组织网,想来天下事没有能瞒过她的,况且还是自己人的行踪。
但是如今看她的样子,明显是要跟自己卖关子的。
“有是有,可蔷薇姐吩咐了,此事不能告诉你。”
一双芊芊玉手,慢悠悠的抬起一杯热茶,在鼻尖闻了闻,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与冥王坐在这儿,能如此轻松应对,这个陆紫晴果真不一般。
冥王冷眼看着她,并不答话。
不知过了多久,陆紫晴手里那杯茶还没喝完,便隐隐觉得坐立不安了。
再看冥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自己感觉到的压力却不像他刚进来那会儿了。
然后,只能很没骨气的妥协了。
“一个时辰前,去菜市门口了。”
已经过了一夜,南楚皇宫内一片宁静。
楚帝睡了许久,突然之间,眉头紧皱成一团,双手紧握,青筋暴露,好像梦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不久后,额头都布满了冷汗。
双眼突然睁开,一丝痛苦,一丝迷茫后,便冷静了下来,可却再也睡不着。
朝着左侧的书柜望去,那双眼睛多了一种叫做憎恨的情绪,虽然已经在极力隐藏,但那恨意太过浓烈,仿佛如何都压抑不住。
最后还是下了床。
推开暗室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睡的脸,此刻憔悴不堪,可是仍旧再熟悉不过,眼角瞥见那抹血红色,她只是用白布简单绑住了伤口,让它止了血,因为一夜的关系,血红是颜色已变得暗红,部分还干了。
楚帝弯下身子,左手情不自禁的抬起,缕了缕她拦住右眼的发丝,眼底深处的温柔却再白紫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看到眼前的一双大手,她并未急于让开,嘴角展开了淡淡的笑容,却极为冰冷,对楚帝来说却是讽刺的很。
这明显刺激了楚帝,眼底的恨意越发的浓烈,原本在额角的大手突然往后脑勺袭去,下一刻,白紫芯整个人就被楚帝拉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却不带丝毫情感。
而后楚帝便没有任何预兆的向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咬去,那么用力,那么残忍,白紫芯拼命反抗着,可口腔里的血腥味却越发的浓重,那全是楚帝的杰作,见挣脱不开,白紫芯也狠狠咬了下去,丝毫不留情,只见楚帝吃痛,下意识的便离开了那张早已经破皮的嘴唇,此刻异常鲜艳,配着苍白如雪的嘴唇,有如鬼魅。
只是越发如此,就越是激发了楚帝的兽性,大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就朝脖颈啃去,那般用力的报复,白紫芯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可却让楚帝得到了报复的快感。
突然,白紫芯眼里冷光一闪,下一刻楚帝便直起了身体,左手处捏着的是正朝自己好脑勺袭去的右手,而手里正捏着泛着冷光的银针。
她接二连三的反抗,让楚帝的愤怒达到了极限,他只轻轻一用力,手腕处卡擦一声,白紫芯的手就这么断了。
“如何?还有什么法子?”
现在的白紫芯还真是楚楚可怜,宛如一个弱女子,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你最好别碰我,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冷飕飕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
但是楚帝又岂是那么容易好恐吓的,更何况她说的还是这样的话,你越不让我碰,我偏就要碰。
嘴角弯起残忍的笑意。
“怎么,还装起清高了,又不是没碰过。”
于是,还不待白紫芯反抗,只觉得身体一凉,身上的衣服就被楚帝一扯,从他身后慢慢滑落。
这是一场无关****的缠绵,整夜的旖旎,一个在报复,一个在痛苦的承受着。
天色逐渐昏暗,两人才追到这个村落,看到不远处的宗祠,互相对视一眼,便朝着一处较为隐蔽的房屋奔去。
这个时候明显是不适合行动的,二人一路追踪的这般辛苦,此时也该歇歇。
按说村落里寂静无比,但凡是一点儿声响都极为容易被发现,但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小心些的状态下,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却不能引起任何火光的,乌漆墨黑的屋内,两人找了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安静了许久,青衣思考了会儿,还是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窦唯?”
从他选择追来,青衣就明白夏陌殇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此人。
只见夏陌殇沉默了一会儿,道“杀无赦。”
窦唯欺瞒并且背叛了他,这样的人他恨之入骨,怎么可能给他生路。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里,不带任何感情,只是青衣却没觉得丝毫不适,因为窦唯与她毫无干系,现在在这儿,也是因为夏陌殇,所以不管他作何抉择,青衣都不会干涉。
可是这背后之人,青衣想了想,最有可能的便是西陈,而最有那个实力和野心的,非在位君主陈楚清不可了。
按理说青衣对他没什么感情,甚至曾经还是敌人,尽管自己用血救了他,但也是蔷薇要求,青衣本人倒是对陈楚清不那么上心的。
可转念一想,如今有个人身上留着和她相似的血液,便又觉得怪怪的,所以她对陈楚清,倒真的说不清该抱什么情绪了。
便不禁问起了夏陌殇的想法。
“那对他身后的人呢?”
夏陌殇这么聪明,她能想到了,恐怕夏陌殇早就明白了。
所以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也在意料之中“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