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看着张良吃下了所有的虾饺,轻声问道,
“饱了吗?”
张良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
刘邦笑着问他,
“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饱了还是没饱啊。”
张良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理智阻止了他,他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刘邦把筷子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用空出的手掖了掖张良的被子,
“有什么话说出来吧,没关系的。”
张良纠结了一会,浅蓝眸子里的浓雾仿佛被拨开了一样,
“若是子房说吃饱了,主上就会离开,”张良顿了顿,“子房会觉得孤单。”
刘邦浅灰的眸子闪着光,食指绕着张良的发梢,嘴角笑意渐深,
“子房,你刚才叫我什么?”
勉强挂在张良鼻梁上的大眼镜悄然滑至鼻尖那里,张良耳朵一红,
“主上,请不要逗弄子房了。”
刘邦心情无端地好了起来,
“小子房,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张良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扶了抚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被子里太热了。”
刘邦笑意爬上眼睛,一把揽过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张良,
“子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好像听见你说,我走了你就会孤单,是吗?”
张良抿了抿唇,浅蓝色的眸子闪着光,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表情,
“是主上你听错了。”
刘邦泄了气似的,松开了揽着张良的手,
“小子房你一点都不配合,没意思没意思。”
张良凭借本能,抬头看向刘邦的方向,眸子里黯淡无光,但却极力伪装起来,装得自己能看见的样子,声音有些无助,
“主上,是子房的错。”
看张良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刘邦心中一阵剧痛,毫无预兆地把张良紧紧环在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声音里都是苦涩,
“子房,我只是开个玩笑。”
张良垂下头,默默承受着刘邦的重量,
“主上,请不要和子房开玩笑,子房很认真地在听主上的每一句话。”
刘邦有些累,声音低沉了下来,
张良抿唇不语。
刘邦声音严厉了起来,
“这是命令,以后私下里只能叫我阿季。”
听着刘邦语调突然变化,张良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刘邦的轮廓,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刘邦抬起头,扳过张良的身体,与他面对面,
“子房,没关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刘邦逆着光,金色的阳光从他背后打进来,那一瞬间,张良眼前覆盖的浓雾尽数被驱散,就像缕缕金光穿破云层那般,一双淡蓝的眸子顷刻之间变得清明。
张良呆呆地望着刘邦,忘了言语,眼前的人,身周的金光环绕着他,那样子,似乎就是特地来拯救他的天神。
刘邦看着张良发呆的样子,取下碍事的眼镜,扔到了一边,凑了上去,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在了张良的眼角。
淡蓝色,是刘邦最喜欢的颜色。
张良猛地回神,吓着了一般,身子向后缩,刘邦早就发现了他的企图,伸手就拽住了他那纤细的手腕,笑得不怀好意,
“怎么,跑什么?”
张良抿着唇,眼里泛着水光,但神色依旧淡淡的,斟酌了一会,才道,
“这有违纲常。”
刘邦邪里邪气地笑了,
“纲常,那是什么?”
说完,还故意把张良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张良面红耳赤,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主上……”
张良话还没说完,刘邦就狠狠捏了张良手腕一下,张良吃痛地闭了嘴。
刘邦笑意不减,
“你喊我什么?”
张良闭着眼,就像上刑场一样,口齿无比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阿季。”
刘邦心花怒放,连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起来,
“这才对嘛……乖乖的,想不想吃蟹黄包。”
张良瞥了一眼刘邦,神色淡漠,吐出了两个字,
“不想。”
刘邦的神情很受挫。
太阳渐渐西斜,直至月亮高高升起。
刘邦好说歹说才把张良哄去睡觉了。
刘邦擦了擦额头的汗,
“真是累人啊。”
话刚说完,刘邦脸色就变了。
整张脸背着月光,看起来万分诡异,喃喃自语道,
“李白,好好祈祷你未来的生活吧。”
李白就上了街。
拢了拢墨色的发丝,自言自语,
“长头发真是麻烦。”
就在此时,青丘剑轻轻颤抖了起来。
李白眼神骤冷,眸子里满是警惕,手虚搭上剑柄。
周围一切如常,只有微风吹动树枝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白眼神犀利,
“来者何人?”
并没有人回答他。
李白的神经紧绷,已经快要到达了临界点。现在敌在暗,他在明,形势不容乐观。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飞镖直直朝他面门袭来,李白猛然侧头,堪堪躲了过去。
李白脚步移动,离开开始站的位置,望向飞镖袭来的方向,高声说道,
“阁下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
李白故意嗤笑了一声,
“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时,从李白后方传来一声正太音,气呼呼的,
“你才见不得人!”
李白挑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腰际,脑袋上顶着一对兽耳,身后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大飞轮的少年,双手叉着腰,站在不远处,气冲冲地看着他。
李白有些诧异,长安居然还有不同于凡人的其他人存在,
“刚才的飞镖是你扔的?”
那兽耳正太脆生生地说,
“就是我。”
李白勾了勾嘴角,
“你干嘛朝我扔飞镖?”
兽耳正太又露出了指间夹着的三把飞镖,作势就要扔出去,奶声奶气地说,
“这是命令,元芳要遵守命令。”
眼前这个少年意外地好套话,李白双手举起,
“我认输,我认输,你家大人呢?”
兽耳少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对李白的投降他感到十分为难,飞镖也停在了手里,好一会,才冲身后大声喊道,
“狄大人,他投降了!”
李白挑眉,狄大人?
只见从兽耳正太身后走出一个人,那人脸色铁青,一头黑色的短发不知用了多少定型膏,全冲上直立着,只有一撮绿毛在半空飞舞。
此人正是长安首席治安官……狄仁杰。
只见狄仁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冷地望了一眼兽耳少年,
“暴露位置,你这个月的工资扣掉七成。”
兽耳少年一声哀嚎,眨巴着大眼睛,
“狄大人,不要!”
狄仁杰干咳了一声,转头望向对面的李白,
“抱歉,让你见笑了。”
李白摇着手,
“没关系没关系。”
狄仁杰此时拿出一幅画像,与眼前的人对比着,画上的青年短发凌乱,头顶的呆毛十分瞩目。
狄仁杰斟酌着字句,他自己也怀疑自己眼前看到的,
“你是……李白?”
李白捋了捋自己墨色的发丝,粲然一笑,
“不是啊,你认错了,那没事我先走了。”
李白转身抬脚就要走。
狄仁杰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