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对我和老张各自进行盘问,我们如实回答,当天晚上他们便已排除了我们作为凶手的可能。我本以为来接我们的是小云姐,来的却是学校教务处的江老师,此人对我成见很大,一见我立刻冷笑,说:“熊焰同学!真是什么事儿都能摊上你啊,这么大的凶杀案你也能惹上,我在学校干了十几年,真没遇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我反唇相讥说:“警察已经认定我们并非凶手,江老师这是要栽赃陷害吗?”
江老师气得翻白眼,狠狠瞪我一眼道:“有你这样对待老师的吗?就你这做人态度,你这辈子好不了!”
我怒道:“那我谢谢您了,江老师您觉得自己很会做人吗?所谓师有师德,您觉得您是一合格老师吗?”
江老师气得要揍我,我一指警队大门说:“这可是公安局,你动手打人我报警了啊!”
江老师拽着老张上了他那辆破捷达,我拉开后车门欲上去,他冲我怒道:“你小子不是挺有本事吗?自己坐车回去!”
我气氛的跳下车,老张很仗义的也下了车,江老师道:“长本事了还?张同学你跟这种人渣为伍,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任,你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
老张冲江老师一笑,道:“麻烦江老师您大晚上来接我们。天这么晚,我担心熊焰一个人不安全,我们两人一起回去江老师您也放心不是?”
江老师被气笑了,发动汽车离去,临走前扔下一句话道:“你就陪这人渣一起堕落吧,我可是给过你机会!”
我俩同时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吐了口唾沫,老张骂骂咧咧道:“什么人这是?就这素质还当大学老师!”
我有些歉意的对老张说:“今天可真把你害了,让你陪我遭罪!”
老张拍拍我肩膀,无所谓的说:“说这话你可太不把我当兄弟了,这能叫事儿吗?”
刑警队位置偏郊区,大马路上车流稀少,还是以挂车和渣土车为主,半天没见到一辆的士,更别说公交车了。我只好给小云姐打电话,小云姐说:“你人就在刑警队,正在他们政委办公室了解情况,你等我几分钟。”
我心里一阵感动,由衷得觉得小云姐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一介**丝,怎么能受得起她这样的爱护呢?
小云姐开车从大院里出来,招呼我们上车,她见到老张一愣,老张乖巧的说:“姐姐好,我是小火焰室友!”
小云姐对他报以微笑,道:“你们可真是难兄难弟,我以为你已经被你们老师接走了呢!”
老张说:“抛下兄弟,我老张可干不出来这号事儿。”
小云姐赞许的说:“看来小火焰没看错人,你值得他付出。小火焰年纪小,爱惹事儿,他初来省城没人照顾,你多担待点儿。”
老张得了便宜卖乖,说:“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当我亲弟弟对待,好好监督他改造自我,从灵魂里得到升华!”
我捏了他一把,老张哈哈大笑。
我突然想到正事,对小云姐说:“你找警队政委有别的事儿吗?”
小云姐沉默了片刻,说:“我打听了一下,据说被删除的视频,他们网警有办法给恢复出来。我希望他拿到视频,给我备份一份!”
我说:“你也认为问题出在视频上了?”
小云姐道:“政委给我讲解过现场勘查情况。除了你俩,房间里没有任何外来人的痕迹,而且他们的死亡时间距你们进入店铺隔了几个小时,完全能排除他杀。但,这三人自杀的方式太奇怪了,这么多资深民警,没人听闻过这么可怕的杀人案。所以,他们自杀的动机很值得怀疑!”
我心里阴森森的,一股寒气直冲脑门。那只是一只扎纸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本事,能通过视频影像文件,就能操纵人互相杀人,简直耸人听闻。
老张听天书一样听着我们对话,他满脸惊悚道:“你说……是视频杀了他们?”
我点头又摇头,说:“现在只是推测,还要等待进一步验证。”
老张转而道:“这么好玩的事,你可想着哥们儿,一定要带我啊。”
我当然不会答应老张的提议,他身上阳气太弱,一旦介入这种事,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伤到身。
我说:“你了解自身情况吗?”
老张一愣,指着自己鼻子,说:“我有什么情况?”
我说:“你身上阳气弱,要离这些事儿远点,夜路都不能多走,你自己不知道啊?”
老张挠挠脑袋,说:“以前算命瞎子说过这一茬,我没太当回事,该干嘛干嘛,难道这瞎子不是在瞎忽悠?”
我无语道:“你就作吧?上次那女的差点没要了你小命,你还当没事一样,心态可真够好。”
小云姐突然打断我们,说:“老张同学,你家住哪儿?”
老张兴致顿时高起来,说:“孝感下面县城上的一座古镇上,听说这古镇很有些历史,唯一遗憾的是,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没达到旅游古镇标准,所以经济非常落后,我们家也跟着受穷。”
小云姐说:“你们家是过去的古宅?”
老张一拍大腿说:“姐你可真够厉害的,被你猜对了。我们家是青砖房,客厅有天井,两侧有厢房,前后有院子,跟明清电视剧上的房子很有些像,可惜就是没古董。”
小云姐说:“你们家房子不干净,尽快搬出来,再住下去会出大事的。”
老张傻了眼,小云姐严肃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阳火极弱,就是住这屋子住的。尽快找一干净房子,搬家前在老房子上香三日,化钱一天,同时在各个角落扔下九九八十一块一元硬币,这样才能保你顺利搬出来。”
因为有上次帮他解陈小玉上身的经历在前,老张对小云姐的话深信不疑,他在车上给他妈打电话,让他妈赶紧找房子搬出去。
小云姐把带我们吃了顿宵夜,我们吃饱喝足了,她才将我们送回学校。
老张辗转反侧到深夜,我半夜醒过来,老张把头伸下来盯着我看,眼神里透着迷茫。我借着月光看清他黝黑的脸,吓了一哆嗦,骂道:“你有病啊?大半夜吓死人!”
老张长叹一口气,说:“我以为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