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看见吻戏

金成武简单地和我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崔从她的化妆箱拿出来各种腮红说：“导演说不用补唇妆，脸颊的颜色有和没有是在灯光打下去那一刻发现差别的，来我为你补充颊彩。”

第一次来片场试镜得到的是重要的角色，为我化妆的是好姐妹，对戏的男人是曾经关照过自己的兄长一样的朋友，心里的幸福感觉就涌出来笑的也暖人。

我对崔说：“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看错人，想不到你的努力可以让我哥也来当上电影的配角，真好啊！”

崔看着远处一直在打斗场面上卖力的金成武，她淡淡地说：“他本来是来面试武打替身的，杨导演看了他几个动作之后很果断地换掉了一个重要配角，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呢？”

“不会啦，现在艺能界的人心里素养都很高的，会把这个看的很正常的，你不要烦恼。”我安慰崔莺莺。

崔盖好化妆箱的盖子眉心还是没有舒展，她说：“李柔，我是经过机缘跟着我老师容金燕开始进入幕后梳化工作圈子的，这里人心很敏感的，可不比咱们之前。”

我明白她说的之前就是在夜总会工作的日子，可不是么？在夜总会里的争斗可能都是比较明显的，演艺圈是玩脑子结合实力的地方，来去的男女哪个不是人精呢。

副导演亲自过来为我说戏来了，如果我是一般的没有台词的演员，可能他随便找个老演员过来给我解说描述一下就是了。

副导演说：“水月啊，你就是被藤蔓裹挟在深水池塘的一朵好看的浮萍，飓风横扫你也麻木而鲜活地摇曳在污泥当中，傻三就是一只竹排试图带你奔向自由。”

作为一个为了艺术诞生的演员，我必须在戏里忘记我本来的名字，我就是苦命浮萍女水月。

剥皮寮小屋里面突兀的鲜红色大床上，我和傻三（金成武）坐着聊天，因为房间没有任何椅子和桌子，除了梳妆台。

我努力地当自己就是日复一日在这大床上接客，用皮肉偿还巨大数额债务的水月，一个在深渊中茫然相信有一天会还清债务得到自由的傻白痴女。

如果，时光倒退三十年，我会不会像水月这么可怜无奈呢？其实最初的我也差不多是这样了，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把自己的过去填进来。

“你这样偷渡去泰国，会不会就死了？”水月扬起被半边头发遮挡的俏脸问傻三。

“不会的，我已经为你存了钱，等我回来就把你欠的债务偿还了，你就自由了。”傻三说。

傻三靠近了穿着粉红吊带睡裙的水月，水月的脸在栅栏小屋的暧昧光线下纯情带有青涩的诱惑，傻三又说：“到时候，我就会对管你的阿姨说，我要带你出去打胎，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走了。”

水月有些担心地低声说：“不行啊，我那样会被打短腿的，我不敢啊。”

傻三望着水月纤弱颤抖的身子笑着给他一个录音机让她听歌放松心情，接着把嘴唇凑过去。

“停，傻三，你有些慢热了，应该在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吻啊。”酷酷的杨导柔和的打断了我和金成武已经进行的吻戏。

我理解金成武，他现在和崔莺莺相恋了，我是他们两人的朋友，他心里一定是有挣扎的包袱没有打开来。

导演把目光看向我说：“水月，你是科班的即将毕业的人了，你带入傻三进入男人放松任性的状态吧，傻三的动作都还不错，就是这个部分要再来过的。”

作为进入表演领域钻研的人，我没有那方面的障碍，我担心的是金成武如果被换角了，他可能就很难再有机会遇上这样给他一个外行人机会的导演了。

灯光和摄影，烫发的老鸨都准备好又开始了一遍，水月和傻三坐在鲜红色的大床上，两人说完第一句台词，灯光和风扇都过来水月的脸和侧面身体的时候，我给金成武（傻三）一个眼神。

傻三会意，慢慢靠近水月的身体，摄影机稍微转向了一个角度，水月的唇被覆盖上了另一瓣的唇。

我是第一次被金成武吻，以前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幻想，他的神色开始不自然，还好说台词并没有说不流利。

导演的军装身影一闪又过来喊：“停，傻三，你的吻还不够饥渴，重来。”

就这样我和金成武的吻戏又反复排练了五次，窄小的栅栏屋的门口我不经意地望出去，黄昏的庙宇院子里站着黑衣白裤的颜浩霆，他手上还拿个白色便当盒。

他还真来了，我心里一个放松差点想从这鲜红的大床上下来出去抱一下他。

“好了，各位辛苦了，再来一遍啊，傻三水月。”杨导演站在屋子门口指示着。

我这样在颜浩霆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一遍遍接吻，我咬牙闭眼呼吸一下，谁让我和金成武都是遇上了难得的机会呢？幸亏是他，换成如果是个不认识的丑的才叫难过呢。

在导演一声：“收工，吃饭！”的指示一下达，我和金成武如释重负地走出了窄小有些潮湿发霉味道的剥皮寥栅栏屋。

金成武和崔都不认识颜浩霆，颜浩霆和往常一样笑着给片场的人打招呼。

片场的资深演员和幕后的都很惊讶他的到来，杨导演过去双手紧紧握住颜浩霆的手：“颜老师，稀客啊，欢迎过来指导！”

“杨导演，你谦虚了，你是华岛电影界的奇才，我是来探班的啊。”大叔颜搂住杨导演的腰说。

“谁？谁有那个福气？你女朋友是李柔么？”杨导演把目光扫向还穿着廉价粉红睡衣的我。

对，我来给他送便当的。“某人笑的和往常一样灿烂迷人，乱卷的头发在古朴华丽的庙宇背景下深刻非常。

我确实也饿了，从他手接过便当来打开一看，鸡肉丝成条，牛肉片成排外加水煮蛋和三色蔬菜。

导演也看了一眼意味很浓地笑了笑说：真好，好看有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