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这两天比较乱你先去行宫一段时间避避吧!我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去陪你,或者就把你接回来了。”餐桌上安德烈娴熟的分割着面前的牛排,最后递给了杜素。
“又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啊!”杜素皱了眉头显然不是太高兴的模样,自顾插了一块牛排放进嘴中立时就被口腔里传来的美味俘虏“你自己也要小心啊!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自从知道安德烈身边似乎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之后,杜素就对他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说是心疼但是她自己也在做着不利于他的事情,说是漠视却也总想做些什么补偿他。
至于夜老爷子给他的任务,杜素倒是不放在心上。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得手,夜枭和夜祈就是安全的。夜老爷子总得有凭仗握在手里才能确保杜素的衷心吧!所以现在杜素最担心的反而不是他们。
“我当然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安德烈抬手拍了拍杜素的手背,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杜素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今天的安德烈有些不一样,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好的,那你要保重。”
下午的时候杜素就被悄无声息的送去了行宫,知道第二天的时候香草和麻野才发现这么件事可惜……已经晚了。
“爸爸,妈妈去哪了?”香草今天休课百无聊赖最后便去了杜素的寝宫,却意外的没见到人。几乎找遍了整座城堡还是没见到人这才慌了,立时就来找了安德烈。
“你妈妈?你妈妈她做错了些事情,现在在思过呢!”安德烈面上却没有半丝香香草预想的惊慌失措,平静的像是这只是一件类同于“今天要下雨”的小事。
香草瞬间就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安德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不应该是爸爸该有的反应吧!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
“爸爸,我是说……妈妈不见了?”香草试探着又说了一遍,以为是风太大安德烈没有听清楚。
“嗯,我知道。”安德烈依旧垂着头埋首在文件堆中,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可是……”您不该是这种反应啊!香草不能理解的直直盯视着安德烈,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从身后拽住。
“爸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是麻野。一把将香草拽到自己身后,恭敬的向着安德烈行了个礼就想要退下。
安德烈这才终于抬了头看着麻野若有所思,半晌才点了点头:“你倒是识时务嘛!要是真的想要知道,也不是不行……你们要不要听一听她是犯了什么错?”
安德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看着两人的目光都是玩味。那模样像足了一只老狐狸,满腹的计策谋算清清楚楚的摆在你面前你却没有能改变什么的能力。
麻野面上一紧头垂的越发的低了:“不需要,我们只要知道是妈……是她自己先犯的错就好。另外这几天我们身体不适,大概不需要上课也不需要……外出了。”
麻野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低沉的音色在香草耳边回荡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心上。她还是第一次见麻野这个模样,沉着冷静的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麻野。
怎么感觉自己就是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世界却都变了呢?难道是自己睡醒的姿势不对?
“可是我……”香草下意识就想要反驳,麻野转头就看了她一眼吓得她后半句话就没了声音。安德烈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的反应,视线落在了香草身上。
“怎么了?香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出来,爸爸帮你解决啊!”安德烈依旧是那个温柔微笑的模样,香草却莫名觉得胆寒。连忙摇了摇头,往着麻野身后躲了躲。
“没、没有,我只是想说养病肯定很无聊想要多拿点书来看一看。”香草慌乱的低了头,手指绞着衣角不敢抬头再看一眼安德烈。
“哦,是吗?”安德烈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处理着文件。一时间这里安静的只能听得到安德烈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起起伏伏很有规律的模样。
香草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脚步轻微挪动了一下将自己完全藏在了麻野身后。战战赫赫的将视线落在麻野背上,突然发觉原来面前的这个人也成长到了足以保护自己的地步。
有了可以信任依靠的肩膀。
“还愣着干什么?想要继续谈一谈吗?”安德烈头都没抬,这话却明显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是,我们这就下去。”麻野急忙回话,拽着愣神的香草就疾步离开。
……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们身体不适?你不想学习,我还想学呢!”等到两人走到了偏僻的地方,香草一把就甩开了麻野牵着自己的手。万分嫌恶的搓了搓,像是上面粘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自己心里清楚。”麻野也不在意,抬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漫不经心的回了这么一句。香草看着麻野的动作气的脸都红了起来,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
“我不知道!”
只是话才说完人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倒向一边,被麻野在瞬间逼迫到了墙角。
“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不要装傻!现在的情势不明,但是看情绝对是对我们不利的。你若是在这样下去,别说完成任务怕是连命都保不住!”麻野一张清秀的脸在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看着香草的目光深邃看不见底。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快点放开我!”香草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越发气恼,使劲挣扎着想要甩脱麻野的钳制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大。
“我说了,别再装傻!”麻野眼眸一暗,头一低就噙住了香草香软的唇。在对方愣神之际迅速攻城略地,汲取着美味芬芳。
“麻野!”
香草狠命的将压制着自己的人推开,脸上的表情难明。麻野擦了擦嘴角缓缓流出的血迹,嘴角却弯起暧昧的弧度。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我们最初的目的不一样甚至派别也不一样,似乎都只有一个选择。或者,你想死在这儿?”说完也不管香草是个什么反应,转身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香草视线里。
……
杜素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软禁的,直到某一天想要出去走走被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软禁了。
偌大个行宫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日常来送吃食的女仆,而且还是个年迈的老人。别说是向她打探个消息,连说个话都很费力气。老人上了年纪,基本是听不见的。
“还真是,被软禁了啊!”杜素无奈的揪着手边的草茎,视线漫无目的的落在远处。田野还是那一片田野,连蒲公英都还待在那儿。但是却没了当初的那个心情……
“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会不会连累到他们?”杜素其实对于自己会被怎样处置都不太清楚,这样的担心纯属无用。
那两个孩子既然能在安德烈身边待这么久,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杜素颓然的往后一趟就放任自己倒在了草地上。视线正好装下了天上温度正好的太阳,阳光耀目让杜素有些恍惚。
不知道夜枭现在,在干嘛?
另一边远在天国的夜枭,此时正被夜老爷子抓着坐在夜家老宅的书房。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照样放着两杯茶,安静的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的祸?”夜老爷子难得的动了怒气,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握着拐杖的手却是着实用了力道。
“不过是送了份礼物过去,能有多大的影响?”夜枭却不在意,随意的态度根本就没有重视。
“什么影响?你知道杜素被安德烈软禁了吗?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儿,生死不明!即便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夜老爷子真是被面前这个人气死了,手里的拐杖连连敲打着地面。
“什么?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我要去坦斯罗!”说着起身就想要开门离开,下一刻却被夜老爷子一拐杖敲在膝盖上又跌坐回了座位上。
“给我坐下,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也被软禁了!知不知道安德烈用了什么罪名?他说你骚扰坦斯罗王妃,试图窃取军事机密。要是你现在去了坦斯罗,恐怕别说救人连自己都保不住!”
夜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面色铁青的夜枭缓了缓这才继续开口:“杜素肯定不会有事,这件事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但是你就不一定了,要是我没猜错过一会儿请你的人就会来。”
“你自己小心应付。”
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响起:“老爷,市长来了。”
……
就在杜素把整座行宫彻底逛了个遍以为自己余生都会在这儿度过的时候,安德烈派了人来接她。香草和麻野,要结婚了。
“你们没开玩笑?”杜素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面前两个一点都没有要但新娘新郎的喜悦的两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