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洪本想说什么，奈何南羽根本没当回事，已经上车打火，他悻悻然的爬上后座。
都这个点儿，街上大多数饭店都关门了，南羽径直骑车去了美食街。哪儿晚上出现的都是些吃货，能从半夜吃到天亮。
十分钟后，南羽的车停在一家火锅店外，这个时节，夜里吃点火锅，喝点冰冻啤酒，绝对是一大享受。
街上虽然行人少了，不过各家店面都还是灯火通明，里面还不时传出男女喝酒后的嬉闹声。
停好车，下车后南羽招呼了于山洪一声，率先进店。
刚进门，一个穿着红色工装的女服务员就迎上来，将两人带到一个空桌后，询问两人吃什么。
不想吃通吃，南羽要了菜单，点了几份鸭肠，牛肉，毛肚类，耐嚼，上口的菜。把菜单递给于山洪，让他点菜，似乎还在纠结沈香的事，这家伙表示随便就行了。南羽无奈，又点了两份鱼，几样素菜，招呼服务员先上几瓶酒。
汤锅很快上来，服务员打火后离去。
确实有点渴了，南羽也没把酒倒在杯子里，就这样提起瓶子，一口喝掉大半瓶。冰凉的啤酒喝进肚子里，像是三伏天跳进了冰凉的河水里，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喝完放下酒瓶，打了个酒嗝道“痛快。”
一路上于山洪都欲言又止，看他没心情吃，又没心思喝的样子，南羽剥了颗店里送的水花生，丢嘴里嚼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于山洪张了几次嘴，最终又咽了回去。
差点被这家伙急死，南羽无语道“还在想沈香的事？”见于山洪没有回应，喝了口酒教训说“事儿都过去了还在想，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是你不知道，不然看你还有心思吃。”于山洪不服气的忿怒道。
“我什么不知道？我是不知道，那又怎么了？”南羽无所谓道，说着水开了，菜也上桌，他一股脑将荤菜倒进锅里道“虽然她赌技不错，不过我没看到她有多危险。”
“她是不可怕，她后面的人可就不同了。”于山洪急道。
知道于山洪说的或许是刚才方脸男子口中的夫人，不过是谁南羽都无所谓。夹了块烫的半生不熟的牛肉，嚼道“有什么不同？”
于山洪开口想说，不过看到左右后，又换了个位置，从对面换到了南羽身边，小声道“她的底细我不清楚，不过她的事我可听说过。”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南羽嚼着滚烫的鸭肠，喝了口啤酒道。
事到如今，知道不说也不行了，于山洪拿过自己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喝的太急，差点呛到。
南羽郁闷的看着这家伙，于山洪咳了半天才气顺道“四年前我就听过沈香这个名字，不过也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说起他的人也都是含糊其辞，从没有个明确的说法，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的样子……”
“说重点。”南羽捞了块毛肚，无奈的打断道。
“我听说，她后面有个刘夫人，不但势力很大，还为人狠毒，心狠手辣，有仇必报，得罪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于山洪有丝后怕说。
“听说，听说，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对于于山洪笼统的说法，南羽不屑一顾道，替他夹了块肉道“都没影的事，别自己吓唬自己，吃快肉，喝点酒，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啥事都没有啦！”
虽然知道南羽有手段，但就是害怕他的无动于衷，于山洪着急道“你不知道，半年前，有个叫周学兵的家伙，外满的朋友都喊他周大炮，胆子大，脾气冲，平时说话做事有点神经兮兮的，一句话不对就爱抄家伙动手。局子里去过不是多少回，对这种老油条，连警察都头疼，陈六见着他也都是好言相对，兄弟相称。”
说到陈六，南羽突然来了点兴趣，毕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而且还都不愉快。
“知道吗，就这种谁见了谁发愁的人，一次喝醉酒，在外面说了句沈香简直太漂亮了，要找个时间，把她弄来玩玩的话。”于山洪说到这儿停下，望着南羽道“你猜，后来怎么着？”
“少吊胃口，快说。”南羽喝了口酒，不满道。
于山洪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才神秘兮兮道“结果第二天，周大炮就消失了。”说着仿佛受害的就是他一样，缩了缩脖子，望着南羽后怕道“谁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人间蒸发了？”南羽终于有了丝正色。
于山洪摇头道“没有，结果过了十多天，有人在铁路旁边看到他了。可是差点没认出来，简直没个人样，头发没了，脸上四道刀疤，手臂，脚上全是烫伤，听说连命根子都不见了。”
“啊？真的假的。”南羽一阵蛋疼，别的还好说，传家宝不能丢啊，说完叫来服务员，加了盘鹌鹑蛋。
“真的，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变得人模鬼样。”于山洪点头说。
“没人去查过怎么回事？”南羽捞着菜问道。
“当然有，可不管别人怎么问，他从来都是摇头，啥都不说。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脾气小了，人也呆了，再也不在社会上跑了，找了个出力的小工，整天就在窝棚里呆着。”于山洪摇头晃脑道，也不是指惋惜，还是在唏嘘。
“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嘛！”南羽从锅里捞了颗蛋吃道。
“我的亲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于山洪急的差点跳脚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外面的人都传，说他就是因为说了那句话，才被人关起来毒打。”
南羽白了一眼，继续喝酒吃菜。
于山洪自顾自的念道“说错一句话就受到这样的惩罚，那我们两个，岂不是会死无全尸啊！”
看着于山洪绝望的神情，南羽气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好吃东西，把心放到肚子里。”
“要不。”于山洪突然望着手里的油纸包，抉择半响，不舍道“这些钱，我们还是还给他们吧！”
“扯淡。”南羽白了一眼，这小子真有点急人，被一些没影的事吓到就算了，刚才还当命一样护着的东西，被自己几句话吓得就不敢要了。
“那怎么办，要不给你，反正我是不要。”于山洪似乎铁了心，把纸包塞给南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