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陪同良妃在小天池的池水当中浸泡,去疾,眼看着良妃为了东方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常常失神,陶夫人忍不住调侃她一句。
良妃听到陶夫人的问题,早已经记得面红耳赤,有口难言了。“妹妹不要取笑我,你知道我的心,假如我这颗心还在皇上身上,我也不会随你们上山。”
“这颗心不再皇上身上了?那她现在在谁的身上?”陶夫人进一步问道。
“她死了,一点一点的死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了。”良妃不想面对,她倒是希望自己的心真的死了,这样,她也不必如此劳神费心了。
两个人泡在池水当中,神经放松,却互藏心事,彼此试探着,躲避着聊着天。
只是两个人都忽略了一点,这个帐篷是完全没有隔音的效果的,他们的对话,外面的两个人一样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谁也不敢出声而已。
良妃后面的话,令东方钺十分沮丧,他原本以为良妃已经对自己动情了的,可他万万想不到,良妃的心虽然不再皇上的身上,但她却已经冰冷的死掉了。
东方钺不想再继续偷听下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来面对良妃,这还是他第一感情受挫,以前都是他折磨别人的。
东方钺转身回到了茅草屋内,这会子品儿正在忙着用仅有的一点少得可怜的东西,为大家准备可口的早膳。
“东方先生,”品儿见东方钺进来,连忙施礼,莫名的品儿的脸红起来。
东方钺最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颓废,索性看着品儿做饭,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品儿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啊?”品儿显然没有想到东方钺会同自己聊天,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慌乱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把鹿将军带上来的吃食热一热,加工一下而已。”
“闻着倒是香极了,不看竟然不知道自己都饿了。”东方钺抓起一块点心,塞进自己的嘴里,脑海里却反复反复重复着良妃的这一句话。
东方钺的心情也慢慢的从刚才的沮丧,开始变得焦虑,甚至觉的有些头疼,伤心,东方钺站起来,往里间卧室走去,他没有任何兴致说话了,甚至都没有力气掩饰自己了。
品儿看见东方钺胡子上还挂着的点心渣子,不由自己的拦住他,用手示意他的胡子上挂着东西。
东方钺却很是心不在焉,用自己的衣袖擦去,然后看都未看品儿,只是顺嘴说一句:“多谢。”自己便在提不起任何兴致来,进到里间,躺在炕上,忍不住叹一口长气。
陶先生在门口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忍不住皱眉,他忍不住嘲笑自己,自己怎会沦落到要为东方钺的感情生活费神的地步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在这美景如画,仙人才会居住的山顶住一段时日,倒也是拜东方所赐,索性自己也是闲来无事,自己替东方操操心,若是成全了他一世佳缘,到也是一件趣事。
陶先生见东方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少不得依旧是脸带微笑进到茅草屋内,看见品儿,却先说:“品儿姑娘,你们小姐和我夫人在池中浸泡养身,我等不方便过去照顾,劳烦品儿姑娘过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互相照顾,或者来叫我们也是可以的。”
品儿听陶先生这样说,觉得自己好像只顾着东方钺,忘记自己的主子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嘴里却仍旧说道:“奴婢遵命。”
陶先生暗暗摇摇头,他今日称良妃为小姐,就是希望品儿慢慢意识到,良妃或许今生在不会回皇宫,在不会回到皇上的身边了,但显然从品儿的这一句“奴婢遵命”上不难看出,品儿并未注意到陶先生的措辞,甚至于品儿仍旧沉浸在自己以往的身份中难以自拔。
看来,让品儿接受这些都需要一些时日,那么让良妃接受这些,并且接受自己的心,接受东方钺就更需要一些时日了。
“东方,我劝你不要再招惹品儿了。”陶先生做到东方钺的身边,开口便说道。
这句话吓得东方钺直接跳了起来,看向外间,他在想自己的心事,想良妃,跟本没有听到陶先生把品儿支开的话。
“我已经请品儿姑娘去池水边照顾了,但我的话并不是玩笑,假如你当真对良妃用心了,我的话你就一定注意。”陶先生对东方钺就是这样,完全不在意说话的方式,只因为他视东方为知己,他知道自己之言,东方完全可以明白。
“我,”东方钺叹一口气,接着说:“我并没有心思招惹品儿姑娘,你应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劝你要注意。”陶先生拿出自己带上来的书,一本一本的,精心的放到桌子上摆开。
“你是说,这个丫头她对我”东方钺的话没有说完,再次重重的躺倒在炕上,叹一口长气。
“老天爷这是惩罚我吗?惩罚我玩世不恭吗?为何我要的得不到,不要的却哎!”
东方钺唉声叹气,惹得陶先生几乎笑出声音来,他以前怎样也想不到,东方钺这号人物,也有被情所困,陷入相思之苦的时候。
“笑什么?”东方钺听到陶先生的笑声,有些恼怒,站起来,拿起陶先生视若瑰宝的一本书,作势要把它撕掉。“看你还笑不笑得出声。”
陶先生心中紧张,但知道东方钺不过是情急,所以仍旧表现的很淡定的说:“我好意进来提醒你两件事,怎知你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