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泪眼汪汪的金阳笑了起来,轻拍着他的后脑勺说道:“金阳,墨姐姐只是发烧了,不会死的。”
金阳小盆友哭得太伤心了,他听到墨千蓉的解释,打了一个嗝,泪眼朦胧地问道:“真,真的吗?墨姐姐,你真的不会死?”
“嗯,真的。墨姐姐是个大人,会照顾好自己的。”墨千蓉耐心地对小哭包金阳说道,她的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清冷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她一进门看到怯生生的金阳,看他来到了陌生环境那么害怕,恨不得缩在宋清玲怀里。
可一见到她出现,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金阳这么关心她、依赖她,真的让她挺感动的。
宋清玲眼眶微红地看着温柔笑着的墨千蓉,微微一笑,千蓉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真好。
不管墨千蓉当初是为了报恩亦或者别的原因,强迫自己接近金阳的,但是她现在的确是把金阳放在心上的。
“千蓉,药和水放在哪里?”宋清玲看了一眼紧抱着墨千蓉大腿的金阳小盆友,打断了一大一小的谈话。
墨千蓉神色一僵,一股怒气从心底冲到头顶,只因她想到了昨晚薛瑾年让她自己到房里找药,然后把她扣在里头,不让出来的事情。
她心里恼怒不已,却又不想让宋清玲担心,低头抱起了缠在她大腿上的金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啊?千蓉,你不是说你住在这里吗?”宋清玲是被几个黑衣壮汉“请”到了这栋别墅来的。
那会儿她以为那几个黑衣壮汉是打算将金阳掳走,死抓着其中一个壮汉不撒手,然后就被一起带来了。
“我住在这里没几天。”墨千蓉微微拧眉,她不太想跟宋清玲说她的私事,薛瑾年那混蛋不是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虾米能撼动得了的。
宋清玲还想再问,看她不耐烦的神情,扫了一圈之后问道:“千蓉,你知道饮水机放在哪里吗?你发烧了,多喝些热水。”
“应该是在厨房里吧。厨房好像是在那边。”墨千蓉不太确定地说道,早上她晕乎乎地跟着薛瑾年到了餐厅吃饭,没有注意厨房在哪里。
“应该”、“好像”,这两个词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
宋清玲顺着墨千蓉指的方向看到了卫生间,没看到厨房,无奈地说道:“千蓉,这里不是厨房,是卫生间。”
“啊?那就是在那边。”墨千蓉耳后根红了,她觉得挺丢人的,明明不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可她连厨房都记不住在哪个方位。
金阳睁着那双又大又萌的大眼睛,又挂着泪水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墨姐姐,你为什么要拍自己的脑袋啊?你头很疼吗?宋姐姐,墨姐姐她头疼!”
金阳小盆友咋呼了一声,引得墨千蓉俏脸爆红,又想再拍自己脑袋一下,真特么丢人!
“不是,不是,金阳他误会了。”墨千蓉红着脸解释,她高冷如天山雪莲的女神形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宋清玲看她这么尴尬,嘴角扬了扬,“嗯,千蓉我再找找。”
这栋别墅也太大了,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厨房,也没找到饮水机。
墨千蓉暗暗地埋怨自己,怎么就不用心记一下这栋别墅的构造呢?
她都在这里住了几天了,连厨房在哪里都不知道。
宋清玲又找了一阵,总算找到了和她的房子面积一样大小的厨房,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这又大又宽又好看的厨房,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宋清玲特别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就算她奋斗一生,也不会拥有这么豪华的别墅。
宋清玲端着水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金阳正在对墨千蓉嘘寒问暖,别看他年纪小小,倒是把宋清玲以及其他精心照顾他们的人,平日里怎么照顾他们、安慰他们学了个十成十。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金阳小盆友的睡觉时间,宋清玲有些犹豫地问墨千蓉:“千蓉,我们今晚是不是就在这里住下了?”
“嗯。”墨千蓉心想薛瑾年那家伙这大晚上把人给领家里来,应该是让她们俩住下的吧?
“那我们住哪?”宋清玲小心地盯着墨千蓉看,生怕她听到她这么问伤心。
“住我隔壁吧,放心吧,这点事儿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墨千蓉一脸淡定地说道,实际上她心里没有半点底子。
薛瑾年那男人的心思藏得太深,她很努力地观察过他,想要找到他的弱点,予以反击,然后摆脱他的控制。
但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找出薛瑾年的弱点,摆脱他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薛瑾年坐在车里看着别墅里的摄像头拍下来的监控视频,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病,情况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用个成语来解释:病入膏肓!
不然的话,他怎么为了墨千蓉那么一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改造了别墅?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薛瑾年火气极大地瞪着屏幕里那个碎碎念的女人,不必听声音,只看口形,他看得懂唇语,所以他知道墨千蓉这只小刺猬在咒骂他。
真特么有病!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关了屏幕启动车子离开,却又在半道的时候想着:那是他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改造的别墅,那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走?
凭什么让墨千蓉以及她两个拖油瓶住?
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薛瑾年丝毫不曾发现自己的幼稚心思,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幼稚鬼。
毕竟他今年三十三岁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看到漂亮女同学会脸红的小可爱了,比气他气个半死的墨千蓉大了整整一轮。
墨千蓉合衣躺在客房的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她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没一会儿,她听到了薛瑾年进门的声响,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