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阴鹜的看着眼前拥抱在一起的男女,沈千寻娇小的身体靠在溯雪的怀中,画面竟是如此的和谐,溯雪回眸看着南宫寒,心咯噔一下,稍稍的将怀中的女孩推开一些,他……固然是喜欢沈千寻的,但……现在还不是激怒南宫寒的时候。
沈千寻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南宫寒,表情有些昏昏沉沉,缓缓的朝着南宫寒的方向伸出手,“我……好想看到……南宫寒了……”
溯雪耐心的对她解释道:“郡主殿下,就是摄政王殿下来了……”
南宫寒眉心抽了抽,沈千寻在听到溯雪的话后,似乎也酒醒了几分,睁大眼睛看着南宫寒,突然哭着笑了,指着南宫寒控诉着:“南宫寒,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随便挥霍我的感情吗?我啊,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沈千寻发了疯一样的尖叫呐喊,仿佛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南宫寒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沈千寻的面前,什么废话也没说,只说一句:“玩疯了,该跟我回家了!”
有时候,一个男人的沉默真的可以击垮一个女人的坚强,沈千寻自认为她不是那种特别强大的女人,她也想要有个男人护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南宫寒附身将沈千寻抱起来,像抱一个孩子一样的将沈千寻扛在肩膀上,完全不是梦幻中的公主抱,这个姿势让人感觉很诡异,好像是父女两个一样。
溯雪没有阻拦,事实上,他也没有资格阻拦,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可以用计让太子南宫昊将他从沉香楼赎身送给沈千寻,但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得罪南宫寒,南宫寒完全可以一句话将他再一次打入十八层地狱,到时候他再想回沈千寻身边、再想要回自由身,就难如登天了。
南宫寒扛着沈千寻走了两步,突然侧过身,锋利的目光扫过溯雪的脸,“是你带她来这种地方的?”
溯雪很诚实的跪下来,“是,郡主殿下说她很难过,溯雪就带她来小酌一杯,溯雪绝对不敢有其他心思。”
南宫寒没说话,抱着沈千寻继续走了,十三爷就站在楼梯口候着,看到南宫寒抱着沈千寻出来的时候,低眉顺眼的附身请安:“奴家参见王爷!”然后便是目送南宫寒离开。
宋楠牵着马,就站在沉香楼外面等着,看到南宫寒抱着醉酒的沈千寻出来时,眼神闪烁了一下,“王爷,属下去套一辆马车过来!”
“不用,就骑马吧!”南宫寒也不想浪费时间,斗篷一挥,将沈千寻整个的裹在自己的怀里,翻身跃上马背,沈千寻就靠在南宫寒的怀里,缓缓的睁开眼睛,从沉香楼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清醒了,大约是外面的寒意激醒了她,此时再靠在南宫寒的胸口,只觉得很暖和。
南宫寒就这么静静的骑着马儿,宋楠则是骑马在后面跟着,此时已经是午夜,路上几乎是没有人的,除了花巷的勾栏院一片歌舞升平,其他所有商铺都进入了休眠期。
沈千寻伸出手臂环抱着南宫寒的腰,这个动作让南宫寒原本冷硬的心柔软了,刚才在沉香楼听到沈千寻说讨厌他、以后都不会再喜欢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濒临暴怒,这一路他一直在想,倘若沈千寻真的不喜欢他了,他是不是就能放下?
“南宫寒,我想在你离开之前,好好的和你在一起!”沈千寻糯糯的声音从南宫寒的怀里传出,南宫寒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似乎沈千寻这么说,也就只能如此了,是的,难道他还能对她承诺说天荒地老吗?他根本承诺不起。
沈千寻的话没有能得到南宫寒的回应,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这个男人,是的,第一眼,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就驻入了她的心中,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曾经那么理智的她,也有相信一见钟情的一天,也让她想到曾经有个女友对她说的话,那个男人就是一种毒,当你淬了毒,便是再也戒不了。
南宫寒对沈千寻来说就是那种毒,但不是她戒不了的毒,她也从来不是会钻牛角尖的女人,只是心里依然会觉得有些失望。
沈千寻就这么想着心思,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当南宫寒抱着她跳下马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被南宫寒带回了摄政王府,沈千寻抬眸看着王府门上的牌匾,默了默才说道:“我还是回侯府吧……”
南宫寒并没有理会沈千寻的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径自抱着沈千寻一路走向自己的寝宫,宋楠看着南宫寒的背影,没有跟上去,他知道,这时候,他们两个人需要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南宫寒一脚踢开门后,便是以内力 再次将门合上,让沈千寻坐在软榻上,目光如炬,凝视着沈千寻因为酒精反应而红扑扑的小脸,“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沉香楼那种地方?”
若是沈千寻此时像个孩子一样的耍小性子不理会南宫寒也罢,偏偏她问了一个让南宫寒回答不出来的问题,表情又是那么的认真,“南宫寒,你现在才跑过来和我吃醋,有意思吗?”
沈千寻看着南宫寒再次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恼怒,跳下地面,“南宫寒,你……”
“你不是说要我等你十年吗?”南宫寒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千寻的发怒,沈千寻有些糊涂了,之前自己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南宫寒可是十分恼怒的赶走了自己,后来在宋楠的提醒下才想起,十年对一个男人来说,何其宝贵,只是今日,他怎么反而自己提起来了。
南宫寒看着沈千寻,似乎是经过了很久做出的决定一般,“沈千寻,十年之后,我就来娶你。”
沈千寻有些诧异的看着南宫寒,耳边听到的那句“十年之后,我就来娶你”却是那般的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南宫寒,你说真的?”
南宫寒没有正面回答沈千寻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任何一场政治联姻都有它的时效性,靠联姻维持的和平一般坚持不了五年,十年……就算是最长了……我等得起你!”
沈千寻没想到南宫寒会对自己说这些,牺牲了一个人的婚姻幸福,却原来维持的和平也不过才五年,甚至十年都没有,想来还真是可笑,明知道可笑,可所有人还是对这场联姻寄予了希望。
沈千寻不能对这种政治联姻评价什么,毕竟就算在二十一世纪,谁又能说,每一段婚姻都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
这下轮到沈千寻沉默了,她同样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南宫寒的这种“山盟海誓”,或许也只是一个承诺和表白,但是她觉得,从南宫寒嘴里说出来,就一定会有履行的一天。
“其实……你有没有听过人走茶凉这个道理,两个人分开,距离产生的有时候只是距离,不会是唯美,我不会觉得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南宫寒,你能给我十年的承诺,我很开心,倘若十年里面,你和那个女人真的有了感情,也请你不要为难你自己。”沈千寻思索了半日,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南宫寒以为沈千寻会很开心的,却没想到她到了这时候,还能该死的如此理智,难道她喝了酒只会更清醒吗?还是更糊涂?她……居然不相信他的承诺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沈千寻,你认识的那个沈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