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总统套房的那一刻,唐小晚狠狠地揪了一下,眼眶倏然酸红。
她仰头望着头顶那雪白的天花板,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却终究是白费力气,那圆滚滚的泪珠就像决堤的洪水,顷刻间涌了出来,即便她拿手去挡,却是挡都挡不住。
陆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晚晚,想哭就哭吧!”
唐小晚瞬间扑倒在陆夫人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陆夫人盯着自已女儿此刻的模样,心酸的眼泪也滚了出来。
都怪她,如果她及时找到了晚晚,或许一切就不会演变成这样,唐小晚或许就不会嫁给陆博琛,更不会爱上她。
陆振淮看到走廊里那母女相拥热泪盈眶的样子,还以为是激动过度,高兴地走了过去,拍了拍林雅洁的后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找到了就好。”
“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他就奇怪了,这开始认亲的时候林雅洁还把他给赶了出来,这认到亲了到是不顾场合地哭倒在走廊里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雅洁擦了擦眼泪,淡声道:“是啊,小晚,我们先回去。”
他们查到唐小晚和陆博琛入住的酒店时便第一时间也在这边开了个房,刚好就在楼下。
林雅洁拉着唐小晚的手背往电梯里走,看得陆振淮眼睛都直了。
他看了看最里面那闭着的总统套房,又看了看刚刚擦肩而过的母女二人,一时间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怎么?
难道一眨眼他们就换套房了?
当林雅洁领着唐小晚的脚步停在自已刚刚开好的套房之后,陆振淮这才总算明白,原来他想多了。
只是,干嘛舍近求远,非得来这里?
带着种种的疑惑,唐小晚她们前脚刚迈,陆振淮后脚便跟了上去。
“小晚,琛儿呢?”他淡声道。
他可是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居然连自已儿子都没见到。
林雅洁拼命的朝他使着眼色,看得陆振淮心底一阵怪异。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似乎还没看懂,以为唐小晚是怕陆博琛生气才偷偷跟林雅洁回房的,便出声道:“没关系,即便是那小子知道你在这,我也不会让他敢为难你。”
况且,在他这个老子的眼里,他似乎早已看清了儿子的心。
唐小晚绝不是替身那么简单。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份量怎样,单凭一个眼神便能瞧出。
他自认阅人无数,这一次,他觉对不会看错。
林雅洁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唐小晚的手就往卧室里走,留下陆振淮一脸愕然地愣在那里。
难道他说错话了?
陆振淮可郁闷了,连忙给追了上去,却被林雅洁给挡在了外面。
“振淮,你先在外面等着,我陪小晚在里面静一静。”
陆振淮有些吃味地转身,果真不应该期盼她找到自已的女儿。
这不,一切弊端就出现了。
没找到女儿的时候,虽然她有些伤心难过,但好歹还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这一刚找到女儿,就开始嫌他碍眼了。
陆振淮右手摸了摸自已受伤的心脏,微微吐了口气。
还好,这找来找去,找到的还是他儿媳妇,这回再也不用担心林雅洁会离开他了。
他得想尽一切办法将陆博琛他俩人给弄回陆宅去,这样自已所担心的问题就一切不存在了。
这样想着,陆振淮原本像寒冰一样的脸瞬间染开了一朵花。
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振淮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僵了起来。
他可没忘记自已第一次见唐小晚的情景。
那时候,闪入他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女人和宋可莹很像,完全忽略了自已身边的这个女人。
这样细想一下,这唐小晚,有某种程度可不就长得像雅洁么?
如果不是认真细看,确实是难以分辨出她们两人的不同之处。
但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唐小晚长得像宋可莹了。
宋可莹的美是单调的,第一眼或许确实会被她所吸引,但久而久之,却会发现少了些什么。
而她所缺少的,正是唐小晚那种带有灵性的美。
就像原本一副平面素描画摆那,或许没有几个人看,但如果给它一个实物放一起,然后给它添上那么几笔,物景结合,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种画就瞬间有了生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陆振淮突然有些懊恼起来。
当时他带人冲去酒店,不由分说地甩上一张千万支票,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这第一印象肯定是糟糕透了。
也幸亏陆博琛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不然,他还真得后悔死。
他烦躁地往沙发一靠,几乎满脑子都是自已当时那冰冷无情的模样,连呼吸都被自已给气得急促起来。
陆振淮伸手端起不远的茶杯微微品了一口,视线却落在了茶几上那平放的资料袋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记得自已来S市时好像什么也没带,怎么会有这东西?
不由自主地将手伸了出去,当陆振淮拆开的那一刻,整个脸色都僵了下来。
他们……他们居然是协议结婚?
原本稍稍平顺的呼吸瞬间又急促起来。
如果他们两人离婚了,那岂不是?
整个人都暴跳如雷起来。
不,他一定不能让他俩离婚。
陆振淮这样想着,也就真的这样做了。
某间总统套房内。
当唐小晚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陆博琛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心绪变得又烦又乱。
他蹙眉抽了支烟,危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离婚协议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大有一种把那个女人拧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再大卸八块的感觉。
她居然真敢签?
陆博琛挥手就将那离婚协议朝不远扔了出去,桌面上的文件也是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可是,即便那离婚协议已经被他扔了出去,却还是刺眼的躺在了他的视线里,让他越看越火。
陆博琛瞬间一阵冷笑,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冷笑地拨了一通电话,然后出声道:“计划可以启动了,对,立刻、马上,将他们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