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千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掐在邱启明的人中穴上时。老蔡带着太医来到了御书房。
太医看见太上皇躺在地上,这样给他医治,是算大不敬的,怕等他醒了就把自己的头给斩了。
于是,对吴千作揖说道:“请吴大人,请把太上皇挪到卧榻上,下官才好给他施针!”
吴千乃一介书生,那有力气把邱启明挪得动啊?他听了太医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我们一起吧!”
太医看了看个子高大的邱启明,非常无语的看着吴千。
“……”
吴千看看他和自己一样,也不可能挪得动,也没时间和他开玩笑。
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
吴千的声音刚落,就从门外进来几个侍卫,大家七手八脚的,就把邱启明抬到了御书房里面的床榻上。
这个太医名叫涂凯,此人医术精湛,但却生性胆小,平时就医一般不愿一个人去,今天是他当值。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来。
其实,他们太医院在邱永峥上位后,就只给邱永峥的母亲,当时的皇太后,如今的皇后看过诊。
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急把他找来呢!
涂凯见侍卫们把邱启明放在床榻上,他才过去打开自己随身背来的药箱。
拿出用红绸包裹的银针,给邱启明人中穴扎了一根进去,又让旁边站着的太监老蔡,帮忙把邱启明的鞋袜脱了。
他给邱启明把涌泉穴也各扎了一根。头顶的百汇穴……
等到他施完针,涂凯身上的官服都湿透了。
这时,吴千看他忙完了,觉得都已经把他叫来了,就让他也给邱忠祥看看。这急出来的毛病,得及时治疗,不能拖。
“涂太医,你给皇上也看看吧!”
涂凯听说,让自己给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看诊,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
他有一次给陈赫哲看诊时,就因为手抖了一下,就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还挨了十大板。从那以后,陈赫哲就再也没有让他看过诊。
这时,他往邱忠祥身边走时,心里都有些害怕。哆嗦着身子像在筛糠。
吴千看着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问道:“涂太医,你这是身体不适,还是……?”
涂凯听了吴千的话,就更紧张了,大着舌头答道:“没,没事儿――是――紧――张――”
吴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是,现在太上皇和皇帝都生病了,自己要是这时候在这里笑,会让人误会的。
于是,他强忍着说道:“那好吧!你别紧张。今天,你给皇上和太上皇把病治好了,会得到很多赏赐!
你只要好好看病就成了,不要管病人是谁?一视同仁!”
涂凯听吴千这样说,心里才放宽了些。于是,胆子也大了,身体和手都不再抖了。
吴千看着涂凯这时,很自然的给邱忠祥施针的背影。心里感概的想:唉!这就叫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经过涂凯的施针,十几分钟后,邱忠祥觉得自己身体好些了。
忙坐直了身体,对站在门口随时待命的老蔡说道:“快!令人传朕口喻!急召陆权,穆元庆,周刻磊!”
老蔡听了,躬身答道:“是!”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时,邱启明经过涂凯的施针,和推拿终于醒了过来。
邱忠祥怕他再激动,就让吴千带着太监们,把邱启明送回了他的寝宫太和宫。
周刻磊和陆权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
邱忠祥把邱永峥,被沈虎带走一事说了出来。
然后,问道:“这个沈虎是你们谁的手下?”
周刻磊和陆权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心里都非常震撼,但是,他们都是经过了很多次站场厮杀的人,对这样的事,也没有表现得太恐慌。
周刻磊想了想,答道:“回皇上!卑职记得,这个叫沈虎的人,当时是陈赫哲自己提拔起来的,自从陈赫哲被除,此人就消失在了宫里。
现在,他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呢?”
陆权也点头称是。
等穆元庆来时,他们都已经理清思路了,由穆元庆带领一千,驻扎在京城外西五十里地的禁卫军。
在京城到金泉县的官道,和所有小路周围去找,找到了匪人,不管死活都要拖到京城来。
陆权负责向,郡、县、州,府发送抓捕沈虎的海捕公文。
周刻磊的御林军,负责整个京城的治安管理,和防御戒备。
于是,当天夜里,穆元庆就去了京城西边的禁卫军营,抽调出一千名精英,向金泉县进发了。
他们人人手持火把,在京城到金泉县的,所有道路两旁进行地毯式搜索。
特别是树林和沟壑,三个人一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竹子做的哨子。只要一有情况,就吹响身上的哨子,通知其他邻近的同伴。
这样,夜里执行任务才能减少危险的成分。
穆元庆没日没夜的,带着他的一千名禁卫军,在京城到金泉县的,那段陆地上搜索着。
可是,三天过去了,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穆元庆派人如实汇报给邱忠祥。
邱忠祥得到穆元庆的汇报,心急如焚,让穆元庆带着他的人先回京城。
又忙不迭的把陆权和周刻磊招来,商量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陆权说:“皇上,既然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只有防止他们来进犯京城啊?”
“防御,是必须的!可是,峥儿会被他们带到哪里去呢?按说,峥儿的功夫还是不弱的,不可能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他抓获。”
邱忠祥在御书房里跺来跺去的说道。
陆权和周刻磊听了,相互对视一眼,周刻磊说道:“皇上,臣有个主意,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邱忠祥听他说有主意却不敢说出来,急忙说道:“周爱卿!但说无妨!”
周刻磊看看身边的陆权,又看看邱忠祥。说道:“臣觉得,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很费事,又耽误时间,怕去晚了,对三皇子不利啊!……”
邱忠祥听他说话老是说不到重点,心急火燎的,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就说怎么办吧?说重点!”
周刻磊听他这样说,才轻轻说道:“不如去找徐姑娘……吧!相信,她比我们有办法!”
邱忠祥听了,心里虽然觉得这样做很丢面子。堂堂大周朝的皇帝,连找一个人都找不到,还要去求助一个村姑。说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可是,事情紧急,他也不想因为顾忌一点面子,而失去自己最爱的儿子。
于是,他点头,认同的说:“好!就依爱卿说的,这事儿你去办。现在就出发,刻不容缓!”
周刻磊听了,忙单膝跪地抱拳道:“臣领命!”
周刻磊说完,就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这些事情一直在皇宫里秘密进行着,没有让朝堂上的大臣们知道。
这天,徐小米吃过中午饭,又犯起困来,刚回房间躺在床上,就听见大门外的路上响起了一串嘚嘚嘚哒哒哒的马蹄声。
她从床上一翻就坐了起来,把正在收拾衣物的翠桃吓了一跳。
忙问:“小姐,这是怎么啦?刚躺下去,就坐了起来,而且动作还那么快!”
徐小米只是笑笑对她说:“你忙吧!别管我,我觉得中饭吃得有些撑,出去走走!”
翠桃听她这么说,就笑看着她那这段时间,明显圆润起来的俏脸,说道:“那好吧!我等会儿弄好了,就去找您!”
徐小米起身,整理好了身上有些皱褶的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翠桃看她走得那么快,在身后说道:“小姐,您慢点!又不是要去赶考了,干嘛走那么快啊?”
徐小米没搭理她,径直朝前门走去。
她边走边想:该不是邱永峥这么快就说服了,他的父亲和爷爷,来接自己了吧?
又或者是,他父亲和爷爷都反对,他又一个人赌气回来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他能安全回来就好了!
徐小米怀着这样的心态来到了大门口。
这时,天热看门的婆子把大门虚掩着,人不知道去哪里躲着打盹儿去了。
徐小米用力的拉开了一扇门,走到门外的坝子里,这里现在阴凉着。
她站在那里往村口张望,果然看见路上奔来了一人一骑,黑色的高头大马背上驮着一个,身穿浅褐色的锦袍男子。
眨眼之间,那疾驰的一人一骑,已经来到了徐小米的面前。
马上的人用力的拉住马僵绳,才让奔跑过快的马儿,前蹄高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她这时才看清楚,骑在马上的男子,头戴玉冠,面如古铜,国字脸留着短须,四十多岁的样子,那两道浓黑的眉毛,给这张脸上平添了几分威武。
周刻磊没有见过徐小米,见面前的这个女子,面如桃花,眉如初月,眼如水波含烟,唇如花瓣,可谓是,倾国倾城,美艳动人!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徐小米呢?
徐小米见来人并不认识,而如今的徐家村就只有她们一家人,来这里肯定是来找她们家的。
而这人一来,就只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会是邱永峥派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