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微转了转眼珠,司凤晟她知道,这个傩泸是什么东东,可以和司凤晟相提并论,大概实力不差。
难道是原主以前认识的人,看墨长渊这架势,似乎并不打算杀她,梨微一路提着的心落下来了,只要不是要杀她,总能找到机会的。
担忧没了,身体的疲惫就占了上风,梨微闭上眼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梨微是被脸颊的剧痛惊醒的,睁开眼,是一张不认识的脸,梨微大脑还有些迷惑,她这是又穿了,“起来!”
哦,这个声音是墨长渊的,对了,她两次见墨长渊对方都是易容,这个大概是他的真面目,看来是她放心的太早了,虽然不会杀死她,可没说不会折磨她,梨微摸摸脸腮,肿了有木有!
不敢耽误,一咕噜爬起来,他们还在船上,天灰蒙蒙的,和江水连成一片,分不清前路。
还是昨晚那男子递给梨微一块干粮,梨微接过后躲得远远的默默啃着。
“嗤,安无悔你别白费心思了,人家是什么人呐,能看上你这个杀手,那可是做过太后的女人。”
绿衣女女子嗤笑安无悔。
“如意你也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咱无悔这样的呢,听说那些太后都喜欢养男宠。”
眉眼疏朗身材高大的男子懒洋洋地倚在柱子上调侃道,看梨微的眼神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源清说的对,我也不差啊,对吧太后娘娘?”
安无悔朝梨微抛了个媚眼。
梨微默默低头,不参与进去,虽然对方是在讨论她,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一人质就不要要求什么人权了,只要对方不会兽性大发想强迫她她就老老实实当小透明好了。
在场五人,除了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一身黑衣看起来就是闷骚的男人,从其余四人的表现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她的态度是相当不友好的。
见梨微不理会他,安无悔挫败地绕绕头,他在女人中可是很受欢迎的,为什么玉梨微会对他没感觉呢?
啃下干瘪粗糙的饼子,梨微咽口唾沫,打量四周,这是一艘乌蓬小船,内里空间也不大,除了中间有一个暖炉和小桌子,剩下的地方坐下他们六个人都有点挤,船内东西一目了然,只有暖炉、桌子和几个小凳子,再无其他。
“怎么想跑?我奉劝你老实听话还能少受点苦,不然我不介意挑断你手脚筋。”墨长渊见梨微四处张望冷冷地警告道。
梨微猛摇头,双手左右摆动,屁股在原地挪了挪,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我想解手,应该去哪儿?”船上也没有地方啊!
墨长渊这才明白她刚刚四处瞅啥,他还没说话,如意就开口了,惯常的嗤笑一声,“咱们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你以为你还是金尊玉贵的太后娘娘吗,认清自己的身份,再这么多事小心我让你直接半身不遂,以后也不用担心解手的问题了!”
梨微扁扁嘴,她说什么了,她问问到哪儿解决个人问题都不行了吗,这个女人似乎对她敌意很重,她就算长得比她漂亮,比她年轻也不用这么妒忌吧!
安无悔见梨微缩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不忍美人难受,遂笑嘻嘻地解惑道:“咱们在外行走没那么多讲究,喏,”手一指船外,“直接在水里解决好了。”
梨微倒抽口凉气,这这这也太天然了吧!
这船上可是有四个大男人啊,梨微眼神隐晦地看了眼如意,在对方发现前收回目光,想着她还是忍忍吧。
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是忍不住的,最后只好跑到船头,拿起昨晚的大氅在前面挡着,警惕地瞪着几个男人尤其是那个安无悔脸红红地解决了个人问题。
安无悔转了转手中长笛,在梨微的瞪视下转过身以示清白,他虽然爱色,但也没这么下作好吧,偷看女子如厕这么恶心的事他堂堂九幽门护法岂能这么没品,这位太后娘娘对他误会颇深哪!
在江上漂了三天总算上岸了,梨微手脚发软,看什么都是晕的,走路一摇一晃,还是墨长渊看不过去半扶半抱着走了一段时间。待梨微恢复了才一把将人推到地上,“废物!”
梨微不敢吱声,心里默默记下了墨长渊这个混蛋,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手擦破皮了,梨微眼眶发红,她想司凤晟了。
虽然司凤晟也利用她,可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她,就算做宫女那段时间,也没受什么苦,最多就是罚罚站,哪有这么惨!
她都连着啃了三天干粮了,他们五个吃香的喝辣的,有酒有肉,就让她一个人啃干粮,虐待降俘,整一个日本帝国主义作风。
哼,等司凤晟来救她了,她一定要饿他们一个月,天天在他们面前大吃大喝。
“门主,过了雍城就是宏王的地盘,我们就不用东躲西藏了!”如意拿出水囊喝了口水,眼中也有了神采,接连赶路虽说有内力撑着但也有些受不住了。
思及此,瞥眼跟在后面的玉梨微,虽踉踉跄跄,整个人都累得没力气了,然还是一句话不说跟在后面,这一路走来倒也没有认不清形势地撒娇耍赖,哼,算她识相,不然她有千百种手段让她听话。
墨长渊停下,梨微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喘粗气,她不比这些人有内力支撑,腿完全就是机械地动着,也不敢停下,上次她落后了一段时间,就被如意抽了两鞭子,梨微摸摸手臂上的伤口,决定了从此以后最讨厌用鞭子的女人。
“休整一下进城。”
“门主,不走小路了吗?”如意不赞同,“雍城还是平王的地盘。”
墨长渊长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自负道:“走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追兵,大概他们还以为我躲在帝都吧,就算真有追兵也没关系了,不过小小一座雍城,如意莫不是被平王吓破了胆,竟如此胆小了?”
如意一听立马抬头,手中鞭子挥了挥,“属下誓死追随门主!”
其余几人亦都精神抖擞大叫道:“属下誓死追随门主!”
连一路来都没说一句话的黑衣男子流仕都崇拜地看着墨长渊。
墨长渊仰天长啸,“好好好,有你们在身边,何愁九幽门不重振,我们走!”
梨微缩着脖子在后面不敢吱声,这几天从对方的谈话中梨微了解到九幽门就是被平王一锅端了,就逃出来这么几个人,而平王端了九幽门的表面原因是墨长渊伤了她玉梨微,所以这几位对九幽门死忠的门徒待她的态度可想而知了。
切,一帮危害社会滥杀无辜的犯罪分子还敢这么嚣张,平王做得对,就应该把他们全部剿杀了,不然放出去就是一妥妥的社会变态。
梨微多日来也算是摸清了几人的秉性,那个安无悔是个色魔,不知奸淫掳掠了多少良家妇女,如意是个暴力分子,最见不得比她好看的女人,爱好是给人毁容,她和安无悔联手简直就是女人杀手。
那个整天懒洋洋的源清曾经有过一夜屠了三个村落的记录,是个杀人狂魔,而闷骚的流仕最喜欢用人的头骨做酒器,他腰上挂的那个据说就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的头颅做成的纪念品。
这么一群人还想重整九幽门,那不是危害社会吗,绝对不可以!
几人进了雍州城,佯装成走亲的一家人,墨长渊和如意是老爷和夫人,那三个是少爷,而她是小丫鬟!
梨微弱弱地举手抗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小丫鬟,一大家子人只有一个丫鬟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应该还有个小厮护院什么的啊!”
“我们家穷,只能养得起你一个小丫头。”墨长渊色眯眯挑起梨微下巴,“所以你既要伺候老爷我的衣食住行,还要给老爷我暖床,今晚去老爷房间等我,嗯~”
梨微后退两步,后悔自己多嘴了,墨长渊到了雍城后似乎就放松了,在路上一直紧绷着脸,到了雍城后竟然会调侃她了,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几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梨微没有房间,用墨长渊的原话说就是“小丫鬟嘛,当然是在老爷房里打地铺了!”
哼,不就是为了监视她嘛!
安顿下来之后,夜已深,一路奔波的众人都累了,睡了几天野外草地的几人终于能有软软的床铺了,俱都兴奋不已,连如意都不找她麻烦了,早早洗漱好了就睡了。
梨微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到了宣判她的时候了,为自己的命运担忧,梨微根本就没法入睡,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被制成酒器梨微就吓得睡不着。
“哎!”叹口气再转身对上了墨长渊晶亮的眸子。
“小丫头叹什么气,是想老爷我了吗?”墨长渊笑嘻嘻地凑到梨微鼻子前,深吸一口气,“好香,我记得你没洗澡吧,怎么还这么香?”
“我很臭的,半个月没洗澡身上全是汗水,我连脚都没洗!”梨微强调。
墨长渊“啧”了声,一脸嫌弃,却没有离开,长眸直直盯着梨微,在暗夜中散发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