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凰,你怎么了。你是上古至灵,怎么能够为了一个赤尾这般难过。”南祁强行掰过我的身子,直直的看向我。
“你不要动我。”我推开南祁,却被他死死的桎梏住,“南祁,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不能,孤凰。我不准你为了别人伤心难过。”南祁对我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准哭。”
“我没有哭。”我扬起脸,用自己的袖子狠狠地抹了一下脸。“我是孤凰又怎么会为了这等凡尘俗事伤心。”
“这还差不多。”南祁笑着看了我一眼。“孤凰,这下你总算明白了吧。你同莫及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
“南祁,帮我个忙。”我笑着对南祁道。既然这是一场幻觉,那我索性便将这场梦彻底抹去吧,免得以后想起来今晚上的事情,会觉着一阵恶心。
“什么忙。”南祁问道,放开了我的肩膀。“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帮我除掉莫及在我的脑海里的所有记忆,我以后再也不想要记起这个人。”我咬着牙说道。
“你确定了吗?”南祁问道,“我并不是想要你这样对待的,我只是希望你看清这件事罢了。”
“这样断的更加干净罢了。只要是大帝遗女,莫及不论是谁都会是那般态度。若他以后再找起我来,我又该如何应对。倒还不如直接忘得一干二净了来的妥当。”我冷着脸,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大约真的是方才哭得狠了,如今这幅凡人的身子,着实是不太中用的。我看了看那透着昏黄灯光的小木屋,眼角又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南祁,你就快些吧。我的眼泪我着实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既然你下定了心,我便动手了。”南祁打开了自己的折扇,眼睛里头闪着狡黠的光。
“好,你动手吧。”我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地面。
南祁的手放在了我的头顶之上,一股炙热的感觉从我的头顶一直贯穿到脚踝处。我的头痛的快要炸裂开了。只觉得同莫及的那些过往在我的眼前如同闪电一般闪现而过。我捂住眼睛,紧咬着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疼的跪倒在地了。
“孤凰,这痛就跟剃骨之痛一般,如今尚未剃干净,我是没法停下来的。你先忍着吧。”南祁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到。他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无声的哭着,熬过了今晚以后就不会痛苦了。孤凰,撑住。我默默地想着,双膝跪在泥里。早已成了两个坑。
“孤凰,你好好休息吧。”不知过了多久,南祁抱起了我,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点点头,无力去想些别的事情。听了南祁的话,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南祁小声说道,“你安心睡吧。”
我闭上了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孤凰,你来了。”那片黑暗之中有个声音,低沉的应该是个男子。
“你是谁。”我什么也看不见,伸出手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胡乱爬着。
“我就是你啊。”那男子说道,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听得我有些糊里糊涂的。
“你是我。什么意思。”我轻声问道,那声音不知道在哪个方向,我爬来爬去的也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没什么意思。孤凰,你就好好的歇息歇息吧。”那个男音渐渐地淡了,消失不见了。
我笑了笑,摇头说道。“我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试着睁了睁眼睛。发现外头的光亮
有些刺眼,便伸手挡了挡。
“孤凰,你醒了。”林老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睡了这么久,可算是醒了。”
“林老,我这是怎么了。”我起身,看了看周围陈设,这里不像是草屋。我看看身下的床榻,也并非是那块寒冰。这是在哪儿。
“你昨夜喝多了酒,便睡在了这,得有一天一夜了。”林老递过来一杯水,那水里头浮着几片茶叶。看上去倒是很好看的。
“那这又是哪?”我看了看周围,对林老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来过这里。”
“这里是南祁的屋子,就在大泽旁边。是你一直吵吵闹闹的非要过来玩的,昨夜到了此地便喝了酒,结果你这个凡人的身子却一点用都没有。才喝了两坛就昏迷不醒了。”
“是吗?这里是大泽。”我将手里的茶慢慢地饮下,那茶有些苦涩,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将那茶一饮而尽,解了解昨夜的酒。“这茶不错,是你弄的吗?”
“是我。”内室的帘子被掀开,南祁走了进来,身上套着粗布衣衫,倒还是俊美非凡。我看着那张脸,只觉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这茶竟也是南祁泡的,倒是没想到了。
“不知这是什么茶叶。”我扬了扬手中的碗,问道。
“不过是泽边生长着的野茶树罢了,我也不知是何品种。你若还想喝,我这里新泡了一壶。”南祁将手里的陶土罐子举了起来,对着我说道。
“不必了,我想出去转转。”我从床上起来,身子有些乏力,看来着实是睡了很久了。连腿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孤凰,我带着你出去走走吧。”南祁将手中的罐子放下了。抬手扶了我,“你睡的时间太久了,腿脚恐怕都麻了。”南祁的手上散出些许的蓝光,我只觉着浑身上下的血脉都通畅了不少。
“谢谢你了。”我谢道,就着南祁的手跟着他往外面走去。
“这个大泽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孤凰你平时很少出门。如今到了我这里,我必定要好好带你玩一玩。只是你这身子着实不太适合,在泽中。你就在外头走走瞧瞧吧。”南祁对我说道,指着外面云雾缭绕的大泽,笑得明朗。
“唉,那就只能等我轮回完了之后吧。只可惜我孤凰命里有此一劫。不过还好一世为人也就只有一百年,倒也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