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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现代(三)

转眼之间,高考已经结束,至于结果,对学习好的小叶子和学习不好的蔡田,那都是悲剧。

蔡田辗转思考,终于决定和秋罂麦一起报不二职业学院,可是蔡妈妈不让,还要蔡田再复读一年,蔡田扭过不妈妈,决定复读,而且读得是艺术,打算考舞蹈。小叶子虽然考得好,想去上上海复旦,但觉得离蔡田太远,怕感情淡了,心里有些郁闷。

这个暑假蔡田玩得也还算惬意,完全把妈妈的唠叨当耳边风,就知道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看野史。既然决定复读了,那就等开学再好好学习吧。

秋罂麦作为蔡田为数不多的朋友,多次来找蔡田出去逛街。蔡田是出去逛了,然后回来的时候染了一头葡萄紫的头发,蔡妈妈睁着大眼睛,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是高三,八月一号就开学了,蔡田顶着这一头紫发刚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一不高中的老师给拦了下来。蔡田本来就不想来复读,现在刚好,转身就走。蔡田回家说学校不让去,蔡爸爸托了人去学校疏通,终究是同意了,但保证是考上一个二本以上的美院。

天气越来越冷,蔡田穿者厚厚的棉衣正要出家门,却看到小叶子穿着灰白色的妮子大衣,刚好向她走来。小叶子见田染了个紫色头发,眨了眨眼睛,而后,再眨了眨眼睛。蔡田怕他眼睛眨得抽搐,就拍拍小叶子的肩:“这么早就回来了?没陪女朋友吗?”

小叶子看着蔡妈妈,寻求安慰。

蔡妈妈回以同情的目光,而后很无奈的说:“好了田田,和小叶子出去玩玩吧。”

蔡田将手伸进衣兜里,百无聊赖的说:“嗯,我去看看买件毛衣。”

“去吧去吧,年轻人多出去逛逛好啊。”蔡妈妈推着蔡田出去,还给小叶子打了个“耶”的手势。

蔡田虽然没有回头,但依然可以知道这个乐意做媒婆的妈妈存在什么样的心态。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小叶子,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吃得不好?”蔡田发现他又瘦了很多,很想知道他怎么瘦下来的,而自己为什么在高考这个关键的时刻体重还频频升高。

小叶子见蔡田关心自己,心中高兴的不得了,一张温润的脸上也露出了很羞涩的笑容。蔡田看了小叶子一眼,道:“我怎么吃什么都长肉呢?是不是你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佛祖照顾你的。”

“呵呵,”小叶子干笑了几声,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失落和怨气。

蔡田看了眼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小叶子,想起前一阵子她还听说他和几个女生很暧昧的消息,就很不客气的说:“你现在应该还没期末考吧?怎么就回来了?没陪女朋友?”

小叶子嘿嘿一笑,露出自己那洁白的牙齿,上前走了几步,摸摸她的头说:“田田是吃醋了?”

蔡田哼了一声,撇着嘴说:“我从小就爱吃醋,你不知道吗?不过我有个好身体,吃醋却从来不胃酸。”

小叶子无言了,他发现不管自己有在高的学历,也不能在言语上和蔡田抗衡。

二人去逛街买东西,就要走过芰荷桥,远远的,看到前面芰荷桥上有很多人,小叶子就快走了几步,小叶子追上蔡田,指着不远处的人群处说:“你看那边有很多人,肯定有热闹,过去看看吧。”

蔡田白了小叶子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女人了,还爱看热闹了。”说完,自己就往芰荷桥跑。

小叶子叹了口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最喜欢看热闹呢。”

一个上身穿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牛仔裤的长头发女孩坐在桥上,欲要跳河。看那年纪,只会比蔡田小,绝不会比蔡田大。

蔡田从围观的众人口中得知,这女人是为情所困。很老土的情节,说是自己男朋友甩了自己,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自己又没有收入。总之,要多惨有多惨。蔡田想,恩,还真有比自己这个高考落榜又复读一年还要惨的人。

几分钟后,这女孩子还在僵持着。而那些三姑六婆还在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过了没多久,把一不小镇的电视台也引来了。可是,协调一阵,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见状,到是蔡田急得很,忍不住向前迈了步。

小叶子立刻双手抱住了蔡田的腰,道:“这么多人在呢,你别乱来。”小叶子知道蔡田从小就是个急性子,有点傻乎乎的,又是个谨慎不足的人(当然了,这都是小叶子眼中的蔡田。他永远也不知道,从小玩的那抓阄游戏,自己老是失败的原因)。这时候,真怕她不但救不了别人,还把自己给陪进去。

蔡田回头瞪了小叶子一眼,怒道:“人命关天啊,难道让我坐以待毙?而且,最终要的是那个人好像是我们高中的老师。”说完这些话,蔡田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多么感人肺腑的话啊!

小叶子没有看蔡田,只是冷硬的说:“不管是谁你也别给我管,要知道,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听到这话,蔡田也来不及感动了。因为,桥上的女人已经颤颤悠悠的站直了腿。蔡田挣脱开小叶子的手,第一个跑了过去。没想到,扑了个空,自己也没来的及刹住,就这样头朝下翻下桥去。而那个要寻死的女人,其实刚才还没想死,只是刚才坐在硬邦邦的石桥上坐的屁股疼了,她只是起来揉揉屁股罢了。不过,这事蔡田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要成为英雄了。

一群人见主角没跳河,倒是配角要落水了,都转过去看落水的蔡田,就连摄像机也对准了蔡田的方向。刚刚要跳河的那女人见真得惹出了事端,悄悄从栏杆上爬了下来,遁逆了。

蔡田下坠的速度非常快,扬起的袖角露出了那只银色的镯子。至于那投河的姿势,真的是有些搞笑--双手抱头,双腿呈青蛙状,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一天,是十二月初二。

小叶子看着落水的蔡田,也想跳下去,但被人拦住了。他的确是太过激动了,就急忙忙往桥下跑去。这里的水深着呢,上面还有薄薄的冰,如果掉进去,就是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其实,有些事有些人,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要和他在一起,靠的是缘分,不然,再强求也没有用。小叶子从懂事起就照顾蔡田,照顾了十五年,怕是最终连具尸体都得不到。若干年后,你若问他得到了什么,他或许会说--得到得到了永久的记忆,不过,那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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