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愆尤咽了咽声,身体绷得僵直。
“是,臣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相禀。”宇治少青满意一笑,十分满意幼皇的反应和回答,“前些时日,大姜国一直犯我朝边境,微臣想带兵征讨,以示我朝雄威!特地前来,请皇上奏准。”
“……又要打仗阿。”愆尤喃喃自语。
“皇上,你有说什么吗?”宇治少青暗笑,假装没有听见幼皇的低喃。
“没……没什么。右丞相怎么说?”愆尤颤颤不安,十指相绞,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宇治少青,见他一直笑着注视着自己,视线相接,他赶紧转开了视线。
“这乃军国大事,右丞相一介文官,会有什么好主意?”宇治少青厉声道,“皇上乃帝王至尊,天降之子,做事岂能如此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阿!哦!朕……不,我知道了。”被宇治少青压力的训斥给吓住了的他惨白着脸,慌张的答道。
“那么,皇上的意思是?”
“将军心系黎明苍生、我朝尊荣,所以,此事但凭将军做主!相信这也是众望所归的决定。”愆尤怯怯说。
“皇上英明!”宇治少青站起身来高声颂道,“那么,微臣尚有军务在身,请恕臣先告退。”
“……烦劳将军了。”愆尤强打起精神,看着宇治少青消失在朱红大门外时,身子瘫软在了龙椅上,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内衫都已湿透。
“飞鸟,我回来了。”匆匆的回到寝宫,愆尤方才卸下那副几乎被强迫戴上的名为“君王应有的姿态”的面具。躺在床上,对着搁置在龙榻上的雪白的鹦鹉说。
飞鸟是他在登基前一年在御花园里捡到的。那时,它不知为什么所伤,左翼被折断,浑身的鲜血已经干涸,还泛着黑,身旁来回爬动着蚂蚁。
在他发现它之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可怜一条生命的愆尤,偷偷的将它带回宫里,乱七八糟的包扎上药之后,居然救回了它一条命。但是,脖颈上的那道伤,他只能无能为力。
他无法让御医为它诊治,一是因为他根本请不动那些势力的御医;二是一旦被知道的话,就会被冠上玩物丧志的罪名。到最后,虽然他并不会被怎么样,最多被罚抄书籍,但是,它却会被以各种理由被带走。从此,再也见不到它了。
假如,只是因为想要救它而害了它的性命,那与伤害它的,又有何异?
之后,它以让他难以置信的速度恢复了。在它痊愈后,好几次他都放它离开。然而,每每的它又飞了回来。用着那双小小的眼睛盯着他,眼里波光流转,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一时没忍住,他哭了。它似乎了解到了什么,煽动着翅膀,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