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天祝轩?次阁?寤语楼台
人们总是习惯去解释或者探索他们已经知道的事实,总是喜欢如此的浪费时间以及浪费精力,更是制造了许多无谓的麻烦和纷争去造成他人的困扰或者痛苦。生与死或许是个值得去思考的问题,但是会烦不胜烦。所以,死亡比生存来得简单与容易。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却依旧光滑细腻。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残忍的笑着,拿起笔开始描眉,上胭脂与唇红。青丝如雪般从头顶垂落下来,披散在肩上。
“祝倾。”她妆扮好了后,起身对着门外说。
“是,公主。”祝倾在门外答道,倒影正在门窗上的影子正处于恭敬的低头姿势。
“他们来了?”
“是,现在秋千池等候。”
“嗯,一起去吧。”凌霜拉开门,对着祝倾说。
“是,公主。”
地点天祝轩?次阁?寤语楼台?秋千池
“公主。”一行人跪于地上,高声尊呼。
“东西找到了吗。”
“回公主,按公主吩咐,一切皆以就绪。”为首的一个人回答道。
“很好,你们先回去待命。我会让祝倾前来通知你们。”
“是,公主。”
地点望江亭台
她跪在地上,谦卑的斜视着前放亭台珠帘内的那个男子。子苜则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依然保持着曾经的姿势。今而珠帘内没再传出琴音,烛光一闪一闪的,照射在珠帘上的串珠上,犹如大海波涛一般的起伏。清风徐徐的吹过夜色笼罩的望江亭台,显得格外的寂静。
“参见主公。”子夜恭敬的唤道。
“恩,进来。”那个声音从珠帘内传出,明明就只有咫尺的距离,却传得那么远,惘若从天边飘来一般。
“是,主公。”她起身徐步走进珠帘内,继而,珠帘上倒映着她跪在地上的身影。
“坐。”他轻声的说,可声音却不带丝毫的感情。
“属下不敢。”
“坐!”那个声音变得凛冽,让人听着有几丝寒颤。
“谢主公!”
“子夜,你这声主公真是叫得我惭愧。”他幽幽的说。
“属下愚鲁,不明白主公的意思。”子夜起身,旋转身去立即跪于地上。
“是吗。”他冷哼。“乐。”
“是。”天乐点头,然后转身向亭台外走去,风吹拂起她的发丝,飘飘扬扬。突然,一阵疾风闪过。亭台外传来一个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一样。子夜冷然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子,然后转身向亭台外面飞去。她停在亭台外面的走道上,看着前方倒在地方的身影,静静的走了过去。随后,亭台内的那个男子,亦走了出来。而天乐则看站在他身后,从胸前抽出那方丝巾,静静的擦拭着她剑上的血迹,看不出她脸上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谢主公。”她抱起子苜的尸身,那平静的脸上带着丝丝浅笑。她亦跟着微笑,子苜,如果这是你的归宿。那么,你比我们都要幸运。
“噢?”天祝凌寒不屑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天乐,然后故作不解道。
“属下敢请主公放过他们。”子夜放下子苜的尸身,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的主公,对着他请求道。
“子夜,他们的命,依然只属于你。但是,你应该知道,子苜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禁忌。”
“属下知罪!恳请主公放过他们,再者子苜已经付出了代价。”
“你所知的我,冒犯我的代价仅仅如此吗。”天祝凌寒冰冷的说道。
“请主公明示!”
“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子夜的意思吗。”
“属下未曾忘怀。”
“记住你的誓言,天祝,憎恨背叛!”天祝凌寒说完就离开了,转身即逝,而天乐则跟随不见。子夜看着他们以神速离开,想望着,天乐,是吧。那,就这样吧,她闭上眼,抱着子苜的尸身一步一步的离去。她没再用功力去行走。她淡淡一笑,这还是第一次。子苜,走好。下辈子,做个凡人吧,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地点欧阳府——听香水榭
“我们真是像极了兔子。”南宫长恨冷冷的说。
“没办法,保命要紧嘛。”欧阳苍诺无畏的笑了笑,对于这种三天两头就换地方的聚会感到不以为然。
“也是。上官,这次叫我们前来有什么事。”南宫长恨不羁的躺在听香水榭的斜塌上,拿起茶壶直接往嘴里倒着茶水。“欧阳,你家伙的茶果然比我们的好喝。这是什么?早春的碧螺春?”
“那是毒药。”欧阳苍诺无害的笑着,眼里闪过一丝邪恶。而话还没说完,南宫长恨闻言,反射性的将茶水喷了出来,狠狠的看着欧阳苍诺。而欧阳苍诺却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那是解天祝凌霜身上的混合香气而散发的毒的解药,上次忘记倒掉了。当然,这药不算很毒,最多几天不能睡觉而已。”
“不算很毒!那等到你说毒的状况是什么!”南宫长恨顿时有种痛扁好友一顿的冲动。
“那个嘛,我想想就是不能睡觉而已,一直失眠,直到困死。”
“.我看你很有前途噢,那这次就由你去见天祝凌霜!”南宫长恨提议,带着邪恶的神情。
“你”
“你们闹够了吧。”上官秋雨冷声道,却有效的制止住他们两的争吵。
“上官,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欧阳苍诺聪明的掉转话头。
“子宿失踪了。”上官秋雨说道。
“大概回去找她主人了吧。”南宫长恨猜测。
“大概吧。”上官秋雨模陵两可的回道。
“不会。”慕容无愁尖声说道。
“慕容?”南宫长恨与欧阳苍诺齐声问道。
“慕容,你知道了。”上官秋雨回眸看着身后宛如女子般妩媚的慕容无愁。
“上官,你何尝不是。”慕容无愁斜眸看着上官秋雨,面容上带着让天下女子失色的妩媚微笑。
“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谜语。”南宫长恨有几分气恼。
“南宫,有事交办给你。”上官秋雨正色道。
“说吧,我就知道准没好处。”
“跟踪一个人。”
“这事情应该由欧阳去,他无论是计谋还是武功都比我好。”
“南宫,那你呢。你究竟要把你的无影风弦决隐藏到什么时候。”
“就现在以前吧。”南宫长恨眼神一变,眼哞里闪过一丝丝嗜血的神情。
“很好,很好。”慕容无愁弹起琴,依然用着尖细的声音说道。
地点杭州?正街
子夜走在正街上,这里是杭州城里最为繁华的街道,四周因为夜半的到来而变得沉默。她静静的走在街道上,身影被灯光拉得显长。唯一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她手里拿了一柄短剑,锋利的刀锋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她在一间屋舍前停了下来,那里传出轻微的哭泣声,夹杂着女人无力的呻吟与婴孩的啜泣声。她将减缓的脚步加快了速度,带着一点羡慕的神情飞奔而过。
无论如何,得有个了结了。她在心里想着,是,总是得这样。她的身影在正街上闪飘散着,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她定在正街的一块圆形石板上,用力的将短剑抛往空中,继而身形一跃,往空中腾飞,直到月光中闪现出短剑的寒光,旋脚一踢,将短剑送往一个常人难以发现的暗门中。再她落地时,血潺潺的从她手中流出,滴落在那块圆形的石板上的一个洞孔里。
这时,她伫立的地方周围开始出现一阵白光。光线袅绕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然后随即开始往下沉,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传得悠扬。不了一会,那声音与白光消失不见。如此情景,不会就出现了眨眼的瞬间。当再次睁开眼,子夜已经消失不见。
南宫长恨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块圆形石板上的滴落的血还未干,用手帕擦拭起一些血液,然后藏于怀中。带着那种琢磨不透的微笑离开。
地点天祝轩——主阁
“哥哥。”天祝凌霜向眼前的男子行礼,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小霜,你还没休息。”天祝凌寒轻声回答,他没有抬头,依然仔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哥哥你也没有休息呢。”天祝凌霜凝视着她的哥哥,然后轻笑,显得有几许无奈和嘲弄。究竟是何时呢?何时他们兄妹竟然开始打着哑谜,开始敷衍。
“最近你似乎很忙,但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噢。小霜。”天祝凌寒抬起头,对视着凌霜,意味深长的说。
“哥哥也是。”天祝凌霜垂下头,慢慢的说。
“小霜。”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祝凌霜。
“哥哥?”凌霜抬起头,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有一天,失去了哥哥的话,小霜不要难过。”天祝凌寒温柔的说道,宠溺的用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
“哥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小霜不会难过。”天祝凌霜乖巧的回答。
“嗯,小霜真乖。”天祝凌寒眼神闪过一丝痛楚,但瞬间转换为温柔神色。
“但是,如果是小霜死了,也请哥哥不要悲伤。”天祝凌霜用这极为纯真的眼神看着天祝凌寒,伸出手拥抱着他。
“嗯,会的。”天祝凌寒回手反抱住凌霜,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似乎是在安抚于她。
地点天祝轩?主阁?庭外苑
庭外苑是隶属于天祝轩的一座花园,院内种满了各种奇珍异草,却不因为物多而显得繁杂。在庭院的过雨桥下,流淌过一条清澈的水流,鱼儿摇摆在水中,而水下的藻类植物也在随着水流摇曳。
过雨桥上,天乐持剑站在一旁,而在另外的则是拿着莲杖的祝倾。风划过他们,吹起他们的发丝飘飘扬扬。
“动手吧。”天乐举起剑,对着祝倾说道。
“嗯。”
语毕,周遭轻微的风开始变得肆虐起来,卷起他们的衣衫,发出“飕飕”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过雨桥在一阵撞击声中坍塌。他们分站在水流两边,神色冷漠的面视这对方。天乐拔出手中剑,而祝倾亦执平莲杖。两人腾跃而起,剑与莲杖在空中相撞,溅起一丝丝火花……..
大概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天乐随手撕下衣衫上的布条,开始缠绕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用衣衫上的流苏将布条固定,随后扯下披风盖住祝倾冷漠的脸庞。她笑了笑,毕竟朋友一场,让他安息吧。
她拖着有几许疲惫的身体走进主阁,看到天祝兄妹在安静的饮茶。她走过去,站在天祝凌寒背后,然后点头向凌霜示意。
“结束了吧。”凌霜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天乐和她的哥哥。四周开始一片沉默,她起身走了出去。站在原先还存在的过雨桥边,扯开覆在祝倾脸上的披风。她垂下眼帘,眼泪滴落在祝倾面无生色的脸上。她将手放在祝倾的脸颊上,轻浮这他。突然,她挥手剪下他的一缕头发放入怀中。静静的看着祝倾,任凭时光飞逝。
天祝凌寒与天乐跟随着走到了庭外苑中,静静的注视着凌霜的一举一动。凌霜回过头看着天祝凌寒主仆,眼眸里不知道的露出的是什么神情。她无视于他们的注视,回头继续沉默的看着祝倾。突然,她狠狠的一笑,拂袖一卷。一阵狂风卷起,继而随风飘来一阵阵的花香缠卷着花瓣飘过。然后花瓣慢慢的飘坠下来,落在祝倾的身形周围,围绕出他的轮廓,凌霜闭上眼,一滴无声的眼泪滴落了下来,她一拂袖,从袖口里飘扬而出的那真幽香慢慢笼罩着祝倾的尸身。她旋转过身,看了看天祝凌寒与天乐,然后离去。当她消失在回廊上时,那些笼罩着的花瓣突然旋转起强大的气流。不一会,消失不见,而地上祝倾的尸身亦消失不见,徒留下隐隐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