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泛鱼尾白,路远逅就骑着马,趁着彩霞还未彻底展现之前来到将军府,想邀请宇治少青一起去看日出,然后好让他跟着自己去渝州城,虽然当年的事宇治少青一直说不放在心上,可他知道,宇治少青心里的疙瘩一直都在。
“叩叩叩叩!”门上传来敲门声。
门房杜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开门,打着哈哈问“谁啊?这么早?”
“杜伯,将军在吗?”路远逅好心情的问道,只要是晴天他的心情都超好,用他的话说,下雨很讨厌,湿透的让人心烦。
“将军啊,应该在吧!我没见着他出府啊!”杜伯强打起精神说着。
“杜伯,时间还早,你继续睡会,我去找你们将军。”路远逅说完就直奔宇治少青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心想,宇治少青不会睡得这样死啊,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看着床上叠得整齐的被褥,没有一丝褶皱的被单,用手摸了摸一点温度也没有,这下他就奇怪了,宇治少青是一个对世间特别计较的人,该睡觉的时候一定睡觉,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睡觉,可房间找不到人,他不禁感到奇怪。
坐在椅子上,他陷入沉思中,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呢?应该没有啊!宇治少青不会是被他昨天一捉弄,跑回边疆杀敌去了吧?现在边疆很稳定,也无敌可杀呀?难道又去混他的江湖去了?那也不可能啊?宇治少青说过“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既然决定跟他一起为朝廷做事,那么就一定不会去混江湖,那么,他到底去哪了呢?
婢女进来打扫的时候看见路远逅一脸看到鬼的样子。“路大人,你怎么在将军的房间里?”
“有什么不对吗?”路远逅无精打采的说,他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好友,现在好友居然不见了,让他心情怎么能好起来。
“你不是应该跟将军一起出去了吗?”婢女很奇怪的说,这两人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这一次怎么只有路远逅在将军的房间呢?
“你是说你们将军出去了?”路远逅一脸后悔莫及的问道,早知道昨天就该跟来,而不是躲去皇宫,这下可好,宇治少青要是诚心躲他,他绝对会找不到。
“路大人,将军昨天有给你写一封信啊,在书房呢!”
听了婢女的话,路远逅眨眼间便不见了,直奔书房而去。
“路远逅,当你看到此封信的时候,本将军已离开这一天了,任你轻功再怎么厉害也追不上本将军,至于本将军去了哪,你就慢慢的查找吧,恕本将军不便告知,哈哈哈哈!”
看着信上的挑衅,路远逅气得吹鼻子瞪眼,好你个宇治少青出去居然都不告诉他,还让他浪费时间去找他的方向,这摆明了看扁他。
宇治少青来到烟花之地,这里是他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当年离开便发誓此生再也不踏入此地,可在接到那封信的时候,他终还是忍不住回来,就算是对当年养育他之人的报答吧!
“将军,您来了?”老鸨看见宇治少青激动的说道。她让人送了那么多的信,就是为了能再见一眼宇治少青。
“是的,麼麼,我来看您了,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宇治少青百味杂陈的说道,再次来到此地,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当年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将军,您还恨我吗?”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谈不上恨与不恨了。”宇治少青感慨万千,当年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所以才逃避买醉。
“当年,我如果不那么做,整个烟花楼都会被押解去边界做军妓,我只能牺牲如花。”
“麼麼,这些你都不用说,我都知道也都明白你的苦心,祸是我闯出来连累了你们,我……”宇治少青难过的垂下头。
“将军,你是一个好人,虽然有一身傲人的武功,但从不去欺负弱小之辈,你一身的修为应当有所作为,这也是当年我们为何会牺牲如花,而那么做的缘故。”
“麼麼,那些都不重要,我想知道麼麼找我来渝州城有何要事?”宇治少青不想再说过去的事,当年的事早已清楚,只是他无法接受,就算最后知道自己是被算计的那一个,而麼麼口中的话可信度高不高他也有数。
“想请将军保住烟花楼不被卖掉。”
“烟花楼当初不就是属于你们了吗?现在又怎会面临被卖掉?”宇治少青一脸不解,当年也是得知烟花楼属于那群自愿呆着不走的花魁以及众多的被卖入的女子,他才跟随路远逅去京城,从此便不再过问关于烟花楼的一切。
“哎!都是老身的错。”说到这,老鸨老泪纵横,把前因后果在宇治少青的面前一一道来。
宇治少青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直到老鸨说完,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凋零残破的烟雨楼,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
“此事,我会好好处理,麼麼就安心呆在这吧!”说完就离开烟花楼,不是他不愿意帮,而是凡事讲究一个理字,如花为何要如此对待烟花楼,他也很想明白。
快马加鞭的赶往渝州城,一路上,路远逅连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该死的宇治少青,居然不告知他就独自去往渝州城,难道不知道那座城里有好多人都希望他死吗?他可不愿意看到一个死了没温度的人。
“大人,就算你不歇着,我们也跟不上啊,你是汗血宝马,而我们的马虽然也是精骑,可还是比不上你的马呀,再这样下去,马会受不了。”右护卫林青一边快马加鞭的努力跟上路远逅一边大声说道。
“你们走官道,拿着这个令牌在驿站换马,不能太迟到达渝州城,我先过去。”一边说一边从腰上取下一金光闪闪的令牌丢给林青,林青一迟疑的接住,转眼间路远逅就消失在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