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叫我安宁。孤儿。存在的唯一目的是,保护主人。无论是何代价。
我跪在马车前,迎接主人的到来。我卑微的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双熟悉的鞋子。对,我对主人的每件事情都很清楚。包括他愿意说的和不愿意说的。
“主人”。我尊敬的问候着。却不曾抬起头来看过他。
“嗯,事情办得怎样了。”
“一切如主人计划中进行。”我起身,跟随着主人的步伐,却不露痕迹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我的眼中,他如同神。
“很好,安宁。”
“……”。
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父母是谁,为何会如此。只知道我叫安宁,誓死追随主人——千逸锦禇。
主人是个俊朗的男子,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和魄力。他平定的北番的****,成为举国称赞的英雄。从此,被皇帝封为锦城王。锦绣连城。这是主人为皇帝提供的一个封号的“建议”,最后被采纳。没人可以反抗主人,包括皇帝。
或许,主人是个率性的人,更是一个年轻潇洒的美男子。可是,或许因为他表面的无害,才能让他的一切更加的顺畅。
“安宁。”
“是,主人!”
“……呵,哈哈,你还是这么呆板。”
“属于愚钝。”
“好了,不逗笑于你了。注意好慕容紫辰的动向,随时汇报我。”
“……”
“怎么?”
“回主人,慕容紫辰已经死了。”
“噢?何时之事。”
“三日前,我杀了他。”
“理由!”
“没有!”
“没有?很好,很好!”
我知道,主人发火了。我看着他俊朗的脸上浮现出那一抹笑容,心里或许应该感到苦涩,可是却没有。毕竟那一抹笑是主人动杀机前的征兆,只有几个人懂主人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包括我。
“安宁,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
“十五年,好个十五年!”
“请主人责罚。”我跪在他面前,我能感受到他在给我机会。我不会接受,也不想接受。从有记忆开始,我从未反驳过主人的任何话和任何的决定。这次例外.
“安宁,你可知道,慕容紫辰对我计划的意义。唉,你应该知道!”
“主人,安宁愧对您的教导。愿自裁谢罪。”
“自裁?”他回过头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凝视着我。让我有几许的颤抖和动摇,我没阻止他拉起我。然后对视着我的眼睛,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失望和失落。我心开始颤抖,那不是主人应该有的神情“我从不知道安宁你会如此的反驳于我!自裁?你真让我失望,安宁!”
我始终沉默着,直到御风的到来。御风是与我一起张大的同伴,也是孤儿。我却不与他说着非必要的话语,对我而言,除了与主人的交谈意外,其他的都可以省略。
御风禀告主人说,皇帝来了。
主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到了客厅去迎接皇帝。我不敢有误,跟随而至。此时,皇帝早已在客厅等候。
“臣参见皇帝陛下。”主人象征性行了个礼,然后再旁边的紫檀木椅坐下。而我和御风则分别占在两边。
“锦城王近日安好。”
“臣惶恐,一切安好。谢陛下挂心。”
“那就好。那日朕与锦城王商议之事,王爷考虑得如何。”
“臣代安宁谢陛下抬爱。”
“城王不肯割爱吗?哈哈,那就算了,当朕没说过。再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嘛。哈哈哈哈。”
我不由得苦涩一笑,我从未预料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我闭上眼睛,不想泄露眼里的情绪。作为一个杀手,如今的一切应该算是报应。可却不能有丝毫的怨言,也不会有。毕竟,他是主人。
“陛下恕罪,只是安宁脾性古怪。怕入宫坏了规矩,而且这事也得听听安宁的意见。虽然臣是这小丫头的主人,可是她却不会很买账的。哈哈哈……”他看了我一眼,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的眼神是看的。我看着他,想要了解他话里的意思。
“噢?安宁,你愿意与朕入宫吗?享受荣华富贵。”
“……主人,您允安宁入宫吗?”
“陛下,您看,安宁这小丫头果然没有把臣的话放眼里。”
“安宁,你不愿意与朕回宫也无妨。朕不会勉强与你。”
我淡漠的看着他们。主人和皇帝。似乎都是不能得罪的对象,而主人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忘记教我如何的玩弄心机权势,以及,撒谎……
“回陛下,奴婢承蒙陛下天恩垂爱。恕奴婢无福与陛下共荣华。”
“安宁,你这算拒绝于朕吗?”
“请陛下恕罪,奴婢已非清白之身。不敢有辱于庙堂。”
我听到御风的一丝丝的抽气的声音,我暗笑,能让御风这块大木头有反应的事情还真不多。而如今,主人和皇帝都用这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不言。震惊?心痛?惋惜?讥讽?幸灾乐祸?不能置信?
也对,任谁能相信,一个淡漠女子。一生中就是二件事,服从和杀人。服从主人,杀主人想杀之人。却亲口说出已非清白之人,而听话者还是当今天子,即使他并不如表面那么的威严和权势。
“安宁,你会撒谎了?”
“主人,安宁知罪。”
“看来,朕是无福了。锦城王,今日之事,朕等着你的交代!”说完,皇帝拂袖而去。不清楚此行真正目的是何,也没有人想去追究了。毕竟,都在震惊我的那句话。在皇帝离去后,都看着我,似乎,等着我说,这是谎言。为欺瞒皇帝的谎言。
“他是谁?”主人冷冷的问道。我懂主人,可是并不了解。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如此。或许一切是应该有个交代了。而他也需要我给予一个交代。主人是一个不容许背叛的人,尤其是我。
“主人,安宁辜负主人厚望。”我是是而非的答着。
“看来,你很爱他?是吗!”主人盯着我,似乎想要找出些破绽。他用手攫住我的脖子,他在开始恨我。我知道,如果我的答案继续让他失望的话。他会杀了我。“为了他,你在开始背叛我?”
“安宁不敢背叛主人!”
“好个不敢!那说,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