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云无海轻蔑一笑,不着痕迹的轻微跺脚,便腾空而起。
御风掠空而行,此乃周天境必有之术。
凌鹫,自是被一个周天境的绝神宗弟子提着,迅速跟上云无海的脚步。
离白风并不知道云无海想干嘛,腾空飞掠而起,难道是……
突然,他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天上白玉京,九天悬浮岛!”
喃喃之语,却是缓缓从离白风的口中道出。
传闻里,绝神宗的宗门驻地,并非在这平原之上。
平原里,只有主城。
一座座错落有致的主城,恢弘霸气,彰显着绝神宗的繁华。
而其真正的驻地,则是另有洞天福地。
那,便是离恨宫的另一处地方。
很多修炼者都在传言,绝神宗里,天骄无数。
但,他们大部分的通脉境弟子,几乎很少下山历练之。
“传说,绝神宗的宗门,是建立在几座悬浮岛屿上,组成聚灵之阵,拱卫修炼。”
悬浮岛屿,屹立其间,恐怖之极,无尽之力,似仙岛神岛,悬于九天之空。
形成独特的风景,同样灵气汇集,草木茂盛。
有绝神宗弟子于其中修炼,宛如天上之人,高高而起。
现在猛然想起,那应该不是什么传说,而是真的。
“绝神宗,果然比我离恨宫强太多啊,崛起之地,任重而道远!”
有些沧桑的脸庞上,离白风忍不住心里嘀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苦涩。
发扬光大宗门,何其艰难?
绝神宗,就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满心的苦水,却找不到任何发泄。
微微跺脚,脚底便生风而起,负手而立,扶摇直上。
彼岸境,已不惧虚空,能掠空飞行,如随心意。
而事实上,身通周天之脉,已能顺利掠空飞行,御风而动。
云无海在前面冷傲地引着路,其后有凌鹫等人跟随着。
离恨宫诸人,则未曾将其放之于眼里。
九天之上,虚空悬浮岛。
傲然于立,似高挂周空,却不落下。
抬头,便可观之。
而此前,他们进入绝神宗主城前后,都未曾发现有悬浮岛屿。
只见前面的云无海双手结印,迅速铺开一条通往其中一座悬浮岛屿的路。
这,犹如一个崭新的开始。
离恨宫的诸人,自是东看看西看看,好奇、兴奋。
俨然,被其中的景色吸引。
这,就是差别。
惊叹、激动。
各种心情,一起涌来。
便是凌尘,此刻也暗自点头。
绝神宗的这驻地,着实不错。
天上悬岛,灵气如雾现,诡异连绝间,气势如华风。
高高之上,九天之虚空,受人膜拜、敬仰。
而这个时候离白风一行人才恍然明悟,这些悬浮的岛屿,才是绝神宗真正的驻地。
而随后之间,一些修炼者也在绝神宗弟子的带领下,飞到虚空中。
“此前并未看到这些悬浮的岛屿,看来,这绝神宗的手段,果真是不同凡响的!”
心里忍不住暗暗想到,每一座岛屿,看似很小。
可,等他们飞近一瞧,其面积竟一点也不小。
几座奢华的宫殿、广场,以及岩石瀑布,假山流水,池塘鱼水,草木灌丛。
接连之数,无穷尽也。
当有神岛之称,仙境之所。
如在此间修炼,彼岸境又算什么?
“奢华的绝神宗,果然比离恨宫好太多,光是这修炼环境,灵气浓郁,化作茫茫白雾,吸上一口,也能感到浑身舒畅!”
这,在离恨宫绝对是享受不到的。
“只是,再强小爷我也要报复之!血仇之恨,不共戴天,岂可儿戏?”
冷冷一笑之间,目光寒厉。
自然,被他所遮掩住,且隐匿于人群中,自不被发现。
“各位,想必大家都不知道这些悬浮天岛的来历吧,既然如此,我就为大家一一说道说道!”
云无海也不知怎么的,或是因为东洲之地就绝神宗和离恨宫两大宗门势力。
而他身为第一势力绝神宗的神子,地位尊崇。
如果他将离恨宫的这些个大佬、天骄踩在脚下?
“那,应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偌大宗门,皆被他所踩。
此后,这偌大东洲古域地界里,还不是以他为尊?
想想,就觉得自己这个计划蛮疯狂的。
离白风一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云无海,好似冷漠的木偶。
其得意,欲踩人的心情,自是知晓。
见众人无言,云无海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一丝丝寒意露出。
心道:这些个土包子,应该是被震撼到了吧?悬浮的神岛,他们可没见过!
“这些神岛,都是我们绝神宗先祖之辈历经历经千辛万苦累积而来,每一座小岛上,都有着前人的鲜血。对了,这些岛屿上,禁制重重,阵法无数,你们可别乱跑,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本座可不负责的。”
淡淡的言语,好似平静似水。
但,其中所隐藏的讥讽、不屑、轻蔑,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他自持为绝神宗神子至尊,熟悉这九天悬浮岛,所以可以以此高高在上,傲世群雄之风。
“对了,大家可能好奇,为什么这些岛屿可以悬浮在九天之空,也不怕告诉大家,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们绝神宗的老前辈们神通无敌,运用须弥芥子之术,将这些岛屿全收入其中,只需一个很小的力量,便可支撑起所有岛屿!且,有聚灵阵在,远远不断的天地灵气,从灵脉中汇集过来,灌入这些小岛中,如今,一些小岛已经诞生有弱小的灵脉。”
这,是他们绝神宗的底气,也是未来的根基所在。
当然,云无海讲出这些话,自然思索过。
以离恨宫的本事,能做成这些小岛吗?
或许在地面还原可以,但那诡异无比的须弥芥子之术,还从未听过有彼岸境会的。
“须弥芥子之术?想不到这些九天悬浮岛,宛如白玉京一样的存在,竟是人为造上去的,且动用了须弥芥子之术,怪不得在下方的时候无法看到!”
犹如尘埃一般,于那绝神宗主城内,如何能看到?
若非是有一定手段引路,牵引而来,谁又能找到这些悬浮的岛屿?
云无海飘荡着淡淡的琉璃仙衣,那白眉白发下,生机磅礴的脸庞,眼神炯炯有神。
他,当真是宛如神灵一般。
起码,有这模样。
“这家伙,越来越厉害了,不好对付啊!”
凌尘已紧皱起眉头来,看着那风度翩翩,如指点江山般的云无海,比之离白风的风采,更甚之。
而其,还仅仅是一个神子。
偌大的绝神宗,他了如指掌。
擂台处,是单独为天骄之战而准备的。
据说,那东洲之地的强者,届时也会到来。
所以,绝神宗马虎不得。
不管是为了拉拢对方,还是为了阿谀奉承。
一个巨大的演武场,一一铺开。
神识扫在其上,很明显能感觉到重重禁制和阵法。
而演武场的四周,则是围城一个大圈,满满的阶梯状座位。
此番,离白风一行人上来,那东洲之地的散修、世家等修炼者,已经来齐。
东洲势力,就差离恨宫了。
云陵,传闻中的绝神宗宗主,也已经来了。
坐在于其中,面容平静。
见离白风一行人所来,便缓缓站起身。
“离宫主,好久不见!”
微微抿然笑着,其眼神,却不太真实。
两人虽皆是彼岸境实力,且相差不过一重天。
但,云陵却从未看得起过离白风。
“云宗主,是好久不见,你却越发精神了,偌大绝神宗,九天悬浮岛为驻地,若非云海介绍,我等还不知呢!”
平静而言,此偌大绝神宗,基业浑实,倒是实言。
此等之地,离恨宫,是弄不出来。
“哈哈哈,来者是客,白风啊,快请,对了,这些就是你们离恨宫的天骄吗?一会可得好好看看他们的实力!”
看似两人把手言欢,相谈甚快。
两位宗门大佬,相聚一起,惹来一些目光投来。
只是,他们相互心里,都暗暗鄙夷和冷笑。
两人,其实是不和的。
而这一切,不过是表面而已。
天骄之战还未曾开启,无数的修炼者已经就坐,等待吉时到来,彻底开启。
凌尘、离颜、风雷天几人,都隐藏在人群中,什么话语也没说。
天骄之战,就要开启。
只是凌尘心中所想,却并非此天骄之战。
反正,有那些绝神宗的天骄之才在,他也不一定拿到前十。
而周天境的实力,去了东洲,似乎也没用。
可,他身负无垠血海深仇,还未能报之,如何肯甘休?
“纵是在这绝神宗的地盘上,小爷我要动手杀人,也不是不行!只是得绕开那些老东西的眼睛,便足以!”
收点利息,便从那云无海身边的人开始。
凌尘的脑海中,已有两个预备人选。
其中,便是他那位好弟弟,凌鹫。
一个阴沉可怕,心机极深的十五六岁少年。
另一个,则是那日在大街上遇到的绝神宗云家之人,云峰。
仇恨的血液,渐渐开始在体内炙热真气的带动下,变得熊熊燃烧。
其恐怖之威,烽火连天。
“或许,还有机会!”
看着这悬浮于九天虚空中,却稳如大地的悬浮之岛,心有淡淡之笑,露出一抹抹神采。
就是不知道天骄之战上,是否生死勿论?
“小爷我很期待,这一场所谓的天骄之战,前十名去东洲,当真就那么让人着迷?”
望着那偌大的演武场,他心如平静。
曾经,离恨宫上的夜家等等诸多仇恨,和这云无海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每每想着弑父杀兄,他之恶名,更传遍整个大乾王朝。
曾经的王朝太子,文武双全,战功赫赫。
而今,怕是受人唾弃,受世人唾骂吧?
这狰狞的道途,每一步,都充满艰难险阻。
“但小爷我,却从不服输,与天下为敌又如何?谁若得罪我,小爷我照旧杀之!”
这天地间,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道。
而随着众多修炼者坐于其位上,名动东洲,五十年一次的天骄之战,就此展开。
当然,在此之前,那传闻天骄入狗般的中洲之地,据传有修炼者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