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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再度不舍

君离这几日几乎已经没有回容家居住了,只在最后一晚前,对容正和李氏、容水等人打了招呼说会有一段时间长期居住军营之中。

容水听到了,半点不掩饰自己的不开心,说道:“君离……你只不过受黄知的邀请去帮他训练一下护城官兵,可没说是你要去给他从军吧?”

君离心里瞧出了容水的不悦,也是欢悦的,说道:“水儿,你也知道我答应了黄大人的,放心吧!……这最先几****还需要与大家同吃同住,才能够针对性的给出训练方案,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必了。”

任凭容水百般不满,可是知道这是君离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直缠着他也不叫一回事,再说……当初她可没少怂恿君离让他不去的。

只好忍住与其暂时见不到几面的煎熬……挥着手在门口送别,连李氏也是不舍的,抱着小娃儿一起跟到了门口。

还边跟容水说道:“你看……孩子也是多喜欢君离的,别看他每日没什么欢笑的时候,但是讨孩子喜欢,今后啊……做爹肯定也是不错的。”

容水挥舞再见的手一顿……怎么这话是感觉李氏是意有所指呢?!容水并不笨……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口吻……也只能是让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索性装傻充愣到底,转头笑笑,逗逗李氏怀里的小娃儿,眼睛依然鼓得像是铜铃大小一般,嘟嘟的小粉唇还爱吐着口水泡泡,李氏因为她这个习惯特地在下巴下面给她垫上了棉垫,这不是才来容家一两日,却永远是那么精神十足的要跟逗你的人嬉闹,半点没有疲劳的意思,真是可爱无敌!这孩子……当初捡她的时候还真是没有发现这么的调皮捣蛋。

想起那时候那个可怜的小样……再看看现在,不只是李氏视为了掌中宝,容家各个人眼前的宠儿呢。

甚至每当大家一起逗弄的时候,容水都会止不住的想,不然就干脆将孩子收养也得了,反正家里人都这么喜爱她。

想起喜爱她的人,她突然记起今日刘氏还特地遣人送来了一些自己制作的幼儿小鞋底、小花袄子,来人还特意打过招呼说是刘氏病中瞒着黄知偷偷的做的。

容水这时候想了起来,将小虎头鞋子,和暖和的小袄子拿出来,细看了一番。

果然是做工精致,就连处处的针脚也是压得紧实得很,小鞋子上的虎头并不是凶恶的样子,是个配色十分醒目抽象的可爱老虎头娃娃,李氏这手……真是巧啊,要是谁能做她的女儿,恐怕也会十分享福吧!

李氏抱着娃娃过来,拿起容水手里的东西也看了一下,说道:“还是黄夫人她有心了,像我也只是在做吃食方面比较在行,做这些针线活只是勉强能看,你看看这小老虎绣得多么精美,针针线线怕是都下了功夫的。”

说完拿起一只鞋子在手中扬了扬,逗着怀里的小娃,笑说:“乖娃!快看看给你做的小虎头鞋,漂亮不?!”

孩子被鲜艳夺目的虎头小鞋吸引了注意力,就要伸手去抢,李氏假装藏了起来,结果将孩子急的哇哇大哭。

李氏这才将鞋子交到了孩子手里,她破涕而笑,李氏却奇怪的念叨着:“明明以前那么经逗的而一个孩子,怎么今个就哭了?!就有这么喜欢黄夫人给你绣的小鞋子吗?”

李氏说起无心,容水听者有意,刘氏不仅是对孩子有心,恐怕这个小小的娃儿也是有几分喜欢着刘氏吧。

而且那一日刘氏对孩子的万般不舍犹在眼前,照理说着黄知这几日应该在忙碌着抓拿逃犯的事情了,应该也没有空整日呆在府上吧?不如自己就带着小娃儿又去看看刘氏?

想着便要行动,对李氏交代了一下就自己出门了,一个人抱着好歹也有四五个月大的小孩一点也谈不上轻松,不过……幸好娃娃瘦。

一登门就被请到了刘氏的房间里,她一手抱着孩子还没有进到房间里,就看见刘氏在院子里望穿秋水了,一见着容水抱孩子的身影,迫不及待的上前要来搭手。

容水当然不会不知道刘氏真正想要抱的是孩子,于是顺手将怀里一见到刘氏也就不安分起来的娃儿,放到了刘氏怀中。

刘氏立刻心满意足的说:“哎哟!这个小乖娃哟!见着我就嘻嘻笑,咦!水儿,她这么沉了许多啊?!一两日不见就长了!真不错!真不错啊!看来你娘果真是会带孩子的,像我……肯定就不行了。”

刘氏将容水的娘这样夸了一番,将容水都说得有些谦虚了,不过是能看得出来刘氏很是满意李氏对孩子的照顾。

容水说道:“夫人简直是过奖了,我娘还说你缝制的虎头鞋可是精巧了,我娘他也只是在做这些杂事上面还算是不错的,哪有夫人一双巧手厉害?”

刘氏听了也只是笑得畅快,还特意瞧了瞧娃娃脚丫上的小鞋子,也是满意得不得了,于是很快就没空理容水了,她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怀里的小人儿给吸引了,一老一小在哪里玩的不亦乐乎,又是逗笑又是嬉戏着,好一副同乐甚欢的景象。

容水反而好像是成了外人一样不好插进去了,这个小臭丫头!明明在容家时是最粘着自己的,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却独独对刘氏敞开怀抱与笑脸,说是吃醋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

她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此时好像外界一切人都融入不进去了……说实话这样的天伦画面,容水不敢想像刘氏居然是一个一生无子的女人……明明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当一个母亲。

刘氏与孩子玩闹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容水都忘记款待了,急忙着招呼进了屋子里坐。

还非要自己亲手倒茶,顺便讲道:“最近几日身子骨也感觉利索多了,竟是比初秋那些日子好上太多了,想着兴许是上天在垂怜我吧!这不……还送了这么一个开心果在我面前……我啊!这辈子只求过上天一件事,便是要一心嫁给老爷,现在人生已经走到了黄昏,本来应该无欲无求了,现在却是忍不住期盼着这个孩子安康一生,我能亲眼见证也算是无憾了。”

容水一时没想到刘氏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是有些诧异的……这短短的两次相处、两次见面,没想到刘氏居然已经对这孩子建立起了这么深厚的感情来。

刘氏许是发现自己说的太重了,又自嘲一般的讲道:“水儿让你见笑了吧?!哎……我也是没怎么跟孩子相处过的,不知道别的母亲怎么养育,只是见过这一两次,却整日对这小可爱念念不忘的……其实……我想收……哎!……没什么容水。”

刘氏的欲言又止让容水都有些着急了,她似乎是知道了刘氏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话或许还是只能她自己说出口,别人代替不了。

刘氏又讲道:“水儿啊,一定要好生找一个好人家托付出去,这个小丫头才出生命运就已经这么颠沛流离了,连自己亲生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一对老夫妻收养,虽也是穷苦人家,但至死也算是没有再度抛弃,希望以后你为她找的父母也能做到这一点就行……我累了,水儿要是无事,我便先歇息了。”

容水几次想开口自己提出“夫人您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又与她有缘分,为何不能自己收养呢?”不过……刘氏的难言之隐她不明白,若是自己问出来,她的苦衷又不便对自己讲……那么倒是让双方都尴尬了。

这时她也看出刘氏想要自己安静一会儿,于是只好说道:“夫人,那你好生修养,容水这就带着孩子先出去了,隔几日夫人感觉身子好些了,派人来府上通知容水,容水就带着孩子来看你可好?”

说完从刘氏怀里抱走熟睡中的小孩,动作尽量保持着轻柔不打扰到她的美梦。

临出门前本来一直没回答容水最后一句话的刘氏突然说道:“水儿……今后,今后不必带着孩子来见我了。”

否则我就怕我自己不让你抱走了,刘氏在心里补充完自己没说完的话,容水开门的手一顿,不过也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明明……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不是吗?为何……哎……

容水抱孩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即将落下的府邸大门,而紧随着是黄知的马车驶入了,车轮停止,黄知在外办案劳累了一日,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进门口,便有管家走了过来,也照例将府上每日发生的事情全全告知他……当然包括了容水的到来。

“老爷……这容水姑娘又抱着上一次的娃娃进来看夫人了,本身奴才看着一切都是好好的,但容水姑娘走了以后……夫人房间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啊!”

黄知一大惊,真想问道为何,可是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突然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了……还有为什么?……刘氏还不是对着那个孩子惦记上了吗?哎……这件事……还不是应该怪自己吗?

他本身想去刘氏房间的步伐停顿住了……此时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夫人呢?明明是他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一声叹息,想叹却又叹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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