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云州也被分为三郡,鼎天城变作鼎天郡,而李家旧城的蟠龙城也划归了李靖的鼎天郡之中,郡内也设了郡守,径直受李靖管辖,当然,一应政务由郡守负责。
而李靖回到属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建立天王学院,云州各地都贴满了招收能工巧匠、武道高手的檄文,几天的时间内,李靖的上将军府齐聚了云州各地来的好手,以及能工巧匠,还有少部分则是自大宇朝各地远远赶来,一问起,个个都宣称是慕名前来。
李靖当然喜不自胜,一方面让能工巧匠不惜血本的修建天王学院,一方面在府内与那些来自于全国各地的武功高手们钻研武道。
就在青云州大军自冀州班师回朝的途中,李靖更是乘机将燕州皇室的武库都几乎搬了走,再加上巴雷、龙婷等人将自身绝技公开出来,李靖又去取得了伊赤、慕容、公孙三大世家的祖传秘籍,还有那杨秦常三大家族的武功秘诀,都充作了天王学院宝库内的经典,供所有人学子翻看!
那上官灵儿自从跟李靖来了这云州后,不由得对他更加刮目相看了,反而笑那龙池雨目光短浅,只看重九州国权柄,却想不到李靖大有幕后操纵的趋势!
当然,龙池雨不会让李靖走到这种地步,他如今是圣上,一句话出口就是不可违抗的圣旨,现在想来,就算李靖创建了天王学院,如果没有皇帝批准,那些世家子弟、储备将领无须入天音学院进修,倒也免去了李靖利用督建学院而培植党羽的顾虑,但是李靖毕竟修为高深,慕名前来的人自然也免不得有王孙贵族之类的,他总不能直接下令皇宫贵胄不得进入天王学院练武吧?
果然,上官灵儿的这种猜测应验了,龙池雨果然发现了这一点,立即从京师太平城内传来圣旨,说是准许天王学院对天下招收学子,正式被列为天下大宇朝武官培植基地,负责训练、考核武官,为军中提供保家卫国的战将!
此举确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上官灵儿却知道龙池雨这是无计可施之下的放权,越是打压限制,反而会使得李靖不快,久而久之必然出现异心,倒不如顺理成章的卖他一个人情,毕竟当初在那胜州的大营内龙池雨已经答应得清清楚楚了,更能体现自己的恩惠!
花费数月时间打造的天王学院终于竣工,成千上万的人头在学院门口攒动着,这种盛事当真少见。
这座天王学院就像是拔地而起的山岳一般,巍然坐落在鼎天城的闹市之中,最难得却不是金碧辉煌的奢华,而是那种汹涌澎湃的大气,两个大石狮子盘坐在门前两侧,高可两丈,自门内瞧去,只见的屋宇腾空,飞檐碧瓦,相比起那太平城的皇宫虽然不够奢华,但是那种巍峨之感却是更浓。
门前除了看热闹的行人外,有一半是慕名前来报名入学的,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自认修为高深,来聘请导师的,当然,天王学院内自有自己的一套筛选之法,无论资质、毅力都是要百里挑一,当然,那些被保送而来的官僚子弟却是除外。
天王学院开派大典上,李靖让巴雷、吴杰、刀奴、朱浩、方尧天、上官灵儿以及四大长老担任列为长老,分管各部,其余人满口答应,俱是万分的尊荣,但是上官灵儿与属下四大长老却以自己是月神教人为由拒绝,即便如此,李靖也是十分欣慰,有这五位大高手在侧,实力大增,而且这上官灵儿暂时不会弃他而去。
除此之外,李靖重金聘请了一些名家高手担任导师,那原天音学院的潘奕圣、龙盘天、郝全德三大长老赫然在列,还有那慕容韵也在其中,另外还有一些名家,诸如心宗宗主陆浩云,墨门矩子黄通天,天狼拳胡老幺,石狮子方泰,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
天王学院的招收学子也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李靖将事事务大致交给了下属去打理,而自己则是精研各门各派,各大世家,民间祖传收集起来的功法,取其精粹而融合一手,居然在短短的半月内创出了几手绝技,依次被李靖列为天王学院弟子所必学的上乘功法。
分别是托塔劲、天王盔、伏魔三十六路拳法,作为天王学院独门功夫,一个堂堂学院,名为武道正宗,岂能没有自己的一套独门功法?
一听说李靖钻研出这三大功法后,那巴雷首先就跃跃欲试的想要见识见识,巴雷痴迷武道,自然是要头一个见证李靖新创绝招的威力。
李靖也是欣喜若狂,正需要人来试试这新绝招,笑道:“巴兄你来得正好啊,小弟就让你瞧瞧这三样功法的厉害之处……”
“那好,请李兄划开道儿,咱们试炼一下……”说吧,天怒神拳忽然在空气中凝聚出呜咽之声,宛若上天震怒,雷霆勃发,拳影一晃就将李靖罩入其中了。
李靖原本神力比巴雷强大数倍,但是此刻却引而不发,身子凝立如山,纹丝不动,只是面色十分严肃,显然是一副痴迷武道的样子,他新创绝招,自然要以一般武人的心态对敌,否则难以见这功法的效用。
“巴兄看清楚了,小弟只用一成功力,你我功力相若,小心握着托塔劲了……”
话随身动,李靖右手手掌忽然摊开,扬起在右侧齐肩处,“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那白色的光团在手掌心集结,速度极快,发出脆响,巴雷一见就知道那是玄功境雷霆才能释放的能量球体,他本是玄功境巨枭的高手,对于雷霆那一层的运用更是十分熟络,料想李靖这托塔劲也不过是脱胎于雷霆之力,甚至都没什么两样,心内微微起了一丝轻视,笑道:“李兄,你若这般小看我巴某也无话可说,待我破了你的新招再说……”
明知李靖说自己只有他一成的功力丝毫不假,但是巴雷就是心内不服,想要一较高下,身子一掠,化作一道旋风撞来。
巴雷的身子还未撞中李靖,拳头忽然遭受到了一股奇大的重击,像是海啸卷荡孤舟一般将自己生生的震退了出去,而自己的身体却丝毫无损,甚至没有半点疼痛,再看李靖的时候,只见李靖神色闲适,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一般的随意,不由得暗自教上了劲儿,又在扑了上去,但随即被震退回来。
这一次他的感官敏锐多了,立即发觉李靖托起在齐肩部位的右掌迅速的翻转了一下,就在那一刻,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一团白光仿佛是跳球一般在空气中晃了一晃,紧接着自己就被无形的力量震退了出去,而李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好厉害啊!巴雷惊呆了,没想到李靖没有使用全力,却又能轻易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那引以自傲的天怒神拳都丝毫无用,不由得一阵气馁,叹了一口气道:“不打了,不打了,李兄,你是武学奇才,我巴某当真是不如啊!”
一见巴雷的气馁模样,李靖这才迈步过来,笑道:“这就是托塔劲,其实并非我使用的力量比你强,而是我使用的巧劲胜了你……”
“巧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巴雷仍是不明所以。
李靖又将右掌摊开,做出托塔的架势,说道:“这托塔劲,是我糅合许多武学而创出来的,前提是使用该法的人要对真气运用十分在行,否则无法领悟学会!”
“托塔,托塔,必然和托塔有关,我这只右掌宛若托起千万斤重的事物,然而却要举重若轻,不动之时重若泰山,一旦发动就要迅捷如电,轻若鸿毛……”
“还是有些不懂,请李兄指教……”巴雷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没弄明白这一点。
“这托塔劲重在一个弹字……”李靖微微一笑。
“弹字?”巴雷咀嚼着李靖的话语,似乎悟到了些什么。
“你试着将手托起,呈托塔式,将雷霆之力放出,感应着白色光团在掌心悬浮转动的感觉……”
“然后试试朝前一推一收……”
巴雷那一推出,立即有一道白光不受控制的飞窜出来,将一座两人高的假山震得粉碎,四散飞落。
“记住,举掌时重若泰山,然后迸发出一股气,排山倒海,如若送出千万斤重物一般击出……”
李靖的声音继续在呼喝着,在巴雷的耳中却是铮铮有声。
“呯……”又是与方才一般无二的情形,又一座假山被毁坏,碎屑散落到池子里。
忽然间,“咚”的一声,一块拳头大小的假山碎石跌落在池中的美丽卵石上,忽然那被反震之力震飞了起来,居然再度抛上了空中,只听得簌的一声,那石头极快,在空中呼呼有声!
“是了,是了,我明白了……李兄……我终于明白了……多谢你……哈哈……”
原本沉凝不语的巴雷忽然间眼睛大亮,如痴如狂的叫了起来,哈哈大笑着,几乎高兴得跳了起来。
“哦,巴兄这么快领悟了?”李靖也是觉得意外,这可是自己柔和了许多的门派世家的功法才研究出来的,这么指点几下他居然就就明白了!
就是和那碎石撞击卵石的情形一般无二,难怪李兄说重在一个弹字。
这样一来,有了这个弹力,自己本身却无需使用太多的气力,可以使用那雷霆之力本身的力量爆发,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功法啊,果然奇妙,之所以未出手时要有重于泰山的感觉,这也是要让手中光团的力量故意压抑着,等候着出手时弹出的时候勃发,那样只需要了解控制力量之法就好了,却是保存战力以及加持战力的一种奇妙法门啊,李靖不愧是武学奇才啊,居然想出这等妙招来!
“李兄,你再与在下对拼一记试试……”
说话的当儿,巴雷的右手也如李靖那般平举,与肩平行,手心迅速集结了一个白色光团,俨然就是玄功境雷霆的力量,他见李靖也摆好了架势,随即微微一笑,然后右手微微一推,手心悬浮的那白色光团在手心诡异的弹跳几下,“忽忽”有声的朝李靖撞去。
李靖这才面色一凛,右手的托塔式一变,变作拳头紧握,二话不说就是一拳将飞来的白色光团砸中了。
“呯呯呯……”
白光大放,方圆十丈的地方像是陷入了光海之中,人的目光也为之一炫,“呲呲呲……”一些盆摘、廊道纷纷四分五裂开来,那强大的力量虽然被李靖一拳轰破了,但是四散飞射的罡劲却依旧十分恐怖,弄得整个院子都是残亘烂瓦,断裂的盆摘。
李靖忽然哈哈大笑:“巴兄,你真是孺子可教也啊,运用得十分娴熟,而且还巧妙的将天怒神拳与之结合了,力量比起方才小弟更加神乎其技,以至于小弟方才不敢以一成功力来抵挡,只好一拳瓦解了……”
这可是非常高的评价了,李靖已经晋升入神功境行列,比起巴雷这个玄功境巨枭巅峰,即将踏入武皇的高手来说,实在差距太大了,即便是胜过他的一成功力,也足以让巴雷欣慰了!
巴雷听到李靖的赞赏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笑道:“方才我见那碎石与水中的卵石撞击,那碎石被震飞了出去,所以立即就明白了李兄这托塔劲的绝妙之处了,不但能够保存实力,而且还能激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量,只怕方才巴某那一击已经达到武皇中期的力量了吧!”
李靖笑道:“不错,你自创的天怒神拳正是对体内真气掌控十分绝妙,所以得天独厚,得以在短时间内领悟了托塔劲的精义,可算是我李某人的第一位弟子了……”
“啊……李兄,你这不是要我老巴向你拜师吧?我年纪比你大了五六岁,这不大……”巴雷急了,虽然他对李靖的修为和为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让他拜在一个比他小的年轻人门下,实在有些面子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