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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三天,寒煊便能下床走动了。

出来过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走了所有佣人,只有无忧一个,苦苦哀求留下来。

“寒先生,暮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照顾不行的,您就让我留下吧,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她还要给宝宝织衣服,我还能帮她——”

“马上走。”寒煊懒得跟她多说,冷漠的留下一句话,走了。

“寒先生,您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您一个人——”

无忧想留下照顾我,更想留下照顾寒煊。她心疼寒煊,这两天,没日没夜的替他换药,敷药,不知疲倦。由于刚刚取完子弹,老马给寒煊的用药里,大多有助睡眠的成分,所以他时常都睡着。

无忧也不敢闲着,一分钟也不耽误的都守在他房间里,因为老马交代过,看着他,谨防他作出幺蛾子来。

所谓作出幺蛾子,一个是找我滋事,二个主要还是怕他火气一上头,又把身上的伤口崩开了,再弄出个大出血什么的就不妙了。

这一来二去的三天,有无忧看着他,再加上睡得也多,他倒是没有找我麻烦。直到第三天早晨,他彻底恢复了精神,一起来,便弄了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拿出一打一打的钱,高倍工资打发了那些佣人,只剩下无忧无论如何也不肯走。

估计见面三分情,毕竟无忧不休不眠的照顾了他三天,他撒了一阵疯,倒也不强迫撵走无忧了。

“咚咚”……

我坐在别墅外,一处僻静的园子里,手里一针一针飞快的织着毛衣,身后那巨大的哥特式红色别墅里,便不时传来巨大的声响,有点像打砸家具的意味。

他这两天都气不顺,打发走了佣人还不够,又嫌那屋里的所有东西都碍眼,非得都挨个砸一遍了才顺心。

巨大的“咚咚”声间隙,是无忧受到惊吓的尖叫声,还有劝阻声。

“寒先生,您伤到手了,地上,地上有玻璃碎片您小心,寒先生——”

那此起彼伏“咚咚”声却从未断过,又一声巨响传来,我的手微微一抖,低头一看,针又划错地方,刚才织的那一排线又得拆了重来。

那动静折腾了一整天,到黄昏时终于停了。四周寂静,这园子原本就是葱葱郁郁的树林中的一角,这时起了风,树叶簌簌的响,回过头,昏黄一片看去,却有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树旁。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我不知道,但一定没有很久,因为那屋里的声响才停下来一会儿,他应该是刚过来的。

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了三天,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盯着我的手,确切说是我手中的针织线,良久,嘲讽一笑。那是专属于他的笑,是一开始遇到他时,那如同陌生人般不可一世的笑。

“天已经黑了,你织这东西给谁看?”

“人在做,天在看。”我说。

他从树下走出来,身形走到黄昏的光里,他单薄的身躯穿着件蓝T恤,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拖鞋。除了瘦了些,白了些,几乎跟三天前没什么两样。

“违心的事情做多了,不怕报应吗?”他说着,捡起脚边的一团针织线,在手中左右端详着。

“怕,怕没有报应。”我回答。

他忽然面色发狠,猛地扔出手中那团线球,牵扯到我手中织着的衣服,所以那线球没有滚远,于是他干脆连同我手里的衣服也抢过去,往远去投去,再将那脚边的线球狠狠踢开,直到它们通通消失在眼前。

暴躁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一些,他喘着气,瞪着我。

我端坐在那石凳上,两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迎视着他。

“你看什么?”他狠狠抬起我的下巴。

他已经疯了,到了草木皆兵的狂躁地步,所以我冷冷一笑,回答道:“看疯子。”

于是他彻底疯了,扑上来,把我压到那石凳上,石凳不宽,我上半身都悬在半空中,头发落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两只黑壳甲虫爬过,爬到我的头发上。

很快,连我看那两只甲虫的机会都不再有,他狠狠的压下来,撕开我身上的衣服,狂躁的啃咬我的脖子,耳朵,嘴唇,全身……

冰冷的空气中,微凉的水汽弥漫着,惹得原本就模糊一片的树影更加模糊。身体像个断线的木偶,我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咆哮着的、撕咬着的、喘息着的、无休止的侵虐……

一切都有尽头,无论什么。

在夜幕彻底垂落下来时,粗暴的一切都停止下来。

我平躺在冰冷的地上,赤果的背贴在杂乱的草丛上,湿湿的,冰冰的,有些扎。身体上有些痛感,从脖子那里开始,像被猛兽从头到尾啃咬过,撕裂的不规整伤口一段连着一段,火辣辣的,留着血,但痛感却并不强烈,大约是太冷了,冷得失去了一些知觉。

他坐在一旁,半米开外的地方,只穿了裤子,赤果着上身,双手搭在膝盖上,盯着树林里的漆黑出神。

很久都没有声音,四周静悄悄的,这时候,那两只黑壳的甲虫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从我头发爬到草地上,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很快分道扬镳的消失在草丛中了。

我坐起身来,捡拾起散落在周遭的衣服,虽然都被撕扯得破败不堪,但总算是块遮羞布。大致的裹在身上,我站起来,又走到远处的黑暗里,找寻出那个被扔掉的线团和织了一半的毛衣。

抱起这些东西,便顺着黑暗的树林往前走,跌跌撞撞的,绊倒了三两回,还是寻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那个巨大的房子。

无忧见到我,眼眶已经是红红的。

“暮小姐……”她喊。

把手中的针织线放到她手里,我越过她,径直到了楼上的卫生间,洗澡洗了很久,流到地上的水先是血红的,接着慢慢的变浅成为粉,最后没了颜色。

赤果的走出去,无忧等候在门后,递给我一件浴袍。

我穿起来,又看了看她红红的眼睛,说:“今天针织线要用完了,明天别忘了去买。”

她哭了,说:“寒先生已经不让您织小孩的衣服了,他说明天就找医生来,要打掉您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会,你只管你买。”我说着,面无表情的越过她,光着脚往三楼走去,“他会留着这个孩子慢慢折磨我,所以你放心,他只是说说,明天医生不会来。”

她忽然奔溃了,哭着跟上来,抓着我的手,问:“您没事吧,暮小姐,刚才寒先生对你,对你——”

刚才发生那一切的时候,她其实在树林,我没有看到她,却在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她踩在草地上慌乱的脚步声。

她看到了么?难怪她要害怕了。

“寒先生不是爱着你的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

她哭泣的眼泪伤心欲绝,带着深深的恐惧,仿佛刚才看到的是多大的悲剧。

我倒疑惑了,其实自己的内心此时倒是麻木的,毕竟,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这种事情似乎是早有准备的。过了不愿意面对的阵痛期,无论它以什么方式发生了,似乎都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缓缓的,我伸出手,替她擦着脸上的泪,她却哭得更厉害,拽住我一双手,说:“暮小姐,你想逃出去对不对,让我帮你好不好?让我帮你逃出去。”

我顿了顿,哑声说:“你怎么帮我?”

“都可以,我怎样都可以,您告诉我怎么做,我一定帮你好不好?!”

我颤着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转身往楼上走。

她追上来,拦在我面前,红红的眼眶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暮小姐,我没有骗你,这段时间以来,您让我每天出去帮你买针织线,说是给我机会放风,其实我知道,你是在筹划着逃出去的,这两天寒先生这么发脾气,您都还是没有停止的在织毛衣,是因为您需要这个买针织线的契机,然后找机会逃出去,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看向别处。

见我依旧不松口,她陡然又哭了。

“暮小姐,求求你,让我帮你逃出去吧,你逃出去,也许才是对寒先生最好的——”

我愣了愣,重复道:“对寒先生?”

她点头,哭得更伤心,“这几天,寒先生的情绪很不稳定,身上的伤明明还没有好,今天砸了许多东西,伤口又裂开了,您不跟他和解一天,他一天不会好起来。”

“和解?”我笑了笑,原来她竟然在打这个主意,“我们没可能和解的,无忧。”

“我知道!”她哭着喊,“今天看到你们那样的事情,我就知道了,您其实也痛苦着,他其实也痛苦着,你们在互相折磨,没有一方好过过谁!所以,您逃走吧,提前实施那个计划,让我帮您——”

她急切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坚定到我看了她半天,忽然松了口。

“你真的愿意帮我?”

“愿意!”

“即使代价是跟寒煊上床?”

她呆住了,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泪光,只是片刻的,那难以置信中又崩发出一丝狂喜,接着又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完全掩去。

“您,您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说:“这个计划,需要你代替我,和他上床。”

第二天,无忧感冒了,重感冒,她带上了口罩,穿着厚厚的棉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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