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食盒已经跌落在地,我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的司马青空。
他就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我,仍旧一身黑色的衣服,外套已经脱下,白色的衬衫外穿一件黑色羊绒毛衣,映寸的他那么挺拔高大。
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轻扬的嘴角,重击着我的心。
可我脑海里却是满满的“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说有事不能见我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冷落了我那么久你还可以这么云淡风清地看着我呢?究竟,你要给我多少的不定数才肯罢休。
没有了往日的惊喜和兴奋,我涨红了脸,皱起了眉,转身冲出了寺庙。
“遇之!”他大喊,追了过来。
我跑的很快,一步甚至跨过了三个石头阶梯,很奇怪,竟没有滑倒。
“遇之,不要再跑了,危险!”他紧步追在后面喊着。
但依旧阻止不了我的步伐,跑着跑着,我开始哭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着,可眼泪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完,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衣服被山边的荆棘勾住,我被迫停止了逃跑,使劲拽着衣服,可那荆棘就像跟我作对似的,死死勾住我的衣角,眼看着司马青空就要追过来了。
我急得眼泪更多,再次大力撕扯着。
“嘶啦”一声,衣服被扯掉了一块布,我哪里还顾的了它,回头看到司马青空伸出的手就快要抓住我,我侧身,跑进了林子。
“遇之、遇之!不要再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越是这么问,我越是觉得委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速度也慢了下来。
不出几秒,他就抓住了我,我转身,大力甩开他的手,一直后退。
司马青空的脸开始难看起来,那种难以置信表情、无法言寓的慌张,却无法让我心疼起来,他喘着气问:“别跑、别跑,到底发生......”
他话还没说完,我转身又跑了起来,我讨厌、讨厌他问我发生了什么!
他两步追上了我,大手紧紧抓我的肩膀,我还拼命地往前走,但他抓的牢,我半步都没有移动,气愤之情骤然上升了数倍。
我突然转身,双手奋力推了他一下,哭喊着:“你滚!”
他一个趔趄,猛地后退,可是抓住我肩膀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脚下绊到了石头,顿时往后倒下,我一惊,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他用力一拉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嘭!”
我们两个双双跌倒在地,他整个人躺在了地上,我分明感受到后背上他的双手,在撞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大力捏紧了下,而我,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丝毫没感到疼痛。
我抬头,他闭着眼睛,眉头皱的极紧,很痛苦的样子。
这次我是被他吓哭的,艰难伸出手摇晃着他。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伤到哪儿了你说啊!你说啊......你不要吓我,求求你,快醒过来......”
我泣不成声,抚摸着他的脸、抓住他的衣服,可是他还是不肯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逃跑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趴在他的胸膛哭喊着,内心已经责骂了自己千万遍,为什么这么任性,为什么不停下听他好好说,为什么那么用力推他......
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真的不跑了?”有声音传来。
我哭着回答:“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你发誓。”
“我......”
这不是......司马青空的声音吗!
我猛地抬头,躺在地面的司马青空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还带着一点坏,我这才反应过来被他摆了一道,于是立刻不悦起来,伸手再次朝他打去。
“你滚!”
然后我起身,被他伸手抓住了脚,我皱眉:“你放开!”
“不是说好了不跑了么?”
“我不跑、我走!”我头也不回。
“遇之......不要这么对我......”他的语气满含着委屈和忧伤。
不,这样的情愫应该是我此时的的写照,我才是那个最委屈最伤心的人!
“你快放开!”我强忍住眼泪,大声喊着。
身后的司马青空坐了起来,仍旧抓住我的脚,我试图往前走想要摆脱,可他死死抓住,我只好更加用力的挣脱,下一刻,就被他用力一拉,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往后退了退,靠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
他伸手,紧紧揽住我的肩膀,我大力拉扯着他的双手,眼泪不停地落下,滴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惊,将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伸手擦着我脸上的泪,心疼地说:“别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我终是忍不住要问他。
“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明明之前对我那么好,却又突然不肯联系我,我已经打算放弃了,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他的手停住了,然后慢慢收回,低下了头。
“你说啊!你是不是在玩弄我!”我抓住他的衣服,嘶喊。
“遇之!不要用玩弄这样的词!”他猛地抬头,厉声呵斥!
他的训斥,让我更加伤心,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着,我抽噎着,然后苦笑了几声。
“那我该用什么样的词?你难道不是吗?让我误以为你真的爱我,让我高兴让我痴迷,再让我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然后,你狠狠将我甩开,冷落我,你还要训斥我......”
“遇之,你在说什么......”他终于看到了我的痛苦,惊愕之余,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再次哭着说:“你别碰我!”
“遇之,你误会了,我没有冷落你,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这半年会很忙,你也答应我的不会生气......”他默默收回了手。
“你撒谎!撒谎!我不相信你连发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痛苦,这不是玩弄是什.....唔.....”
他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皱眉,模样也似很痛苦:“不要说‘玩弄’......”
我狠狠咬牙,奋力掰开他的手,不肯罢休,也不顾脸上的泪,仍旧嘶喊着:“为什么不让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喜欢你有多么的痛苦,我不能跟别人讲,更害怕别人知道,你说你喜欢我,我信了,可是你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讲,我怎么会不生气、怎么会不伤心,那不是一天、一个星期,那是整整几个月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痛苦......”司马青空的脸上,痛苦之情也增加了好几倍,他的手狠狠抓着地面,青筋爆起,也给地面划下了几道深深的痕。
可是我哪里看得到,这么久了,我好不容易爆发出来,只想将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妻子的人,我爱上了你,受到了多大的良心谴责,可是我信了你的话,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以为我.....我可能没有那么坏,我给了你爱,你也是幸福的吧,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跟学校的男生都保持距离,惹的多少人对我冷言相看,说我装清高......这些我都可以承受,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连这都不行吗,还是.....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不过是在婚姻之外寻求刺激......”
“遇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不相信了,我已经不信你了,我现在变得越来越焦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怎么看自己,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第三者啊,我越是想见你、越是爱你,就越觉得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不......唔唔......”
他不再反驳我、不再道歉、不再安慰,直接吻住了我。
这比以往的吻都来得突然与激烈,唇边的温度足以灼伤的我浑身颤抖。
他将我推倒在地,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双手与我十指交叉,大力按压在地上,指间力度让我感到刺痛。他火热的吻,炙热之中带着用力的啃咬,我疼的紧紧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呻|吟,想要挣脱,却半点也逃离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松开了我的手,伸手托住我后脑将我抱起来,开始轻柔地吻着,慢慢伸出舌头撬开我紧闭的牙齿,探入之中掠夺了我的舌,然后将它据为己有,将他的滚烫传递给我,我只能任他摆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唇齿间都是他的气息,那个我思了千遍念了万遍的味道。
啊,我要的就是他的味道,那让我沉迷不已的味道、那让我可以在惊涛骇浪中瞬间平静下来的味道。
终于得到了渴求许久的东西,我不禁再次泪流满面,眼泪落到嘴角,他一并将其卷走。
大概是很久之后吧,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只记得冬季的落叶片片飘落,落在他的身上、我的头发上,只记得睁开眼的时候,稀疏枝叶间洒下的阳光有些刺眼,只记得还有几只鸟儿飞过,撞落了叶子,于是,更宽的光刺进眼里,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司马青空紧紧拥着我的双肩,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轻声说着:“我不会辜负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珍视的人,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也绝不会伤害你半分,相信我好不好。”
“我信.....”
我所有的委屈、不安、痛苦,一并被他的吻冲散,释放了所有的情绪,我整个人清朗了许多,紧紧抱着他,什么都不想,这一刻,只想依偎在他的怀里。
听着他的呼吸、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