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粗鄙?”青竹听了不乐意了,本来就冷的小脸更冷了几分。她家夫人哪里野蛮粗鄙了?刚刚插回剑鞘的剑又被拔了出来,提剑,做势就要杀到对面画舫上去。
“呃!”苏梓筠叹了一声,喊道:“青竹,不必理会她们,不过是几个小姑娘罢了。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去。咦,对了,我们不是为了看湖中央那散发出金光的东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碰到这么一位纨绔脑残的公子,简直是……
“早知道出门之前应该看黄历。”苏梓筠小声昵喃了一句。
北冥无情好笑的看着她,伸手习惯性的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毫无意外,被她嫌恶的拍开。
“筠儿,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张小嘴原来也有这么毒舌呢。不过……为夫喜欢。”他疑惑的看着她,“不过,为夫有些不太懂,你说的龙阳之癖我懂。不过,弱受是什么意思?”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好奇宝宝一样问她。
呃!
苏梓筠感觉有群乌鸦从她头顶飞过,颇有些头痛的看着他。“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不过是想气气他罢了,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我看八成那姑娘并非意外落水,而是故意落水,指不定,人家就是看上我这身衣裳,才故意落的水呢。”
她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北冥无情却当了真,招手,对凌天凌霄道:“你们两个去调查刚才那女人是为何落水?查到马上回来告许我!”
那女人,若真非意外落水,而是有意为之。呵呵……北冥无情无声冷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敢招惹暗算他的筠儿,她就该准备好为之付出代价。
一直默不出声的青竹沉声道:“夫人说的可当真?”那女人,若敢算计夫人,别说少爷,就是她青竹也不会放过她!简直是在找死!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们干嘛这么认真。”她顺手将垂到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塞到耳后。“刚才说话耗费了我不少口舌,好久没遇到这样贱贱讨骂的人了,我回舱内坐坐。”
说罢,转身走进船舱。要说,这艘画舫还真不小,里面物什,应有尽有。
还有软榻可以休憩,倒也是很不错的。
苏梓筠刚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未喝,就从旁边伸来一只好给抢走了。“你跟着我干嘛!”气呼呼的瞪了北冥无情一眼。“要喝茶不知道自己倒呀!那杯子是我先前喝过的。”
“无妨!我不嫌弃你!”北冥无情说的理所当然,苏梓筠却听的几欲吐血。
“不是你嫌不嫌弃的我的问题,而是我嫌弃你,不想用你虽过的杯子喝水好伐。”瞪着他的眼神,分明写着自做多情四个字。
北冥无情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委屈撇了撇嘴,在苏梓筠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筠儿,你嫌弃我了?呜呜……这才成婚多久,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装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梓筠。
“噗嗤——”苏梓筠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呃……不好意思啊,我……我一时太激动了。你别说话,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这下,北冥无情可不再是装的,而是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张令女人也黯然失色的盛世美颜,此刻被茶水淋湿,更滑稽可笑的是,额头上面还沾着一片茶叶。没错,就是茶叶。北冥无情黑着一张脸,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此刻,他这模样看上去,一定很是滑稽可笑。
“筠儿……”咬牙切齿。
“哎!”苏梓筠陪着笑脸,打着哈哈,干笑:“夫君,我……我这不是一时太兴奋激动了么,实在是太爱慕夫君了,看到你就忍不住的心情雀跃,实在是……很抱歉哈!”她手脚麻俐的替他捡到额头上的那片茶叶,又敏捷的替他擦干脸上的茶渍。
勾唇一笑,邪妄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啊,哦……那个……我突然肚子好痛,我去方便,有事等会再说……”话音未落,脚下生风,脚底抹油,逃也似的溜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傻呀,难不成还留在这里面对盛怒的北冥无情?
看着溜的比兔子还快的小人儿,北冥无情凉凉笑了,邪邪道:“我的小筠儿,此时便暂且先放过你。等到了晚上……哼哼,本宫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躲在另一间船舱啃果子啃的正欢的人陡然打了人喷嚏,她揉揉鼻子,嫌恶的将那盘果子倒进垃圾桶。
……
对面画舫,落水的女子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坐在她床榻旁呜呜抽泣的少女,娇柔的声音道:“雪儿,你哭什么?”
“姐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雪儿好怕见不姐姐了。”名唤雪儿的少女哭的梨花带泪,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霏烟看雪儿哭的伤心,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出口的声音却依是是娇娇柔柔,甚至,还有一丝疼惜。“雪儿,别哭了。看,小脸都给哭花了,姐姐看着很是心疼。”
“呜呜呜……”闻言,雪儿哭的更伤心了。霏烟眼底的厌恶更甚,雪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是没有发现。哭了好一会儿,就在霏烟忍耐将到极限时,她停止了哭泣。
雪儿擦干眼泪,睁着红肿的眼睛,不解的道:“姐姐,你为何要与玉儿姐姐她们打赌呀。我们又不认识那位姑娘,姐姐若是真喜欢那位姑娘身上的衣裳和头饰,大不了回头让人给你做一套便是了。”
“你懂什么?”霏烟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你也知道,姐姐看上的东西,不论美丽的衣裳,首饰,还是男人,就一定要得到手。而且,姐姐不喜欢拥有和别人一模一样的东西。”
“啊?”雪儿吃惊的看着霏烟,不知道为何一向温柔的姐姐今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仔细回想,好像确实如此,姐姐从未穿过与别人一样的衣裳,从未与人戴过同样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