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叔家苏梓语不好发作,一离开张叔家,就拉着苏梓筠问:“姐,那么大的野猪能卖不少钱呢,干嘛不用来卖。我们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难道你打算留着自己吃么,我们能吃得完吗?”
看着苏梓语脸上的不解和怒色,苏梓筠在心底叹了一声,笑道:“语儿,你还小,有些人情事故你还不懂。你看到时我们建新房子,买地,哪一样不需要人帮忙?”
“大姐,我们家要建新房子?还要买地?”苏梓语不可置信的叫道,她感觉这就是天方夜谭,她们家连温饱都成问题,怎么可能会有建新房子的一天呢?买地,那就更不可能了。
“语儿,我们的茅草屋,天气好勉强可以住人,一旦遇上大风雨雪天气,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是没法住人的。若是屋顶被风吹掉,那就更惨了。”
说到底还是贫穷惹的祸。“等爹能下床了,我们就把茅草屋推倒重建。”
苏梓语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苏梓筠。
“我已经想好了,要建一栋大瓦房,还要一个大院子。两层半,一楼二楼各设一间主卧,两间客房,让家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上面半层可以种植一些花卉,蒜苗,小葱,夏日我们全家人可以在楼顶纳凉,聊天,看星星……”
“哦,我还不知道这里建一栋这样的瓦房是多少价位呢。明天我得去问问张叔,看看他知道么。”
苏梓语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惊悚的看着她大姐,大姐她太异想天开了。
“语儿,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苏梓筠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半晌,苏梓语才回过神,不赞同的道:“大姐,你看我们村有谁是盖大瓦房的?村长爷爷家也只是木屋,其他人家不是土屋就是茅草屋,只是比我们家结实些罢了。大瓦房那是有钱人家才盖的。”
苏梓筠无语,在前世,不管走到哪,都是青砖绿瓦,入目就是高楼大厦。在这里,瓦房都成奢侈品。
不过,“我是一定要盖大瓦房的,语儿,等建好了,让你和轩儿,羽儿先选房间。”
这时,两姐妹已经走进自家的茅草屋。凌氏正在做晚饭,两小包子在屋子里玩耍,听到姐姐们的说话声,马上一蹦一跳的跑出来。甜甜的喊:“大姐,二姐。”
“乖。”苏梓筠爱怜的摸摸他们的头,笑道:“你们先去自己玩儿吧。今天大姐只采到一小把四月泡,几颗野草莓,呆会洗给你们吃啊。”
“谢谢大姐。”两小包子笑着跑开了。
看着乖巧可爱的弟弟们,苏梓筠眼中笑意越发温柔,想要尽快建房子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将篓子放下,对身边的妹妹说道:“等房子建好,我就做些小生意,经济宽裕了就送轩儿羽儿去学堂。语儿,你等着吧,这一天,不会很远。”
束脩很贵的。苏梓语有心再泼冷水给大姐醒醒脑,当看到大姐眼中的坚定,脸上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光彩。那一刻,不知为何,到嘴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镇上最好的药房济世堂,后院宽敞精致的西厢房,一名绝世美男斜躺在贵妃软榻上,紫色外衣斜斜掉落在地,雪白的丝绸里衣衣襟半敞,胸膛上的伤半隐半现。
这本该是惊悚骇人,那逐渐愈合的伤却生生给他增添了一丝令人疼惜的脆弱,魅惑妖娆到了极致。不用怀疑,这人正是几天前被苏梓筠所救的北冥无情。
“殿下,凌天回来了。”凌霄低声禀报,眼睛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殿下自楚神医给他看过伤,上过药后,就一保持着这个姿势盯着自己的胸膛看了好半天。
就在凌霄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北冥无情沉声道:“让他进来。”
凌天进来行过礼后,关切的道:“殿下,您的伤势怎么样了?”
“无碍,一点皮外伤,小意思。”凌霄无语,抬头望向屋顶,装做没听见。
凌天嘴角狠狠抽了抽,倘若真是皮外伤,怎会无端与他们失去联络那么多天?如果他没得失忆症的话,他记得早上殿下说的是他受伤昏迷,是被那小姑娘救的。
“殿下,你要的信息,属下已经打探到了。救你的小姑娘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农女……”凌天感觉一道如刀子般的眼光嗖嗖的落在他的脸上,吞了吞口水。
“继续往下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过胸膛上缝合的刀伤。
“是这样的……”
在北冥无情冰凉的目光下,凌天战战兢兢的将他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只是,这娃也太实诚了,凌霄实在听不下去,假装咳了一声。他这才看到他殿下的俊脸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了,马上闭嘴不敢再往下说。
“你是说,那无知村姑骂我是野男人?”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听者从头凉到脚。凌霄找借口离开,“殿下,药应该快煎好了,属下去给您端进来。”
没兄弟爱,凌天在心里暗骂一句。感受到殿下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冷气场,硬着头皮道,“是……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就完了?凌天有些不敢置信,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却不知他家殿下想的是,直接杀了多没趣,留着慢慢玩儿才有意思。再者,一个乡野无知小村姑,他还不放在眼里。
俊眉微拧,“你说她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
“没有。”简直不要太彪悍。
北冥无情“嗯”了一声,“苏梓筠是吧?”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梓筠,筠筠,筠儿……
“好名字。”北冥无情下了定论。无视属下惊恐的表情,挥一挥手,豪迈的道:“你回去暗中保护她。”
“这……殿下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属下不能离开。”
“这次是意外。”北冥无情神情毫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现在,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她。”
凌天急了。“殿下,她只是一个小农女,不值得殿下这样费心。”
“哦?”北冥无情神情高深莫测的睨向他,就在凌天以为自己要被那锋利如刀的眼神切割成块时,他看到他家尊贵的殿下金口微启,给了他一个看似十分合理的答案。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的确很有说服力,可是,为了一个小农女值得么?
“属下知道了。”凌天有些焉焉的,觉得去暗中守护一个小农女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挑起一缕垂落在耳边的头发把玩着,“哦,对了,让那个口无遮拦的小村姑半个月不能开口说话。”那语气随意的就像是在和人谈论今天天气是晴是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