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晚上张二蛋就搬到了金锁鱼塘边的那个窝棚里。
晚上,夜凉如水,已经快要过年了,不远处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
秋生鱼塘的水面上结起了薄薄的冰凌茬子。大多数甲鱼都不出来了,要在冰下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这个时候,是看护甲鱼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冬天的时候甲鱼不动,一抓一个准,十条甲鱼那可就是几千块。
张二蛋躺在窝棚的小床上,美美抽着烟,他有种寄人篱下的侮辱感。
从前的自己多威风啊?身为Z市黑帮的老大,手下小弟过千,呼来喝去,出门的时候高级小轿车,整天吃的是鱼翅,喝的是人参汤,那是一种什么日子?
再看看现在,被人当孙子一样呼来喝去,就是金锁这样的兔崽子,也把老子当孙子使唤。真他娘的憋屈。
张二蛋十分的不服气。
是赵铁柱跟秋生用拳头把他打回了原形。现在秋生也退出江湖了,就在青石山做他的野人,已经整整一年。
张二蛋很想东山再起,可年纪大了,恐怕没有机会了。
正在哪儿想呢,忽然外面传来一声猫叫:“瞄——瞄——”
张二大一听就知道是小凤来了,这是他跟小凤约定的暗号。
于是张二蛋掐灭烟头,扯嗓子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汪——”
小凤听到张二蛋学狗叫,就知道窝棚里是安全的,于是挑开布帘子冲了进去。
刚刚冲进去,她就迫不及待撕扯自己的衣服,踢掉鞋子,出溜进了男人的被窝。
张二蛋已经脱得光溜溜,在被窝里都等不及了。
女人的身子很凉,但是很柔软,小凤进来两只手就不安稳起来,在张二蛋的身上又摸又蹭。
“呀,亲,你这里真暖和。”
张二蛋说:“我有个地方更暖和,过来试试。”张二蛋就拉过女人的手,往自己的那个地方摸。
“嘻嘻嘻,你好坏。”
“格格格,你也好坏。”
“呀,你轻点……死相!”
两个人打情骂俏起来,窝棚里就传出一阵剧烈的喘气声跟躁动声。
张二蛋跟小凤紧缠在一起,他们融合,黏贴,呼呼粗喘,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启动,快乐无穷……
男人在女人的身上摩擦,女人在男人的身下颤抖,整个窝棚都晃荡起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凤跟张二蛋在窝棚里鼓捣,被一个人瞧的清清楚楚。那个人就是王长水。
王长水是无利不起早,他之所以来到金锁的鱼塘边,就是为了偷金锁家的甲鱼。
王长水这人嘴巴馋,什么好吃他喜欢什么。
最近听说甲鱼很补,不但可以提神醒脑,而且还能活力四射。
王长水最近需要活力了。因为他同样有了新欢,那个新欢就是秀秀阿姨。
秀秀跟王长水搞起了黄昏恋。王长水对秀秀爱的死去活来,秀秀被王长水迷得神魂颠倒。
秀秀同样守了二十年的活寡,早就按耐不住,忽然遇到了王长水这样的健壮牛犊子,女人找回了失去的青春。
前年的夏天,他们就搞到了一块,大洪水来临的那一夜,秀秀就进了王长水的被窝。
王长水不但自己馋,也想讨好秀秀,快过年了,他想进城去看看秀秀,顺便带点好东西。
现在,没有比甲鱼更合适的礼物了。
偏赶上金锁跟念柱成亲,小两口洞房花烛,还不玩个昏天黑地?后方一定空虚,奶奶的,正好下手弄几条甲鱼。
王长水有钱,可他舍不得买,好几千块呢。
王长水蹑手蹑脚来到了鱼塘,首先要探探金锁在不在里面,如果这孩子在,我就说买,如果金锁不在,本外公就偷。
王长水是秋生的外公,是恬妞的外公,恬妞跟念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所以按照辈分,金锁也应该叫他外公,
狗曰的,真他娘的乱。王长水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算个什么东东。
刚刚靠近窝棚,王长水就听到了里面嘻嘻哈哈的调笑声,张二蛋跟小凤在里面做的正欢。
张二蛋趴在小凤的身上,嘴巴亲着小凤的嘴巴,两只手抓着女人两个白亮亮的房子,一边运动一边咗砸。
小凤哼哼唧唧,跟一头病猪那样呢喃。
这种好事王长水一般是不会错过的,偷窥是他的老本行,他是老不正经。
透过窝棚的缝隙,王长水眯着眼使劲往里看,想瞅瞅里面战况如何。
可惜的是,他只看到四只脚丫子晃来晃去,还有张二蛋那对晶亮的屁股,左右摇摆。
王长水就很生气,狗曰的张二蛋不得好死。
王长水看到张二蛋就生气,这孙子老跟赵铁柱作对,听说在城里的时候,还跟自己的外孙子秋生过不去。
虽说他俩都在铁柱的工厂打工,都是门卫,可王长水从心眼里鄙视张二蛋。尽管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在张二蛋跟小凤哼哼唧唧,达到巅峰的时候,王长水忽然大喝声:“嘚——!混账王八羔子!狗男女!干的好事!!”
王长水一声暴喝,把里面的张二蛋跟小凤吓得浑身哆嗦。一男一女再也把持不住,呼啦,山洪同时爆发了。
张二蛋吓得尿了一被子。小凤也是浑身颤抖。
两个人赶紧穿衣服。
王长水哈哈哈笑了,与此同时挑开了窝棚的门帘子。
张二蛋一看是王长水,心里吁了口气,说:“长水叔,你干啥?吓人一跳!”
小凤羞得无地自容,女人身体的一切被王长水看的清清楚楚。
女人来不及穿衣服,因为王长水的一对牛眼死死盯着她,还露出欲望的贪婪。
她赶紧拉过被子,一下子蒙住了自己的全身,蜷缩在了墙角里。
王长水装作非常气愤的样子怒道:“张二蛋,小凤,你们干的好事?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小凤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赶紧跪下求饶:“长水叔,俺求求你,救命啊,放过俺们吧。千万不要告诉三狗,要不然俺就完了。”
王长水说:“你们……你们啊,把北岗村人的脸都给丢尽了,教我怎么跟你们保密?”
张二蛋却不慌不忙,非常平淡地点着一根烟。
他了解王长水,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只要给点好处,他保证立刻乖乖听话。
张二蛋道:“长水叔,废话少说,好吧,我出去,把床让给你跟小凤,你俩睡吧。”
张二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拉王长水下水。
只要王长水跟小凤睡一觉,立马堵住王长水的嘴。因为他知道王长水跟他一样,同样是色狼。
小凤一听,也开始冲王长水抛媚眼,哀求道:“长水叔,你睡了俺吧。只要你替俺跟二蛋保守秘密,今夜……俺的身子是你的。”
哪知道王长水根本不吃这一套。
自从他跟秀秀好了以后,王长水就再也不对任何女人产生幻想了。
晚年的王长水知道了感情的可贵,而且从前偷人太多,老天已经给了他报应。
大厉病差点夺取他的生命,媳妇红杏也在那场大瘟疫中死去了,还有自己的五个闺女,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纵然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了。
王长水一瞪眼:“胡闹!你俩把我看成了什么人?我王长水是那种下三滥的人吗?”
张二蛋鼻子哼了一声,心说:你不是下三滥,是上三滥!村子里的寡妇谁没跟你睡过?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是嘴巴不能这样说。
张二蛋还是面不改色,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长水叔,那你说,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帮我们保密?”
张二蛋的废话不多,字字句句落在了重点上。
王长水洋装没事,看了看窝棚,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外面的水面,说:“呀,金锁鱼塘里的甲鱼不错,听说这东西可补了。”
张二蛋什么脑子,一耳朵就听出王长水相中了金锁家的甲鱼。他眉开眼笑起来,说:“那好,我下去给你捞,你要几条?”
王长水道:“我可没说要捞金锁家的甲鱼,是你主动给我的。”
张二蛋说:“当然,我是孝敬你。要不这样,今天给你十条,你先吃着,明后天,你再来。”
王长水不做声了,点着一根烟,坐在了凳子上。
张二蛋立刻会意,赶紧穿上衣服,拿起渔网上了小船。
他驾驶着小舟,拿着渔网在水面上兜了一圈,小船上就多了七八条甲鱼。都是大个的。
张二蛋上了岸,把甲鱼装进了网兜里,递给了王长水,讨好地说:“长水叔,满意了吧?”
王长水接过了甲鱼,眉开眼笑:“先说好,我吃的甲鱼是你送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张二蛋说:“当然,当然,我孝敬你的。”
“那我走了,金锁发现甲鱼丢了咋办?”
张二蛋说:“没事,水塘里那么多甲鱼,丢个十条八条的,金锁也不会注意。”
王长水说:“那好,我走了,你俩……继续,我耽搁你们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