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先去碧潭村看看情况,自从三个月前办理了案件之后,便再没过问碧潭村的事情了。
我记得让同事监控那碧潭,也许时间太久,大家都忘记了,今天过去看看三个孩子的家人,顺便再去刘老八家里看看。
有了打算,我们也就不再迟疑,四个人开车前往碧潭村。这次是我再开车,我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所以对于我来说开车并不困难。
从诡案局出发过去要一个小时车程。清风不燥,一路无话,很快我们便是来到了碧潭村的范围,依然停靠在上次村头旁边。
碧潭村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下车后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水稻田,几位乡亲们背着农药罐从我们眼前走过。
稍微感叹了一下,我带着赵队长他们继续前进,百灵鸟是第一次来碧潭村,她比较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刚走不到五分钟,转角有个小山包,在小山包上似乎是竖立着许多的墓碑,我数了一下有三个墓碑,而且从墓碑的成色上看去应该是一起竖立的,我心里认为是那三个死去小女孩的墓碑。
和大家对视了一眼,我第一个向小山包走去,其实也算不上是小山包,斜坡高度大概在五米左右,整体面积并不算大,刚好装下三个小女孩的坟墓。
三块灰色墓碑,其上用烫金字体书写着三个小孩的名字,看到这里,我不禁眼中充满了泪花,这简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多么年轻美好的生命就这样交代了。
情至深处泪自流,我忍不住跪下去,给三个小孩磕了头,我说:“孩子们,但愿你们在天堂高高兴兴的生活,那里没有痛苦悲伤,我祝福你永生永世快快乐乐,坏人迟早会被正法的。”
说着,我已经跪拜了下去。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种情况不算是屈尊,祭拜是最基本的道德。
赵队长也是跟着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作为接手案件的我们来说有责任,监狱自杀那个刘老八是假冒的,真正的刘老八仍然逍遥法外,等于说案件还没破解。
三个多月了啊,小女孩们的墓碑都立了起来,我们这心里也不好受。
苏小暖和百灵鸟是女孩子,所以稍微弯身鞠了三下躬,这也算是一种祭拜了。
然而就在我们祭拜三位小女孩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哭泣声,我疑惑地转头看过去,却是看见了一个憔悴的身影,她四十五岁的年纪,朴实的一身粗衣,面黄发白,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大妈,您这是怎么了?”
那位妇人伤心落泪,掩面而泣,哭罢多时,她叹气说:“几位长官有所不知,我这孩子死了三个多月了,我心里难受,毕竟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刚刚看见你们在祭拜我的女儿,我又想起可爱她。”
一听,我知道了,在我眼前的妇人原来是某个孩子的母亲,我叹了口气,安慰眼前年迈的妇人,我说你的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伤心,您一定要振作啊!
妇人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止住了哭声,我向她询问最近的情况,这位妇人也是老实说了一切,等我听完之后,心中是满满的感概可无措,死者为大。
自从诡案局抓走假冒的刘老八后,村里人也都平息了下来,他们认为案件已经告破,便都去劝慰三个家庭的父母,后来村里人帮衬着处理了身后事。
之所以在村头建立墓碑,那边是告诉三个死去的孩子,你们的父母始终盼望你们幸福快乐,寓意着一种美好的祝福。
村里都有集中的墓地,一般死人都会拉过去埋葬,虽然现在强制性火葬,但在农村一些地方是不受影响的。
刚刚这位妇人从田里打药水回来,一看坟头似乎有四个人在那里祭拜,妇人念女心切,便走到我们身后看了一会,怎知我们是真心在祭拜,这妇人应景生情所以是痛哭流涕。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蓝天白云,乡村的水稻田一望无际,在那绿油油的田野里,似乎是寄托着朴实农民的希望,春播秋收,一年又一年的重复。
收回视线,我默默陪着妇人走在水泥路上,偶尔会有开摩托车的经过,这条路并不算多漫长,十分钟后便走到了尽头。
路过石桥,一排排的居民楼便是展现而出。
炊烟袅袅正是做早饭的时候,农村的生活比较悠闲,节奏也比较慢,我们四个人陪着妇人回到家里,她丈夫去城里购买种子了,要到正中午才会回来的。
在院子里落座,一杯甘醇的香茶捧在手心里,我这心里也是暖洋洋的感觉,倾听着妇人说碧潭村的故事,我们也都安静地听着。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在我眼前的妇人也不例外,从她眼角眉梢的柔情看上去,年轻时,想必那也是一个超级大美女。
一个小时后,我们告别了妇人,因为这次来碧潭村是有任务的,我们还要去刘老八家里看看情况,那妇人点点头,她说自己就不敢过去了,老了一些毛病上身不便多走。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所以也不强求她跟着我们去,道别了友好的妇人,我们四个人远离了成排的居民楼,重新路过石桥,再向右边转角走去。
从这里一直走,那就可以到刘老八家里了。
两排居民楼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每当水库放水的时候,这里小河就会暴涨成大河了。
时间不大,我们终于是遥望到刘老八的家里。
他家是一个平房,并没有选择修建现代的小楼房,但整体占地面积比较大,前后三间院子,各种生活用具齐全,铁门紧闭,但依稀可见地面上的青菜、萝卜、鸡蛋清的痕迹。
不必说,那些讨厌刘老八的人都来这里打砸,但说到底大家都是老实人,谁也没说一把火烧掉刘老八家里,这是要负责任的事情。
看了一会,我上前尝试推开这扇绿漆铁门,很可惜的是铁门从里边琐死,根本就不可以推开。
我又看看刘老八家里的院墙,高约三米左右,这个高度刚刚好,我可以尝试着从底下爬上去。
刘老八家门前有石墩,我便找了两个石墩子叠在一起,再加上我踮起脚尖,向上狠狠地一跃,我成功的抓住了墙边角,看见院子里的情况。
院子里也没什么异样,地面上充满了落叶。
“你们等下,我翻墙进去把锁撬开。”
说着话我已经坐在了墙壁上,看准落脚点,我一个狠心就跳了下去,刚刚落地我借着惯性向前一冲。
安稳落地,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当我来到铁门前时,赫然发现铁门居然用三道不锈钢铁丝缠绕住,外边的人是推死也推不开的。
除非是把绿漆铁门四个边角挖开,整个大门都给去弄掉,要不然推开大门那是比找个女朋友还困难的事儿。
“这就尴尬了,附近也没什么工具啊?”我看了看四周,可惜啥也没发现,于是我向外边喊说:“队长,一切安全,但我要找个工具破开大门,你们先等一会。”
且说外边的百灵鸟,她一听顿时站不住脚了,也不管赵队长他们,百灵鸟一个站在了石墩上,一个灵巧翻越就跳进了院子里。
速度之快,简直是如那离弦之箭。
看着从屋里走来的我,百灵鸟摇摇头。
我也是一惊,我这刚刚进去几秒钟而已,百灵鸟就从外边进来了,这速度也是太快了,看着她那美好的面容我不知道该说啥。
“看什么看?连个大门都解决不了,你说说自己能干啥?”
百灵鸟哼着走了过来,她问我有没发现工具,我摇摇头,她推了我一把,我没注意就坐在了地上。
“你干嘛?这么弱不禁风的。”百灵鸟笑我。
我对她真的是无语了,这女人太强势了,我结巴说:“我,我干你……什么事情啊!”
百灵鸟差点没笑出来,翻了个白眼,她自己走进屋子里去找工具。
一会儿,等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百灵鸟满脸严肃地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个扳手。
难道要撬门?
百灵鸟用银白色的扳手敲开了那三道钢丝,那力气也是没谁了,我看得都是心惊肉跳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没她厉害,这就很尴尬了。
撬开铁门的瞬间,百灵鸟把扳手交给了我,我还是一脸蒙圈的样子,门外的苏小暖他们就走了进来。
“干得不错,小秦。”赵队长过来拍拍我肩膀,他从我身边经过。
苏小暖一脸淡漠,似乎是在生气?
一股冷风吹来,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跟上了赵队长他们的脚步,我们一起进到第一个院子里。
刚刚我也进来找过工具,这个房间也没特别之处,虽然这里是南方,但这里依然是有土炕的,这种风俗文化也是源远流长,每个人的习性都不同。
睡炕舒坦实在,刘老八也比较喜欢睡炕,四壁空空,除了必要的桌椅瓢盆之外,我倒没发现其他任何的东西。
一张木桌上布满了灰尘,我用手指一划,大片灰尘沾染在我手指上,霉味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