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在道路上前行,满载着嫁妆的马车一直绵延到天际。道路两旁偶有民众驻足围观,感叹着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
“这就是要去祈黑国的大将军之女吗?好大的排场呀。”
“那是当然,听说大将军的女儿要嫁给祈黑国的皇帝呢,以后就是祈黑国的皇后了,这排场自然是要大了。”
还有半天就能进入祈黑国了,在边境,陆长风已经亲帅了五万大军前来迎亲。沈洛原本嚷嚷着要作为娘家人来送亲的,不过听说他最近很宠的一个妃子不太高兴,便作罢了。
“姐,以后我每年都去看你行不行?”
左云羲一路上甚少言语,想到姐姐就要远嫁,心中很是郁闷。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来看我都行。”左云裳端坐在轿子里,“只是,云羲你也快成人了,切记做任何事情都要顾全大局。”
虽然经历了美罗国那件事后,左云羲已经比以前稳重懂事了许多,可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左云裳担心他的莽撞。
“嗯,姐我懂的。”左云羲重重地点了点头。
“少帅,前方有不少流民,您要不要去看看?”十六骑着马冲到左云羲面前说道。
如今的他已经是左云羲的护卫了,因为他喜欢读书,左云羲还准许他每日跟着自己一起念书,虽然底子差了些,但是先生说他学的很快。
“走,去看看。”
队伍的前段,一小股流民跪倒在道路的两旁,看上去面黄肌瘦,很是可怜。
左云羲下了马,走到一名年迈的流民面前将他扶起。
“你们是哪里人?何故在此地流浪?你们的家呢?”
那年迈的流民见左云羲一身银白铠甲甚是器宇轩昂,连忙又要跪下去,可是被他又再次扶起。
“小将军,我们是北河附近的居民,前几个月北河泛滥了,把我们村子都淹了,我们只能到处要饭活命。”
左云羲随即下令,将队伍带的一部分粮食分给这些流民,又派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带上银两和流民,找一处地势高些的地方开山建屋。
左云裳知道了他的作法,心中很是欣慰。原本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左云羲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长大了。
很快,队伍便到达了边境。早已经在城门外等候的陆长风此时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挺拔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谦卑的气场。一阵清风吹来,他的鬓发微微扬起,桂花的清香不知何时淡淡地传来,像极了那一年,他和她初遇的那一天。
远远地看到送亲队伍中那一顶火红的轿子,陆长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无论是她一个人默默离开,亦或是在西峡寨里,他连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的时候,心里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将她保护好。而现在,从这一刻起,他发誓将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任何一点的悲伤和痛苦。
今日是皇帝的大婚,祈黑国都城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家家户户的门窗上,都十分应景地贴上了喜字,简直比过年还要喜庆。
穿过热闹的街道和人群,听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祝福和山呼万岁,左云裳心中既紧张又甜蜜。
在太庙中行了礼,祭拜了天地祖先,左云裳被送入了安义宫中。这里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寝殿,是历代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居住的宫殿。
大红的纱幔绫罗当中,是大红的喜被暖帐。左云裳披着大红的盖头,等待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红烛中的火光将整个安义宫映得光明通透。虽是有些紧张,左云裳坐久了,腰背隐隐有些发酸,于是吩咐宫女们到门外等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床褥上。不想这姿势实在是太舒服了,不一会儿,她便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陆长风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她身边,褪去了沉重的喜服,正含着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是我不好,让你等太久了。”陆长风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掌,拉到嘴边亲亲地吻了一吻。
“今日是大婚之日,外面那些高官权贵皇亲国戚自然是要招呼好的。倒是我不好,在这样的日子居然自己睡着了。”想到自己的失礼,左云裳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盖头和头饰,还有大红的喜服统统已经被褪去。
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自己怎么会睡这么死的。
陆长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嘴里满含着宠溺说道,“傻瓜,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从今天起,云裳你便是我的皇后,是整个祈黑国的皇后,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你了。”
一个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唇畔,他吻得缠绵又温柔,让生涩的她很快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身体软软地倚靠在他怀里,再无招架之力,呼吸也渐渐变得深沉。
他温柔地将她横抱起,平放在喜床上,衣带渐去,炙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身体。一股热烈的力量穿透了她的身体,疼痛中带着无比的愉悦,他像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勇士,带着她一路上披荆斩棘,带她走到了身体最愉悦的高峰。
两行温热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脸,陆长风停下动作,“疼了?”
左云裳连忙摇头。
“不,我是太高兴了。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和你在一起了,我是高兴得掉眼泪了。”
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意,陆长风这才放下心,低下头,吻去了她两旁的泪水。
“那就惩罚你一次,惩罚你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我。“说完,加大了自己的动作,吓得左云裳连连求饶。
“当初只是,只是接受不了你有,你有三宫六院,又担心云羲,所以才一个人悄悄走的。”左云裳解释道。
“那现在接受得了了么?”陆长风戏谑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疼爱的意味。
“后来我知道,我逃不掉,就算我逃到天边,你也会把我找回来。而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忘记你。”左云裳终于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无法改变。
“傻瓜,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
左云裳却苦笑,“可是你纳妃时,我怎么会不觉得委屈难过。”
陆长风不经意地说道,“方才在喜宴上,我已经当着所有人说过了,我陆长风这辈子不会再有妃嫔,我所有的爱,都只给你一个人。若是谁再提选妃纳嫔的事,斩立决。”
左云裳大惊,“怎么可以?以后必定有人怪我霸宠,耽误了皇家绵延子嗣的。”
陆长风神色有些凝重,两道剑眉紧紧地皱起,左云裳的心提到嗓子眼里,期待又担心地看着他,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只能委屈你为了我,担下这罪名了。云裳,为了我,你愿意吗?”
他认真地看着她,左云裳原本有些忧心的表情一下子笑了起来,她知道,他这是逗她玩呢。
“愿意,我愿意。”
穿透她身体的力量越发有力,缠绵得让她沉醉其中,他带着她,终于登上了身体最愉悦的顶峰。
十年后。
祈黑国皇宫的御花园里,一名姿色秀丽的美妇正坐在亭子里,一个宫女悄然走近亭子,将盖着红布的一团东西放到了石桌上。她身旁的不远处,五个年龄不一的男孩子正玩闹成一团。
“陆弦远,你是大哥,带弟弟们到远处去玩,母后想安静一会儿。”
那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陆弦远已经是个九岁的孩子了,他点了点头,带着四个弟弟走到远处去玩耍了。
“小安子,还不带人去看着点。我身边有小喜儿就可以了。”美妇又招呼身边的太监宫女们跟过去。
不一会儿,她的身边只剩下贴身的宫女小喜儿了。她喜滋滋地将那壶盖着红布的梅子酒拿了出来,倒上一杯,美美地品尝了起来。
“怎么,又背着我偷偷喝酒?”才喝了半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来的太快了,让她藏都来不及藏。
小喜儿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皇上万岁。”
陆长风一把拿过那壶梅子酒,仰起头来倒入口中,“味道还不错,可是我的宝贝公主,还在肚子里就要喝酒吗?”
说罢,他俯下身,轻轻地摸了摸左云裳圆圆的肚子。
“还没生呢,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又是儿子呢?”左云裳挑衅地说道。
一想到或许又是个儿子,陆长风痛苦地抚了抚额头,“自从你我成婚之后一连生了五个儿子,那帮老臣倒是不担心皇家子嗣的问题了,只是我好想要个女儿啊,看到云羲的女儿那么乖巧,我都快眼馋死了。”
她明明知道他盼望着女儿盼望得快发疯了。
“那万一还是儿子呢?”左云裳不依不饶,报复他打扰自己喝梅子酒。
“那…”陆长风面色一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她突然横抱起来,转身向安义宫方向走去。
“那我们就再生一个,一直生到女儿为止。”
左云裳大惊失色,“陆长风你放开我,我肚子还有孩子呢!”
陆长风偏是不理会,“我有说要对你怎么样吗?回寝殿里亲个嘴也不行吗?”
左右身后全是太监宫女,他偏偏说得那么大声,弄得她害羞地捂住脸,“做皇帝的就能不知羞吗?说这么大声,不害臊。”
陆长风看着怀里娇羞的可人儿,宠溺的笑容越发明朗,他就爱她这样,明明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了,却仍旧如同少女般娇羞。
“对于你,我才会这样不知羞的,我就喜欢和你做不害臊的事,怎么?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吗?”
陆长风毫不顾忌地说道,惹得怀里的左云裳脸上绯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安义宫中,陆长风这才把她放了下来。
“你看吧,因为你,我的梅子酒又没品尝…”话还未说完,温热柔软的唇又印上了她的唇畔。
“你品尝我就可以了?我比梅子酒好喝多了。”
他要做她一辈子都品尝不够的美酒,他想。
----- 全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