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火药需要足够的时间,有剩下的这些杀手纠缠住炎琳琅,她便来不及逃出去,尽管折损众多手下,但杀死炎琳琅这份功劳足矣超过他的损失。
赤影听了属下的汇报,当机立断决定派人淡然引信,他有些遗憾的想唐靖这步棋是用不上了。
炎琳琅留在谷外的两名队员各自把守一侧,在战声中终于等到一个手持火把走入林中的黑衣人,他跟了过去,在火把挨上引信前出手偷袭,用淬了麻药的毒针打晕了那人,保险起见又换上了那身黑衣,从头一直蒙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
枫林谷内,剩下的杀手虽然没有撤退的余地,但遍地尸体血流成河的景象还是让他们心中震撼,出招不自觉的迟钝起来。
炎琳琅旋身让过一柄飞刀,趁机对唐靖眨了下眼,倒提泽渊背在身后,对不敢上前的杀手们勾了勾手指,面带狂傲的挑衅道:“不过百人就想杀我,你们主子也太天真了,我劝你们趁早回去告诉他再添一倍来,我不介意手上再多几条人命,但你们何必非要死的不值一哂?”
这番话激怒了余下的杀手,但在刺鼻的血腥下反而让他们更加冷静,赤影是下了死命令的,他们无法违背,但只是一个迟疑的瞬间,炎琳琅忽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咳嗽起来。
“抱歉……我没有选择。”唐靖语带愧疚,他缓缓抽出了剑,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滴到地上,与那些已死的,重伤的,殷红的血别无二致,最终都混在了一起蜿蜒流淌着渗入土地。
夏虹手一松,震惊不已的颤抖着双手捂着嘴,但眼泪却直接冲破眼眶砸了下来。
炎琳琅踉跄一步,她移开捂住腹部的手,血迹正晕染开来,她回过头,唐靖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垂着头表情凄苦。
“你……竟然……”炎琳琅嗓音破碎,还未提取怒火质问,就直直倒了下去。
站在炎琳琅身后的杀手倒是看清了这番变故,唐靖在炎琳琅收剑时突然袭击了她,一剑刺入背心,炎琳琅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夏虹忽然向唐靖冲了过去,挥拳去打他,被唐靖轻松捉住胳膊推到旁边,拉起生死未卜的炎琳琅用刀别在她颈上。
“都停手!”唐靖用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喊道,“想让炎琳琅活命的,还有想要她人头的,都给我停下!”
还在和炎神小队队员缠斗的杀手们直接退开,队员们顾忌炎琳琅的安危,也纷纷停手。
“联系赤影,我要见他。”唐靖挟持着炎琳琅提出要求。
这些杀手都收到过赤影告知的消息,队伍中有他们的细作,若是偷袭炎琳琅得手,那就带着炎琳琅的首级来见他。
杀手中比较谨慎的人左右看看,他们固然可以直接冲上去把唐靖拿下,反正炎琳琅不论死活昏迷着,只要割下她的脑袋就能请赏,但赤影没有吩咐他们是否要连细作一起干掉,万一自作主张让赤影不满,很可能自己也要脑袋搬家。
“好,我去汇报主人,你等等。”老成稳重的杀手直接转身往谷外跑去,赤影就在不远处观战,请他过去定夺也用不了多久。
赤影这边刚刚吩咐人去点火,马上又有了新的情况,杀手前后讲了一遍,静立一旁等赤影的决定。
“去看看,如果还没点火就让他先等着。”赤影让身边一个手下过去,倒也不怎么在意唐靖的安危,但那些杀手还是能保就要保下的。
林中的队员已经把之前的黑衣人拖到一旁藏了起来,拿着火把装作刚刚要点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就被身后的人喊住。
“主人吩咐先不必点火,静等消息。”那人没有发觉不对,远远的通知完了就直接回去找赤影回报。
队员松了口气,火把插到旁边抹掉了额上紧张出来的细汗。
枫林谷内,唐靖带着炎琳琅缓步后退,炎一也带着其他队员不着痕迹和杀手们分开,站到了唐靖身后。
这时,枫林山上突然炸开一蓬灿目的焰火,特殊的材质让众人在白天也能清晰的看见放出的信号。
炎一认出这是炎神小队专用的信号弹,他们还没用过几次,看信号来处并不算远,应该是张昭成功救出了人通知他们。
半个时辰前。
营帐中突然进来的守卫被张昭眼疾手快的打晕藏进了床底,唐萍看他熟练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发冷,害怕一句话说错自己也被砍晕了灭口。
张昭也不想解释什么,这下她不得不带上唐萍离开,守卫失踪早晚会被发现,如果任由唐萍留在这,很可能会给炎琳琅那边带来变故,让他们怀疑唐靖是否真的投靠了赤影。
“跟紧我。”张昭在帐中搜了一遍,把看上去有用的图纸信件都收起来,给唐萍解了穴道,等完几波巡逻的守卫走远,带着唐萍直接冲了出去。
唐萍也不算娇生惯养,拼命跟上张昭的速度,但张昭还是不满的啧了一声,直接把唐萍扛在肩上,一点地面运使轻功窜向山林。
没过多久,巡查的守卫看向营帐时,惊讶的发现唐萍已经不见了,他连忙进来查找,在床底下找到了昏迷的同伴。
此时,炎神小队的信号已经在天空亮起。
……
朔风之境,青鸾山。
接近青鸾山外围,农户便多了起来。
镜双双撑着宋白走下山,远远看着炊烟袅袅,有种恍如隔世的后怕。
“师兄,你醒醒,我们到了,前面有人家。”
宋白已经接近昏迷,听见镜双双的声音时才稍微清醒了些,跟着抬头看向前方。
“是啊,到了……还真是辛苦师妹了。”
山下的小院透着淳朴的味道,房檐下挂着几串辣椒,有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救命!救救我们!”镜双双的体力透支的厉害,在靠近了院门时几乎支撑不住摔倒下去,拼命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姑娘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见门外站着求助的是个女孩,顿时放松不少。
“你们这是怎么了?”姑娘谨慎的走到门口,透过篱笆墙和镜双双说话。
镜双双和宋白都是一身基本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