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75700000051

第51章 正文 枯木逢春雨 蛇吐白信 (三)

过了良久,隐娘还是不见好转,本来一头极长的秀发,也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张入云一看到隐娘的长发,忽然想起,他二人已经在室内过了一日,自己和隐娘的头发,想来也已落了不少。想到这里,他赶忙坐起来检查。

平日这项工作都是有隐娘代劳,今日张入云自己动手,才知其间的辛苦。原来人一天内竟会掉下这么多的头发,等他好不容易将几十根头发尽都打理好后。张入云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如何将这些头发给烧掉

此时的隐娘,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地更痛苦一些了,已合上地双眼,眼珠转动也愈来愈厉害,口里有时还发出梦呓声,只是听不清楚她在些什么。但其声甚哀,好似她在梦中正竭力挣扎着什么。张入云看了一时不忍,伸出手来,在她本已烧地滚烫的额上抚了抚,谁知隐娘竟一把用双手将其手捉住,放在怀里,再不肯放开。她手劲好大,张入云的右手在她双手揉搓下,手骨竟然吱吱作响。

张入云从未见过隐娘眼前这软弱的一面,本来按道理,自己见了她这副样子应该甚是解气才是,可他现在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为隐娘口里发出的悲哀声自己太过熟悉,当日自己每一次晨起为练功而往返鸡宝山时,每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这声音也曾从自己口中发出来过,只是远没有现在隐娘此时来地厉害。

他知道隐娘性子比自己还要倔强,本事又比自己大的多,可现在正躺在床上的她,却竟比自己往日任何的时候,都要来的无助。张入云又看着隐娘脸上,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疤。此时在她烫地通红的脸上,愈发显眼,想着她当年吹弹得破的粉脸上,竟遭此毒手,不由暗怪自己,当日却是那么轻松的说出她脸上的伤痕无碍的话来。

一个女子爱惜自己的容貌有时更甚于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却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不负责任的话,真不知道是该用理智还是冷漠来形容自己。自愧之下,张入云决定,等隐娘好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再也不让她生自己的闲气。

可眼前的事,却还是需要处理完毕的,手里的头发还没有焚烧掉,而隐娘,他也没有能照顾好。张入云一时心情激动之下,决意要下地试一试。可在下地之前,他却是用了不少时间,才将自己的右手从隐娘的怀里抽回来。

此时的张入云腿上已渐能活动,只是腿骨里绑着的银丝还在,一直以来在隐娘的要求下,他都未曾移动过双腿。所以直用了有两柱香的时间,张入云才慢慢地将双脚放在地上。

待双脚落地之后,张入云用手臂将自己撑起,他此刻不敢在腿上冒然使劲,身上的重量有九分是在手里,只有一分落在了脚上,满以为自己还要手足并用才能前行,可谁想到,双腿虽是久未驻地,但此刻却是极为稳健,虽然因长时间卧在床上,未有用腿行走过,显得有些头重脚轻,走起路来略显虚浮,但只过一会儿,自己就已能适应了。更奇怪地是那银丝虽然穿在自己的腿骨内,却一点也不阻碍自己行走,除了腿上略显肿胀了一点外,竟与平日行走一般无疑。

张入云一时大喜过望下,竟想跃起试试看,可他到底遭遇过了一番大劫,此时行事已比往日沉稳的多,念头只动了一下,便已作罢。腿好之后,他再不敢停留,忙将头发在炉火上焚了,又外出取了手巾,用凉水冰过,放在隐娘的头上。再又想了一想,又外出用壶打了水,放在炉火上,等水开了之后,好洗澡或是抹身用。

张入云又坐回隐娘身旁,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虽比以前稍好了一些,但仍是在昏迷之中。他不懂医术,此刻虽然隐娘身在病中,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有心想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可是这时已是深夜,自己又不是本地人,深夜请大夫到一陌生的女子房中看病,未免惊世骇俗,好在隐娘虽在昏迷中,但呼吸还算有力,并不像有性命之忧的样子。张入云只好打定主意,再观察一夜,若是明日她还不有所好转,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思忖间,忽然低头瞥见隐娘的一头秀发,想起她的头发也是需要整理的,虽然隐娘曾经说过自己身体发肤是经锻炼过的,但此时她在昏迷之中,难免会有意外,张入云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先检查一下才放心。

只是隐娘头发好长,几可及地,她又不矮,一头秀发竟足有七尺,一时尽被裹在被中,张入云费了好大一番劲也没能将它给取出来。无奈何之下,只好打开隐娘的被子想稍作检视。

掀开被后,张入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隐娘一头秀发太过绵密,虽是病中有些凌乱不如平时有光泽,但亦还是如一缎云锦一样陈在隐娘的身下,月夜下看着隐娘的娇躯卧在她一头几可遮盖整个床铺的头发上,虽觉得诡秘异常,但又有股说不出的美。

张入云不敢耽搁,忙俯身略看了一下,却也不见什么落发,伸手将隐娘的一缕头发取在手中,只觉手中头发非常厚实,虽只有少少地数十根,但看着却已能结成一绺辫子。好奇心这下,取了一根在手指里,略拉了拉,只觉得隐娘的头发结实非常,虽他手里已用了挺大的力,却仍不能将其扯断。

张入云不敢再浪费浪费,忙将棉被又盖在她身上,却在合上棉被的时候,见到隐娘的项上,有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羊角玉符,物虽小,但竟如一点淡绿色的烟波,仿佛流动在隐娘雪白的粉颈上。想来这就是隐娘曾说过的,可以护身的古玉符,张入云只略看了一眼,就要将棉被盖上,可在自己替隐娘盖被子的时候,不竟将那玉符触动移开了一线,露出玉符下三道红印。

张入云一时停下了手脚,想看清楚那红印是什么,仔细察看之下,竟是三道伤痕,看位置,竟和隐娘脸上的伤痕在同一直线,张入云骇然之下,想把这伤口看个究竟。到底这道伤痕会有多长,可他将棉被略为拉下看时,却发现那伤痕自隐娘左肩起竟直深入到其左胸,在划过隐娘的后,还是一路向下。张入云越看下去,心里越是害怕,直将被子全部打开,果然那道伤痕直到隐娘的下腹才止。

眼前隐娘身上这一幕,直把张入云看地呆了,他万没想到,隐娘这道伤痕竟是如此严重。一时间只觉自己原来好些想法,却是如此地幼稚,在隐娘这道伤痕面前都已无有力足之地。往日的理智和自信,现在好似都已不存在了。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也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还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他只知道,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却还和隐娘有那么多的争执。此时后悔地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

张入云思考了很久才睡,只是他如今已养成了每日洗澡的习惯,虽是深夜里,但直到洗净了身子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晨起时,因前一晚睡的迟,张入云恍惚着,也起来的迟了些。等他想起还有病人要照顾时,赶忙振作精神起床,可侧头看去,哪还有隐娘的影子。

。张入云见隐娘不在,顿时心里一空,好似少了些什么,急忙起身下地,想出门寻找。可行至屋门口时,那房门忽地打开,正好与隐娘对了个面。

隐娘见他竟已下了地,马上寒了脸道:“是谁允许你下地行走的,快给我滚回床上去。”只是她未想到,今日的张入云竟是特别听话,只她口一开言,就已老老实实地爬回了床上。

隐娘此时手里正端着张入云的早饭,难得她今日倒是没有再刁难张入云,一应的饭食都是正经菜肴,并还有鱼有肉,比以往要丰盛的多。谁知已饿了多时的张入云,此刻却没有吃饭的心情,反倒是时不时拿眼打量着隐娘。

隐娘见他今日与往日不同,不知怎地,竟被他看地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恼道:“你看我做什么?要是怕饭里被我下毒,就趁早别吃。”说着就已端起托盘,意欲拿走。自是被张入云赶忙阻止,他虽关心隐娘,但却也还没忘了自己的肚子,知道隐娘难惹,若是恼了她,怕再过一个月也吃不到现在这样正经饭食。

就听张入云忙道:“别,我现在正饿地厉害,怎会不吃。只是昨日夜里,你发地好热的烧,没想到你今早就和没事人一样,所以心里有些奇怪。”

隐娘听了只淡淡地道:“没什么,这只是我的老毛病了,一年总有个两三次,只睡一日夜就好。”

张入云见她态度冷漠,照自己以往的经验,知她不想谈及此事,自己自然也不敢再问,只好赶紧埋头用饭,生怕隐娘一个不开心,又要反脸拿走,所以吃地极快,一会儿功夫,就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将盘内所有食物一扫而空,连个菜汁也没留下。

隐娘看他吃地香甜,心里也自开心,心头一点愁云也先自抛过一边。待将空碗残碟收拾干净后,就对张入云说道:“你且起来下地走走,我看看你恢复地如何。”

张入云听她这么一说,立时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已经可以下地了吗?”

隐娘答道:“你现在已经痊愈,难道还想占着我的床赖着不下?这么久以来,我天天对着你身上那么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现在你已好了,休想我容你再腌我的床铺,你快给我滚下来。”

张入云兀自不信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赶我回床上去?”

隐娘见他还是不动,恼道:“那是因为你不听话,没我命令你竟敢下床,想找死吗?再不下来,是不是要我揪你下来。”说着话,以挽起袖子,做势上前。

张入云见她话说地认真,忙即滴溜溜下了地。虽听隐娘说他身子已痊愈,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只小心地在地上走了走。

隐娘见他恢复地很好,心里甚喜,想试试张入云到底,经骨在舍身法锻造之下,修到了何种地步,便猱身俏然而上,趁着张入云一脚踏出,还未落地的空档,一掌向他腰间拍去。

张入云才刚恢复,又未料到隐娘竟会出手打他,一时促不及防,已来不及招架。但他到底有苦炼了多年的功底,虽是不及抵挡,但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腰身忽然扭了一下,就已将隐娘这一击堪堪躲过。但隐娘好似早有准备,这一掌虽落空,却见她将臂一曲,已反转过了手腕,跟着中指一弹,已点向他右肋下的章门xue。这一指若点实了,只怕张入云要在床上小躺半个月。

张入云见隐娘竟点向自己身上的要害,心里不由一惊,可他刚才腰身一扭,已将身上的余力用尽了,身势已老,眼看就要被隐娘点上,自己心里一下子拎起了老高。却在这时,忽觉自己心惊之下,腰间不只怎地,竟然劲气充盈其中,他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已不由他犹豫,忙借力跃起,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身体竟如被弹弓弹出一般,飞箭一样的射向屋子另一头,眼看就要撞向屋里那一排高大的木柜,却又觉腰间一轻,转头看去,原来是隐娘已赶在他头里,伸手捉住了他的裤腰,将他提了起来。

张入云见自己被隐娘提在手里,竟如同提了根草棍一样,全不费力,心想:“这婆娘力气好大!”跟着自己就已被隐娘放在地上。

隐娘见他腰力不错,刚才激射时,气劲又极充沛,心里也甚欣喜,点头道:“不错,你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在我意料之外,虽然还未能尽善尽美,但能这样,你也该足以自慰了。

张入云听了不懂,忙问道:“前辈说的这些,我都不懂,还请您能说地明白些,也好让小子听得懂。”

隐娘笑道:“呵,你还称为我为前辈,看来你还未把我二人的赌约忘记,今天已是第四十九日,只要把今天熬过去,那却是算你胜了。”

她这番话却说的张入云脸上立时挂不住了,想到昨日里看着隐娘伤口时的自责,又想着两月来她对自己的照顾,一时心绪激动,心里热起,便跪在当场,叩了三个响头,口称腾姨。

却早被隐娘将身子让过,不受他的礼,口内还冷笑道:“我有那么老吗?哪有你这般大的侄儿,你且起来说话。”说完,想了想,又侧着头对张入云笑道:“你倒识机,取着巧,救了自己一条性命。”

她这话说地张入云有些听不明白,自己跪在地上也觉得颇为尴尬,便起身问道:“这是为什么?”

隐娘答道:“我腾隐娘与人对赌有胜无败,怎会输在你手里,到了今晚你要还是不服低,我就一刀将你杀了。你还当真以为,我会给你作福叫老爷吗?”说时,她嘴角冷笑,不知怎地一口白牙竟是若隐若显。

张入云听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如坠冰窖里,又看着隐娘一脸凶相,说话时浑身上下一股杀气,知她说地不假,不由身上冷刺刺地打了个寒战,半晌不语。

却谁知,隐娘好像是在张入云身上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绕着他周身上下看了又看,临末了,还走到张入云身前,比了比,忽然口中说道:“奇怪,你在床上睡了这几个月,个子却好像是长高了些。”

张入云被她一番话说地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不能明白。

隐娘又自端端正正地看了一回张入云,方又开口道:“不错,是真的长高了些,约莫比原来长了寸许。”说话时,隐隐皱着眉头。

张入云见她皱了眉头,忙问道:“怎么,个子长高了,对我的身体却不好吗?”

隐娘挑了挑眉对张入云道:“也不见得,总地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你精擅外功,身材高大些,自然威力更强,尤其对你这样不是天生神力的弟子,效果更是显著。只是如此一来,你轻功就要打一点折扣,要想恢复到原来境地,还要再花一番功夫,虽说你现在根骨要比原来要好地多,眼下你还觉察不出来,但要练到以我预计的效果,到底又要浪费不少时间,总有些美中不足。”

张入云听了,并不在乎道:“原来是这样的原因,这也不算什么,只要我假以时日,再用点心力不就可以了?”

隐娘不屑道:“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你练功这么多年,已是习惯了原来的身体,大病一场之后,本来就需调理,你又筋骨再造,更要花时间去适应,偏此时你个头长大了些,数举之下,若再恢复常态,却要来得困难地多。我本想用半年时间,重新教你许多功夫。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怕是半年之内难以功成。”

张入云听她并未食言,果然是要教自己武艺,心里知道她外功奇高,正是自己的良师,心下高兴道:“你如真的教我,到时我一定全心全力去学,定在这半年之内,将你所教地本事,悉数学会。”

隐娘听他言语轻松,不由晒道:“你以为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我说用半年时间将你教会,自然是要你全力去学。难不成,你还以为在我手底下,你能偷懒不成?再说,用半年功夫教你,乃是算准了日子,半年后有事要你去做地,你现下身体这样,要是到时不能成功,岂不惹厌?”

张入云见她话说地颇为凝重,又想起隐娘的脾气。只怕这半年之内,自己一定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不由地心下乍舌,方才觉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委实托大了一些。

却听隐娘此时又道:“且不管这些,你且上床去,我先将你腿上的银线拆掉,以后的事,再容我好好想想。”

张入云听了,不敢违逆她,只好马上上床,心想这银丝深入自己骨内,拆下来时,只怕自己要受一番痛楚。

那知,隐娘自卷起他的裤管,只几下就将那长长地银丝抽了出来。张入云只觉腿一有些麻痒,却并不觉得痛苦,待抽完后,起身看了看自己腿上伤口,就见连血都未流出,只微微能见到几个血点,连个伤疤也没有,不由地他不佩服隐娘如此精湛的跌打医术。而他本想看看那缠在自己腿上的银丝到底有多长,是什么模样,却早已被隐娘收起不见了。

隐娘见张入云起身就对他道:“你现下身体已好,可尽快行功以适应现在的经骨,我还有事,你现在屋内打坐调气吧。”说完就已出门。

张入云听有隐娘的吩咐,知道运真力已无危险,便赶紧行起久日未有运行的真气来。初时周身上下的真气难以接续,虽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但进展却甚微,张入云不由地有些急燥,连番运气都遇阻不下,不由起了急性,运起真气向体内阻止的各关窍急冲。他此番行功,本来甚是小心,生怕自己根骨还不够凝练,妄动真气的话,会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刚才一时心急,冒然急冲,只才一开始,便已心生悔意,怕自己太过激进,运岔了气,再让自己受伤。

却谁知在他强自运力之下,体内真气竟在经络内一泻千里,如同长江之水泛滥,瞬时冲破自身各处关窍堤坝,好多原先久不能贯通的要xue,竟只在自己这一次运功之下,丝毫不费力气的通过,只一会儿功夫,张入云竟完成了自己本以为要花费好几年功夫,才能融会贯通的xue道。

狂喜之下,他不敢放过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只久坐在床上运功,一遍又一遍,容自己的真气在周身各xue道里流动,以期能收获到最大的成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自睁开双眼。

待他下地之后,却未见隐娘,出门去找她,却见隐娘的小店大门紧闭,人也不知所踪,一时张入云倒有些慌张,但又想到她本领高强,行事诡秘,怕是外出有事。又见此时天才微亮,以为自己行功,竟过了一日夜的时间。

他见此时已是黎明,心动之下,竟又回房运起十二式白阳图解来,这十二式峨嵋自古不传之秘,用在此时刚刚根骨凝练的张入云身上,却是极为合适,盖因这十二式功夫,都以身体意念为窍要,正好能配合现在张入云已大大改造的身体。

正在他运功时,隐娘却已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钟盏,见张入云正在行功,只一看之下,她便知张入云所行的是极上乘的内家正宗功夫,知他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有一番遭遇的。虽然张入云这套功夫残破不全,但她只瞧了数眼,就心内想着和自己的功夫相映证,可是当她才一动念,体内的气血就有些翻滚,知道张入云这内家功夫自己所习不同,正邪不能并立,自己虽只神思,却也还是不能够。可眼前张入云的所练的功夫对她来说,实是太过诱惑人,为防自己自误,只得出了门,不敢再看。

张入云久未行这套功夫,直到天已大亮,方才收功,到底这十二式图解是最上乘的内家功夫,待张入云收功后,只觉浑身上下神气充沛,甚或因为体内真气太多,令自己身上皮肤竟有些发痒。双目才一睁开时,竟有两道神光透出,只将目光扫视眼前事物多时,那神光才隐隐退了下去。

此时隐娘也已入内,复将那钟盏递在张入云手里,道:“赶快吃了下去,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腹中已是空空,此时吃了它,效果更好。”

张入云接在手里,揭开钟盖一看,内里却是好多白白的肉丸子,伸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口内,只觉得那丸子看着虽白,但入口却是一股子土腥味直冲脑门,差点没吐了出来。他以为隐娘又自戏耍他,不由拿眼瞟了瞟她。

隐娘见他吃地这般犹豫,全把自己一番好意白费,恼道:“你已经三日不食,有吃的就不错了,还这挑三捡四的,想我动手灌进你肠胃里吗?”

张入云听她竟说自己有三日未吃东西,心下疑惑,意似不信道:“我有三日没有吃东西吗?昨日我不是吃过早饭的吗,前辈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隐娘不屑道:“妄你修行精进,自己却还一点不觉晓。你自那日起打坐,到今天已是过了三天了,想来你内家修行已然登堂入室,已可入长定了,这是修道者的起始。却可怜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她见张入云只注意听自己口里的话,手里却没动筷子,生怕浪费了药力,只得和声道:“你快把这些虫卵吃了,再过一会儿,药效便差,不然的话岂不妄我花了三天功夫,为你在峨嵋山脚下掘取。”

同类推荐
  • 揽月华

    揽月华

    他是魔界魔君,万恶的魔头,她是人间神女,世人敬仰的存在。他步步为营,慢慢接近她,只为赢得先机,却不料他早已爱上她。她陷入圈套,迷失自己,到头发现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之间没有友情,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只有无尽的利用和绝望。”她被缚诛神台,却不恨任何人她以性命做赌,赌他对她的爱“我这一生风光无限,众生敬仰,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赔上了我这一生。”他与她成亲当日,鲜血铺成喜路,骨骸堆积如城。“你有没有爱过我?”世人皆知尚家神女无情无爱,无伤无痛,冷酷无情如她,绝美残忍是者。多年的陪伴,也换不回已经冰冷的心,长久的守候,也抵不了早已破碎的情。终究是负了你,折磨了自己。
  • 乱棋

    乱棋

    重生转世的方麒,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心中背负了太多的秘密。他想要知道这些秘密的答案,更想知道的是关于自己的答案,因为自己似乎是一颗棋子,时时刻刻都在别人的掌控当中。为了找寻答案,方麒在这六界兜兜转转,遇到的有人也有鬼,有仙佛也有妖精,甚至也有所谓的魔,在这个过程中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压在自己身上。方麒想,如果……棋子掌握的秘密早已脱离了棋手的掌控,变成一颗乱棋,那么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成为未知?不过到了最后,也许一切都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自己始终初心未改,只要自己感受到的感情是真实的,那么自己就会愿意为了守护这些感情付出自己的一切。修行路上,努力,奋斗!其实为的就是如此!
  • 归源路

    归源路

    修仙界的无名小卒杨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获得了曾经争“天”失败的道“元道”的传承。从此踏上了一条斗天的路,他要样战胜强大的敌人呢?他要怎么走上永生呢?
  • 修仙狂少

    修仙狂少

    双亲被杀,新娘被抢,平凡少年在逃亡路上偶遇绝世高人,一枚神奇的玉佩,带着不死神兽,看他如何在凡间、修真界、仙界、魔界,神界掀起腥风血雨。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最后成走向那通向天尊的道路。
  • 封印

    封印

    他,只是一个瘦小的九岁小铁匠,为什么,却被卷入仙魔的争斗中来?这,是修仙派最大的门派,他为什么天生长有魔族印记却被人尊敬?仙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年前的大战,这里究竟封印了哪位魔神?
热门推荐
  • 穿越千年之倾君

    穿越千年之倾君

    她是他的隐谋!是他背后的女人!却不是他怀中的卿卿。御宇天下,是他的宿命亦是他的责任!得她之助,以为不过是一场交易!可为何登位之后,她的离去,让他辗转难眠!皇宫风雨多,她却再度出现,这次绝不让她离去!这次换他为她遮风雨!
  • 枫庭晚烟

    枫庭晚烟

    唐门弟子唐枫庭,误习唐门用毒绝学。被逐出门派却因祸得福拜入天香门下。虽终日有美女作伴,但他还是察觉到阴谋的气息。
  • 打造Facebook

    打造Facebook

    这本书的书名——《打造Facebook:亲历Facebook爆发的5年》很嚣张,谁有资格可以说这句话呢,当然,扎克伯格最有资格,但他不会亲自来告诉你,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近几年都不大可能。而且,这不是一个人的公司。里面的每一人,尤其是工程师,既是公司文化的承受者,同时也在不断的改造着公司的文化。我想强调的是团队,是团队的力量打造了Facebook。而让团队凝聚在一起并充满战斗力的,即其文化。这种文化,包括一些做事的方式,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和对这些做法和原因的认同。写这本《打造Facebook:亲历Facebook爆发的5年》,是想剖析Facebook文化的精髓,……
  • 妃倾天下,娘子你别跑

    妃倾天下,娘子你别跑

    天生异象天女出世,是破而后立还是彻底覆灭十万年前的预言是否会实现?清冷的他、冷酷的他、忧郁的他、热情如火的他、强势霸道的他她该如何选择十万年前的隐秘究竟是什么,她穿越而来究竟又该如何选择?作者第一次写文,不喜勿喷。
  • 海底两万里(彩插版)

    海底两万里(彩插版)

    科学家阿龙纳斯先生受邀上了一艘军舰,去追捕一只神秘的海中怪物。在一次和怪物交手中,阿龙纳斯先生和他的仆人,还有一位鱼叉手成了怪物的俘虏,这时他们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艘“潜水艇”。三个人被迫在“潜水艇”里,开始了两万里的海底航行。他们去了四大洋,还去了南极洲,此外还发生了很多事,有高兴的,有震撼的,有难过的,他们也渐渐认识了船长,不过他们还是想着离开,终于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逃走了。
  • 彩云垂泪

    彩云垂泪

    那时那地,白洋河平原上,白洋联邦的军队因为经历了太久的和平疏于备战,军内和政府官僚主义横行,效率低下等诸多自身原因,在与西鲁侵略者的战争中,一败再败。在最为关键的战略决战,秋水原会战中,主力被西鲁军击败。次年,首都彩云城被西鲁军的奇袭攻克。自此,白洋联邦亡国的命运不可逆转。丧失人性也许会丧失很多美好,而那时那地的白洋联邦国民却因为丧失了兽性,几乎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文明又一次的败给了野蛮,历史仿佛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国战》系列《南宫落日》前传《彩云垂泪》
  • 他和她.tfboys

    他和她.tfboys

    万人中央你会发光°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 强势夺爱,闪婚老公好狂野

    强势夺爱,闪婚老公好狂野

    刚满20岁就被突然告知要嫁人,还是一个不知名姓的陌生人,她一举从落魄千金成为了人人鲜艳的总裁夫人!这总裁夫人不好当啊,因为她在新婚前一天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敢给我戴绿帽子,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某霸道总裁暴怒。小白兔如泣如诉,“你猜……”
  • 盗天之下

    盗天之下

    一个退役军人,身怀风水玄术,一生经历可谓离奇,盗天之下,四人闯江湖,见证兄弟情,见证爱人情········
  • 重生之逆天符咒师

    重生之逆天符咒师

    “喂,放手!!”某男笑的一脸妖娆。“不是你让我摸的么?”尼玛,某女吐血。“老子让你摸摸这颗蛋!魂淡!”她本是21世纪的王牌特工。一手医毒出神入化。奈何背叛身死。魂穿异世大陆。不料、某日意外救了某只王爷。从此这货就不停玩“鬼压床”的游戏。。本文女强男强。独宠,男女主身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