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蝠翼剑
“菊城并不这样想——”菊城语出惊人,“菊城与兄,长饮三天三夜,已为知已中的知已,心已为对方所存,所以——菊城,并不想再与兄相见!”
千尺深潭,其心可见。
鸿离深深一躬而去,再未回头。
鸿离一路走去,遇水过水,遇山跃山,不觉来到一处荒凉之城。无数坍塌的亭台楼阁,诉说着昨日的繁华。那青石板路宽有八丈,街上行人寥寥,且多褴褛不堪,有些未熄的战火峰烟仍袅袅盘绕。走着走着,忽闻一声凄惨叫声,顺声而去,只见一凶恶之人手持铁鞭正抽打一盈盈弱女。那女周身血浸,已奄奄一息。
鸿离冲将过去,怒喝道:“住手!好恶之人!”
那人稍有愣神,随即瞪起豹眼,“你是何人,这是我花钱买的奴,愿意怎样就怎样?与你何干!”
“冥幽帝国明法规定,不许****!”
“冥幽帝国——哈哈哈哈——”那人狂笑不止,“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这已是我血蝠国的王土,看你装扮,也知是那国之人,识相点,快些早降吧,否则,不死无全尸,也同这个贱人一样,沦为****!”
鸿离怒火贲张,如电之目,刺得那恶人连退数步。鸿离俯下身,轻声问那女子:“他为何打你?”
女子含悲道:“奴本是冥幽帝国之人,割城后,此地已为血蝠国所占,所有冥幽帝国之人均变为他们的奴,他们逼我们做苦役。这个官爷,还逼奴辱骂冥幽帝国,奴不肯,便往死里打——公子好心之人,赶紧走吧,以免惹祸上身——”
鸿离泪流不止,对其说:“姑娘,请你相信我,这里一定还会成为冥幽帝国的王土,你忠心无敌,可当守城军王。”
那女伤绝道,“恐怕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鸿离轻抚那女子遍体伤处,手过之处,伤痕一一消退,片刻,那女已大有好转,喜谢恩人。
持鞭恶人大恼,挥鞭向鸿离抽来,鸿离只轻轻一抓,手已进腹,将其心肝捏碎。恶徒暴死。
那女惊颤不已,鸿离伏耳道,“听着,我只与你一人说话,我是鸿离!”
那女慌忙伏地叩头,“原来是太子殿下驾到,奴罪该万死。”
“你叫何名?”
“奴叫——莫。”
“莫——好名字,莫,不久,你就是这千户城的军王!”
“奴——谢太子殿下——”,待她抬起头,鸿离已不知去向……
鸿离用“挪形之术”,快速进入血蝠国腹地,来到一处无比清幽的地方。那地极为神妙,梅兰竹菊四君子并蒂而存。梅含香雪,兰吐幽舌,竹挽高节,菊放怒艳。一庭院建此雄峰之下,院前流水潺潺,院后彩蝶翩翩。真乃养心修身的宝地。
鸿离巡花草小径步入庭院,在院外止步,对屋内道:“末名小可,前来拜会禅英大师!”
“窗外何人,竟敢打扰老夫清休——”屋内传出钟鸣一声。
“末名小可,前来拜会禅英大师!”鸿离重复而语。
“你找老夫何事?”禅英隔窗问话,并未露面。
“请问大师,剑是何物?”鸿离道。
“剑是心!”
“心为何物?”
“心是魔——也是神!”
“魔为何物?”
“魔——魔——是罪——”禅英之声已经夹杂颤抖之音。“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血蝠国谁人不知,禅英——一剑担天下!末名小可自不量力,今日特来讨教!”鸿离虽客气,但口若含剑,杀机弥露。
鸿离早怀剑挑禅英之心,禅英为血蝠国第一巫师,第一战前先锋,杀人如麻,掠城无数。这样手沾血浆之人,战喘之机,便会归隐山林,种花除草,怡然自乐,俨然一副不问世事之人,被血蝠国奉为神灵。
屋内传音,并失了三分傲气,“老夫浪得虚名而已,那是世人徒笑老朽,何以当担如此大名——公子请回吧,老夫已隐居多时,不再涉足世事,也不再触碰那生冷之物。
“在下知若要禅英出剑,须黄金万两,在下身无分文,只有一家传之物,不知值当!”鸿离从怀中掏出一闪闪之物。
在门外听话多时的虚胖男子夺步而至,接过鸿离手中之物一看,眼放蓝光,连声道,“好东西好东西——此玉,值十万金!”
说话间,一翩然老翁步出房门,那便是禅英。没等禅英开口,那虚胖男子抢先道:“禅英国师,后生求剑,你无有不应,况这位公子带来绝世美玉,如不成人之美,可损你一世美名。”禅英对那虚胖男子道:“原来是相国大人,有礼有礼!”
禅英放眼望去,见鸿离仙骨傲气,惊退三步。
鸿离再拱手道:“请禅英大师赐教!”
相国一笑道:“后生,你可知禅英国师威名?”
“在下早有耳闻——”
“后生,我先劝你一句,刀剑无眼,你可不要干既花了钱财又赔了性命的傻事!”
“在下前来受教,生死勿论——”
“那好,”相国转尔对禅英道,“这后生决意与国师比剑,请国师不要再推辞了!请国师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老夫身有不适,甘拜下风!”禅英难饰其恐,借故推脱。
相国震惊,大为不解,拦住其身道:“大国师,你为血蝠国第一圣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今日一后生请大师出剑,大师何以这样推三阻四,难不成大师惧怕这奶油小生?你若怕伤他性命,点到即止也罢,何苦拒人之千里?”
禅英无奈,长叹一声,对鸿离说道:“不论胜败,只用三剑,便要停手,若答应老夫,老夫与你论剑!”
“在下遵命,请国师出剑——”鸿离拱手礼让,并连连退后。
禅英银须飘荡,徐徐抽出震国利器——“蝠翼剑”,三尺寒铁,气惯长虹。
相国摇头叹笑,自语道:“小小后生,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呀!”
禅英高擎“蝠翼剑”,百米树摇,河水震荡,叶落纷飞。两人相距十丈,身未动,心已动。
风涌啸戾——
相国睁不开眼睛,用长袖遮目。禅英大叫一声,挥锋挺来——
鸿离手腕处微微一颤,光闪须臾,“铮——”地一声脆响,剑已归鞘,禅英自眉心口鼻为线,尸分两处,“扑通”栽倒。万物归静。
相国瞠目,失声尖叫——
“用那十万金——厚葬禅英!”鸿离沉沉喝令相国。
“遵命遵命——”相国腿骨一软,瘫软在地。
鸿离转身而去,手形一晃,“蝠翼剑”吸入囊中。
鸿离施用“挪形之术”,日行千里。
一阵沁入脑髓的馨香迎面扑来,鸿离的眼前出现“栀子花海”,带着晶露的花瓣,娇羞欲滴,煞是喜人。鸿离不觉吟道:“树恰人来短/花将雪样年/孤姿妍外净/幽馥暑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