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倩云和王秋润出来,真的是玩得好尽兴,除了上次和郑思浩出来买菜的那次,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和王秋润,两个人都像没长大的孩子,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到处乱逛,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看到想吃的食物就买来吃,看到喜欢的景观就停留,想笑就笑,想跑就跑,想留就留,无拘无束得像山野上自由自在翩跹的蝴蝶。
一直玩到日落黄昏,华灯初上时分,他们才恋恋不舍告别外面的花花世界,往家里赶去。而王秋润,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办,送林倩云回到小区之后,他又掉头出去了。
郑思浩下班早早就回到家了,经妈妈告知林倩云跟表哥王秋润出去了,他早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会儿,林倩云前脚刚迈入家门,郑思浩就满脸紧张的迎过来,“回来了?”
“呃。”林倩云脸上兴奋的余韵未褪。
“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跟表哥出去了。”
“去哪儿了?”
“他带我去周围转了转,外面可真漂亮哪!”
“秋润呢?他没和你一块回来?”
“他送我回来,又出去了,说是有点事要办,他很快就回来了。哦,对了,他刚才还跟我说,要带我去七铺街,那儿有很多有名的小吃,还有很多卖首饰的,你也一起去吧,多好玩啊!”
“倩云,你忘了,你哪儿都不能去!”看着林倩云那无辜的俊脸,郑思浩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阵酸。
“我没忘,可他非要带我去不可,我也没办法。”
“你可以跟他说,去哪儿必须有郑思浩同意。”
“我和他说过了。”林倩云好纳闷啊,郑思浩既然不愿意带她出去,为什么王秋润带她出去,他也不让?他是吃醋吗?如果是,他为什么又待她忽冷忽热的?如果不是,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倩云,我不知道,你是否还相信我,可是,你要提防着他点,王秋润,他……”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倩云,你不要再跟王秋润有什么来往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你从来都不让我跟任何人来往!”郑思浩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林倩云真想生气。
“我就知道你会误解我的意思,”郑思浩提高音量道,“听着,倩云,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他一直是一个花花公子!”
哦,原来郑思浩是担心自己被王秋润占便宜啊,林倩云刹间明白了,“可是,我是他嫂子啊!”
“那是你认为的。”这个时候,郑思浩更没办法跟林倩云解释得清楚了。他对她,冷也不是,热也不是。不冷不热也不是。
“你是什么意思?”林倩云不明白郑思浩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这话,让她听着,觉得心寒。
“别争了,倩云,我不想和你再发生什么争执!你就听我的吧,我就是不同意你跟王秋润有任何来往,不要跟他说话,也不要见面,更不要跟他一起出去。”郑思浩说完从林倩云身边走开。
林倩云愣在原地,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她并不认为王秋润会怎么样,她只觉得郑思浩让她猜不透。
***
范若芙只身去看守所看望衡迪森,“迪森。”
“你终于来了,嫂子,我都快疯了!”见了范若芙,衡迪森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干?”范若芙似乎一口认定衡迪森杀了人。
“不是我,是有人要陷害我,我冤枉,嫂子!”
“谁会相信你呢?”
“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嫂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杀人!”
“你能说服我,但是你能说服得了其他的人吗?”
“我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行吗?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真正的凶手进来!”
“我来看你,正是因为我相信你,那你说,凶手是谁?”
“许丽妮!”
“啊!”范若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错,是我们俩一起策划的,”衡迪森原本就怀疑许丽妮想借他的手除掉衡迪旋医生,记得当初在树林里与许丽妮密谋时,他为了逼迫许丽妮加紧时间催逼衡迪旋医生将所有财产转到他名下,曾假装扬言,如果得不到属于他的东西,他就把衡迪旋医生杀了。当时许丽妮的反应,意思似乎就是要他赶快下手除掉衡迪旋。
“可是……”
“你听着,嫂子,衡迪旋一死,她会从中受益,她会得到衡迪旋名下所有的财产。衡迪旋早就知道她的意图,而且当面揭穿了她,我当时在场。”
“你这么说,我可就没办法帮你了。”范若芙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嫂子!”衡迪森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警察过来,“太太,探视时间到了。”
“算了,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我也不怕了!”衡迪森赌气的说。
“你好自为之吧!”范若芙起身离开。
“好!”
***
衡舒瑶穿扮整齐从自己房里出来,刚下得楼梯,就被母亲范若芙叫住了,“舒瑶,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问吧。”衡舒瑶在母亲面前站住。
“我去银行了,你提了很大一笔现金,你到底在干什么,需要那么多的现金哪?”范若芙眼睛紧紧地盯着衡舒瑶。
“我给许丽妮太太了,她需要钱。”衡舒瑶坦白。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擅自作主,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呢?”范若芙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是问你的话,你肯定会拒绝的,她现在急需要钱,我就给了。”
“你居然同情她?正是这个女人让你的妈妈痛苦而屈辱的生活了十五年,你居然去帮助她!也正是这个女人让我们家破人亡!你怎么去帮助她呢?难道她的痛苦,比你妈妈的痛苦还大吗?你不该这么作,舒瑶,你让我很伤心!你居然向着她,太不应该了!”范若芙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不!妈妈,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等于是在帮我爸爸,在我爸爸的心目中,这两个家同等重要!”衡舒瑶很理解爸爸,并且也深深地同情爸爸。因为,她觉得,爸爸在妈妈这里得不到爱情,那么,他在外面寻找另一份爱,也没什么不值得原谅。
“胡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早就关心我们了!”
“妈妈,爸爸他对我们的情况非常了解。他知道我们生活上没有匮乏。”
“我不管,这个家的一分钱,也不能花在她们身上,休想!”
“可是我现在正在承担爸爸的责任,我不这样作的话,他的灵魂是不会安息的。最让我伤心的是,害死爸爸的人也有我,所以,我必须接过,他生前应该承担的所有责任!”衡舒瑶说完从妈妈身边离开。
怔怔看着衡舒瑶绝情离去的背影,自己生养的女儿,居然……,范若芙除了觉得心苦,更多的,还有绝望,对人生的彻底绝望。
***
林倩云与王佩兰静默无言地坐在洛岩楠诊室外面窗明几净的候诊厅里,那儿,除了她们,还有好些病人或家属都围坐在那里,有的人在看书,有的人在看报。清晨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立地玻璃窗照进来,整个大厅愈发地显得宽敞明亮。
“林倩云,下面该你了。”
接到护士通知,林倩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独自走入洛岩楠的诊室。她今天穿的是新版的韩式碎花裙,长发在脑后盘了个髻,看起来像个漂亮的新婚少妇。
“坐,林倩云,最近怎么样?”看到林倩云,洛岩楠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最近挺好的。”林倩云坐到洛岩楠办公桌面前,背对着门口,“医生,你推荐的那个小练习,对我的帮助很大,过去我总是爱忘事,现在,我的记性好多了。”
“是吗?那你说说,”
洛岩楠话未说完,这时候,汤承德来了,他看到洛岩楠诊室里有病人,就在门口站住了脚,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岩楠,你有病人?”
“是啊,马上结束。”洛岩楠简单地回答。
“那我等着吧。”
“你有急事吗?”
“不、不,不太急,你继续吧,我出去等。”汤承德眼睛看看林倩云的背影,他有那么一刹那的愣怔,不过,仅仅是一刹那而已。那背影,尽管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居然没有把汤雅思给认出来。因为,林倩云这时的打扮,跟她以前完全不一样,她以前是汤雅思的时候,整天都是长发披肩,要不然就是扎成一束吊在脑后,而且她大多时候都穿休闲装。
“要杯咖啡吗?”洛岩楠问时,汤承德已转身出去,在王佩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从书报架上取过一份报纸翻了起来。
汤承德既然转身出去了,洛岩楠也只好作罢,接着对林倩云道,“林倩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国外来了一个神经科专家团,我已经把你的病历交给他们了,如果他们能抽出时间给你作一个会诊,那就好了。”
“可是,这得花多少钱呢?”林倩云知道郑思浩并没有什么钱,她不想给郑思浩增加负担。
“只要能治好病,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洛岩楠哪里能够理解林倩云的苦处啊,他以为她是图省钱呢,他顿了顿,接着道,“呃,林倩云,你的药方我给你作了一些调整,三种药调整为两种,其中一种改在早上服用,给你。”
洛岩楠把病历本还给林倩云,“另外,下次复查时间改在周六。”
“好的!”
“再见!”
***
看到林倩云从诊室里款款出来,王佩兰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她迎过去。不偏不倚,王佩兰高大的身影刚好挡住了汤承德的视线,使得汤承德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林倩云的脸。
两人汇合,转身,背对着汤承德,相携离去。
而汤承德,他只知道洛岩楠诊室里的病人出来了,而他又急着进去与洛岩楠聊事,就这样,他苦苦寻找的妹妹汤雅思,竟平白无故地被当面错过。
“坐吧!”看着汤承德进来,洛岩楠微笑盈盈。
“哎呀!”汤承德重重叹口气坐到洛岩楠面前。
“怎么了?承德,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吗?”
“待着也没事干,所以我就索性过来看看你,啊,对了,你说的你妈妈办的那个女子职业学院……”
“啊,是这样,我妈在职业学院里开了个诊所,要是你能去管的话,那就太好了。”
“行啊!”汤承德爽快地答应了,反正他在家里也没办法静下心来。只有不停的忙碌,才能稍为减轻他对汤雅思的思念。
“太好了,我今天就跟她说。”能够得到像汤承德这样有名望的医生帮忙,洛岩楠也替妈妈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