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子的时候,苏玉烟慵懒的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便是刘畟那结实的胸口,顺着肌肉流畅的线条往上看,便是他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喉结,
再往上就是他精致的下巴,还有昨天晚上新长出的胡茬。苏玉烟微微的挪动了一下头,用一只手撑起来。
再把视线再往上挪动,刘畟的眼睛还紧紧的闭着,眉心舒展嘴角上扬,好像昨天做了一个好梦。
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帅气,越看越觉得喜欢,苏玉烟忍不住伸出手凌空描绘他丰厚的嘴唇,还有鼻梁挺翘的线条。
就在她的手在空中舞来舞去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贴在了她肖想已久的那张帅脸上。
“皇上,醒啦。”偷看被逮到苏玉烟有些脸红。她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却被刘畟紧紧的压在他的脸上不放。
刘畟依旧闭着眼睛,但是他被子下面的手已经及时的捉住了苏玉烟的腰,一条腿也缠了上来,一瞬间苏玉烟就被压住动弹不得。
他一脸享受的样子说:“喜欢看朕就让你多多的看,喜欢摸就让你摸个够,怎么样?”说着就用自己脸上的胡茬在她的手心磨来磨去。
苏玉烟为了摆脱刘畟的纠缠,只得说:“皇上既然醒了,就快点起来吧!再不起早朝就来不及了!”
现在也已经是时辰了,刘畟叹了一口气松开了苏玉烟的手无奈的说道:“春宵苦短,真是想做个从此不早朝的昏君。”
一边说,一边却已经在穿着衣服。苏玉烟笑着帮他整理衣服:“谁叫你是皇上呢?你要是平民老百姓,是我家相公。今天晚上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去拧着你的耳朵带回来。”
刘畟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好笑的问:“你对你原来的相公就是这样?”他现在已经不太在意苏玉烟的过去,自从在围猎林中见到了苏玉烟对自己的真心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不再怀疑她一丝一毫。
苏玉烟看着自己家的失忆小相公得意的笑着说道:“所以他从来不敢晚上不回家,就怕我一生气关了门叫他有家不能回。”
“哈哈哈,好个厉害的小娘子!”刘畟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的耳边说:“相公今天晚上一定早早的就回家!”说完就穿好了鞋子上朝去了。
等他走了,苏玉烟才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他是记不得了,但是还是原来的那个人,黏黏糊糊到可怕。
对自己的形容,苏玉烟打了一个寒颤,真是有点甜腻到恶心呢!
站在门外的小豆子和琉玉看着苏玉烟一个人坐在床边又是笑又是打寒战的,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皇上晚上来了一趟,小主第二天就不正常了么?
等苏玉烟摆脱了这种沉浸在其中的状态,想到今天晚上刘畟还要来这红榴殿,她便想着要打扫装饰一下这个屋子。
于是就叫上琉玉跟自己一起去内务府领取一些装饰屋子所需要的材料,而让小豆子看着另外几个粗使丫头打扫房间。
当她刚走到内务府门口的时候,便正好遇到皇后的贴身宫女祥瑞。她的身边跟了十来个太监好像是要到内务府搬些什么东西的。
可是当她看到苏玉烟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朝她们两个走了过来:“哟!这不是苏玉烟么?好久不见,现在都有丫头使啦!”
听她口气不善,苏玉烟也懒得理她,只是想要绕开她走。没想到却被她拦住了去路:“不好意思,我想知道下您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万一我该给您行的礼没行,岂不是坏了这宫里的规矩。”
看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琉玉冷冷的说:“这宫里的规矩可没有狗拦着人的路不放的,该不该行礼你自己掂量着,难道还要做主子的请么?”
这一句话刺得祥瑞一瞬间脸就涨得通红,她刚刚作出一副高姿态在这一句话之下就立刻崩溃了。她开口便是难听的话:“什么主子,不过也就是一个宫女。陪过皇上几个晚上又算什么?不也没成娘娘?”
这种程度的讽刺琉玉根本就不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回敬道:“皇上的事情,奴才们管不着。只是劝妹妹你处处小心,别哪天因为少行了一个礼吃了亏。”
祥瑞气得指着琉玉的鼻尖“你……你你”的“你”了个半天,都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苏玉烟看着她脸色气得发青,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祥瑞心气太高,心胸又狭窄,这样容易生气怕是个难得活得快活的人。
拉着琉玉绕开祥瑞,苏玉烟就想直接走人。她可没时间和一个不太相干的人纠缠不休。
哪知道还没有走上两步便听见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的祥瑞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十来个太监说:“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我把那两人抓起来带到景仁宫里去。”
听到祥瑞的命令,十来个太监蜂拥而上,没两下苏玉烟和琉玉就被他们绑了个严严实实,连多挣扎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然后在祥瑞的指挥下,那群太监们带着苏玉烟和琉玉来到宫里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祥瑞首先走到琉玉的面前,张开双手就在琉玉的脸上左右开弓的扇了十来个大耳光,嘴里还在骂着:“你刚刚不是那么舌尖嘴利的么?现在姐姐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这个宫里的规矩!”
眼看着琉玉的嘴就这样被祥瑞打出了鲜血,苏玉烟心疼得要命,她用力的想要挣脱那些抓住她手的人,但是所有的尝试都只是无能为力。
最后她只能看着琉玉的嘴被打得流血不止,心里一边恨死自己能力的低微,不能救她。
打完了耳光,祥瑞突然看到琉玉衣服上的金色小鸟的装饰,这是高级的宫女才能佩戴的绣片。这比她身上所佩戴的银色小鸟的等级更高,她轻蔑的一笑。
“你现在服侍这样一个低贱之人,难道配得起佩戴这样的东西么?”说着就伸手狠狠的把琉玉身上佩戴的绣片摘了下来,踩在脚下。
刚刚被打了十几个耳光,嘴角流血都没有改过颜色的琉玉在绣片被摘下来的一瞬间却流下了眼泪。在看到绣片被祥瑞踩在脚下的时候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哭声让苏玉烟听了一阵阵揪心一般的痛,这绣片毫无疑问对琉玉有着重要的意义,现在被祥瑞这样践踏,她的心一定也碎了。
苏玉烟对祥瑞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她的眼神几乎冒出了火花。
但是祥瑞镇定自若的从苏玉烟的身前走过,对她眼神中赤果果的恨意根本不在意。甚至挑衅的说道:“苏玉烟,你别很得太早了,现在就轮到你了。”
说着就扬起了手,就在苏玉烟等着那耳光达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祥瑞又停了下来。她先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鄙视的说道:“仔细看看,也难怪皇上会喜欢你。不过就算皇上喜欢,也救不了你了。”
她手一挥,对太监们说道:“去景仁宫。”太监们立刻带着苏玉烟和琉玉往景仁宫走去。祥瑞一边走一边对苏玉烟冷冷的说:“皇后娘娘还有话和你说呢!”
想起前天自己被按到水池里的事情,苏玉烟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皇后的手段了。一定是看到那天没能致自己于死地,现在又叫着祥瑞带着人来路上堵自己的。
苏玉烟有心摆脱,但是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只有被这样一路抓着到了景仁宫。
在景仁宫里待的时间不算短,苏玉烟几乎知道里面的所有构造和地方,但看着这些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景仁宫皇后所住的屋子门前。
祥瑞先敲门对着门里说道:“娘娘,苏玉烟已经带到了。”
只听到门里面传来皇后沉沉郁郁的声音:“让她进来,其他的人都退下。”
命令一下,太监们便把琉玉和苏玉烟分开。太监们带着琉玉走远,而被绳子绑得紧紧的苏玉烟则被祥瑞一把推到了门内。
这一推,苏玉烟根本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磕得她龇牙咧嘴,正好匍匐在皇后的脚下。
门随即便被关上了。最后一点光线也被隔绝在门外。
皇后就站在苏玉烟的面前,苏玉烟努力的抬起头,从下往上看,她的气势逼得人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
皇后一只手抓住苏玉烟的领子慢慢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冷得可怕:“是不是为了你,皇上才会去围猎场的?”
苏玉烟不知道皇后要想什么样的答案,皇上是为了解开她的心结才去的围猎场。可是这也不是她想要皇上带她去的啊!所以她只有默不作声的看着皇后。
“我听说皇上差点为了你送命。”皇后的语气比原来更冷了,她紧紧的盯着苏玉烟,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撕成碎片。
苏玉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